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硬刚长孙冲，向来是不带怂的。

  众所周知，长安四害向来是三对一的。

  程处默一发话，房遗爱也站出来了，“就是嘛，长孙冲，你水仙开花，装什么蒜呢，你刚刚那牛逼劲儿呢，来来来，你继续牛逼啊。”

  尉迟环补刀道，“你个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呢！”

  长孙冲被怼得面红耳赤，不过确实没有想出好对子，一甩衣袖，灰溜溜的进了包间。

  “查清楚那个人的身份，若是可以，不希望他看到明天的太阳。”长孙冲给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点头应下，“是，公子。”

  说完便下去办了。

  “长孙公子，这赌注就不要你给了，就当是在下今晚请公子喝茶的茶水费了。”司华年的声音继续悠悠传来。

  包厢内没有回答，只听到了摔杯子的声音。

  苏映月抱着古琴向二楼包厢走来，众人再无意见。

  老鸨也开始好奇司华年的身份了，不过还是继续说正事儿了。

  “诸位，诸位，映月姑娘明月有主了，映雪姑娘可还没有呢，映雪姑娘说了，还是那个意思，谁能对出天若有情天亦老，她便委身于谁。”老鸨朗声开口道。

  这话说得众人一阵叹气。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可是国师大人的千古绝对，满朝文武都对不上来，更别说我们了。”

  “是啊，天若有情天亦老，先睡长兄再睡嫂。”

  “咳咳，这话可不兴说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公子竟是男女通吃又乱伦之人！”

  “实乃我辈楷模！”

  “唉，在下羞于尔等为伍，在下虽然好色，却也做不出如此之事！”

  人群内一阵骚动，但最多的还是唉声叹气。

  因为……他们真的对不出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个对子。

  “公子。”苏映月进了包厢，微微福身道。

  司华年微微点头，“姑娘坐吧，下面那位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

  “多谢公子，下面的是奴家妹妹。”苏映月垂眸答道。

  司华年笑问道，“我看你刚刚上来，并没有回眸看她一眼，难道你不担心她？”

  苏映月微微摇头，“身下青楼，身不由己，更何况她与奴家不一样，她的要求你也听到了，在场众人十之八九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如何对得出这千古绝对？奴家自然没有必要过于担心。”

  程处默笑道，“先生，这千古绝对，要不你对出下联吧？一举抱得美人归，也成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程处默并没有说出这是司华年做的对联，就是不想暴露司华年的身份。

  司华年微微一笑，“这些人岂不闻大道至简？天若有情天亦老，哪有那么难对。”

  司华年笑着摇了摇头。

  房遗爱闻言，贱兮兮的说道，“那我等就提前恭喜公子今夜双喜临门了。”

  司华年给了个白眼，“我跟你们可不一样，青楼当中我也就勾栏听曲，可没其他想法。”

  这话一出，苏映月有了一丝庆幸，但不知为何，失落大于庆幸。

  房遗爱点点头，“我懂，我懂。”

  司华年没有再解释，越解释越乱，而是看向下方，“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公子一句话，道尽人间正道。”苏映月更加钦佩司华年了。

  司华年只是笑了笑，这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那可是整个锦绣盛唐都无人对出的绝对啊。

  到了宋朝才有人对出来。

  “先生，那你如何对这下联？”程处默询问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仙若有情天也悲。”

  司华年回答道。

  尉迟环疑惑道，“先生，仙人无情么？”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司华年微微点头道。

  房遗爱却问，“先生既已对出下联，为何不一试？若不定也入得美人心呢？”

  司华年摇了摇头，“这个对子并不工整，待我再想想。”

  “如此千古绝对，并非轻易所能对出，公子想对出，恐怕要下一番功夫了，不瞒公子说，此联一出，我妹妹的心便乱了，身在青楼却心系国师了，只可惜此生怕是无缘一见，所以也希望自己所委身之人，能对出下联，算是了却遗憾。”苏映月这时候回答道。

  房遗爱询问道，“嗯？身处青楼，此生不知要委身多少人，对得出下联与否，重要么？”

  苏映月摇了摇头，“不瞒公子，我们姐妹俩已存死志，今生无缘嫁得有情郎，委身于才华横溢之人也算了却遗憾，但绝不被酒囊饭袋之徒玷污。”

  听到这话，程处默三人大吃一惊，青楼之中果然不缺贞洁烈女啊，听说因不从而以死明志者不在少数，看来所言非虚。

  苏映月虽从之，但也就这一次，还是自己心中满意的才子，并不是酒囊饭袋。

  “死啥死，等会儿为你俩赎身，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家先生吧。”程处默大手一挥道，直接就替司华年做主了。

  这也算是自己这个做徒弟送给老师的拜师礼吧。

  苏映月悲伤一笑，“赎身之价，何止万金！公子还是莫要说笑了。”

  “区区万金，何足挂齿！”程处默说道。

  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钱，一点儿也不心疼。

  更何况，自己挪用了自己老爹的钱，等他回来肯定要顿打，既然都要挨顿打了，那干脆就都用了呗，反正都用了也是挨顿打。

  不如拿来博取利益最大化。

  “天若有情天亦老，风若无情风也妖。”

  这时候，司华年又想出了一个下联。

  这话一出，苏映月眼眸一亮，这个下联虽不算绝佳，但就目前而言，算是对得最工整的一个了。

  “先生大彩！这便对出去吧？”程处默询问道。

  司华年摇摇头，自我否定了，感觉还是不如原对。

  看向楼下朗声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

  司华年思之再三，最终还是把这完整的千古绝对给对出去了。

  这话一出，满堂震惊，无数道目光看向了司华年所在的位置。

  你他丫的能不能给我们留一个？

  两个艳绝京城的花魁，你他丫的是一个不留啊！

  好事成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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