第31章 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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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这天过得惬意,很快就又过了三天。
这天夜里,李洛很是意外地传召顾裳珞到朝阳殿。这是李洛成婚前的住所,直到立了太子妃之后,他才迁出朝阳殿与他的太子妃同住。
不过东宫之内何处不属于他?只要他愿意,哪儿不能住下?
朝阳殿的绿植很少,显得很是单调,除了那些高扬的飞檐和灿丽的琉璃瓦,也没什么好特别的。这样倒也令住在其中的人专注,被外物引走注意的情况也就少些。
顾裳珞走过红栏青砖的长廊,走到了寝室门前。
一路踌躇的她终于还是立在了危机之前,心里除了忐忑和排斥,就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才人,请。”
领她过来的卫河像是在提醒一般,催促她入内,这倒令顾裳珞起了一丝逆反心理。
“卫公公,我不要进去!”
卫河不解了:“才人是殿下的宫娥,理应接见殿下,不进,也有抗旨之疑,后果如何,相信才人明白。”
顾裳珞靠近了他,小声问道:“这惩罚,会怎么罚?”
卫河笑道:“才人不如去进入问问殿下?奴才只是一名办事人,不知赏罚。”
顾裳珞一听,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朗声对外头的人道:“站着谈论不如坐下谈论,不如本太子将朝阳殿让出,好让你们有谈论的空间?”
卫河一听,对顾裳珞急道:“糟了,殿下不悦了,才人若是怜惜奴才,不如赶紧入内吧。”
卫河一边催促还一边给她打指示。这令顾裳珞越是慌张了起来。
“我还有好多的问题想先请教卫公公你,还想请教太子妃,不如公公替我在殿下面前说句话,让我下次再来。”
“奴才何德何能能为才人说话?再说请教太子妃殿下一事,也可事后与太子妃殿下闲聊,才人,勿要推迟了,再磨蹭下去,殿下怕要连才人也一并惩罚了。”
顾裳珞誓是不肯,卫河遇上困难,只能继续劝说。
李洛见两人迟迟不见进来,站到了寝室的大门前,好将顾裳珞接进寝室。
顾裳珞见到了本人,也就知道此行自己是躲避不得了。
此前有过推脱,但李洛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卫河离开,独留顾裳珞。
李洛拉着顾裳珞进入寝殿,却只在茶几前坐下。就此,顾裳珞喝上了太子亲手煮的茶。
“喝了我的茶,就要安下心来,听我的指示。”
顾裳珞听后赶紧将茶放下,生怕多喝一口就要给他李洛付茶钱。
“我知道了,再说你叫我过来是为了这件事,怎么不白天的时候来找我?”
“我有外使的事要着手,只有夜晚的时候有时间,再说了,要是我只白天找你,岂不会让人起疑想要知道堂堂太子怎么与这位顾才人如此见生,待她不像自己的姬妾?”
“所以你就特地交代让我今夜过来,嗨,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要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就不这么扭扭捏捏了。”
要是知道李洛今夜的意思,就更不用做这么大的心理建设,让自己胆战心惊一路了。
“若是我今夜,真有你心中所想的意思呢?”李洛低眉看着几上茶杯,倒茶的动作稳健无比。
这番话将顾裳珞吓得不轻,身子一蜷脚下蹬个两三蹬,蹬出了距离茶几三四步这么远。
李洛轻笑出声,叹息着摇头:“别这般惊恐,本殿下的闲情逸致不在此,你无需顾虑,比起这些,我倒是更在意一个人的冤屈。”
李洛慢慢道:“承乾殿失窃的事,已经殃及无辜了,若是我再不出手,恐怕那人会就此成为他人的替罪羔羊,丧命黄泉。”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心,一直都在朝堂之上。
顾裳珞听他这么一说,才安心整个人挪回了茶几前,询问起李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雍州有案,是一件贪赃枉法的案子。
西北的粮饷数目与朝廷的拨款不符合,揭发此事的人,正是队中的普通军士,此事被巡按御史呈书揭发。染指军饷从中贪污,朝廷上下一片震惊愤然,纷纷上书要求如今正监国的太子彻查此事,与此事矛头所指向的人,是户部的左侍郎,方为章方大人。
这位方大人受命拨款军饷不久就锒铛入狱,倒也是时运不济被人拿来挡枪。
数日前又传来边疆军士军心不稳,需要一个结果安抚,案件迫在眉睫,李洛有意要利用偷盗卷轴此事来动摇暗中布置之人,让这些害群之马露出马脚,好尽快结案。
“原来如此,那群贪赃枉法的人还真是可恶,”顾裳珞义愤填膺,但又免不得细思,“就这么简单的手法,就能揪出那群人吗?这方法当真可行?”
李洛十分自信:“这件事的详尽,只有我一人知晓即可,才人只要按我指示去做,不需要思考全程如何,我也不敢让才人多思费神,以免已到中途便开始出什么差池,只需要应付那位主簿大人便好。”
“你这话倒是将我看轻了,多思多动有益身心健康,才会有一个硬朗的身子。”
说到此处,顾裳珞就来劲了。
“从前我在重安县的时候,可是满山满街地跑,爱运动的人脑子最灵光啦,你的害怕,多虑啦!”说着,还摆了摆手,颇有骄傲的意思。
自从进了东宫,她就觉得局促。
虽然有姐妹陪着聊天,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她的手脚在东宫伸展不来的缘故,所以李洛要求她到承乾殿的事,她自然是乐意的。
她一开始犹豫的,是怕对方会借这个说辞来一个耍猴,但如今知晓一切,明白李洛心中只有正事之后,倒也是乐意为了他为了边疆的安宁而用上她的身手。
此时,她毫无顾虑。
“那好,本殿下就让你更为自由地去完成此事。”
他将一卷卷轴,放在了顾裳珞的眼前。
“明天,我只要让你将这份卷轴交到主簿大人的手里即可,过程如何,就由你自己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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