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熟练，也对看他受辱没有什么兴趣。

  她关了灯，在黑暗中摸索。

  简纪辜出声警告她：“你最好停手，我是律师。”

  “知道啊。”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以为意，甚至说：“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

  简纪辜最后还是受辱般转过脸，紧闭上眼。

  每个律师，应该都会想过强奸罪为什么不保护男性，想理解这般立法的逻辑也简单，因为男女身体结构的不同。

  男性的结构很难说清他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

  当然，如果因此受伤，可以以另一个罪名报案、起诉，那个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如果是年纪小的，还可以构成猥亵罪。

  简纪辜作为一个刑法律师，何以不知道景元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暗含含义。

  她真的不是个傻子，起码驰骋在他身上放肆的她不是。

  那她又是谁呢？

  简纪辜被她晃得难受，忍不住睁开眼。

  她柔软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着，遮掩不住汹涌的地方。

  简纪辜死死忍着，有时干脆想直接结束，让她再也折腾不起来，转念一想，这不变相于折服于她？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会变得清明。

  他渐渐地盯着她，她的神情也不似上床前的玩笑不恭，在没有刻意的伪装下，那是更接近自然的她。

  他先前以为她与潘乐之所以有几分相似是因为外貌和体形，他错了，是她的眉眼，是她的神情最为相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伏趴在他肩头，嘴里一叠声欢快的细叫。

  她还是叫他师兄。

  在那一瞬间，他同样脆弱，只想翻身抱住她。

  可是不能，他被她捆住了双手双脚。

  ……

  翌日，简纪辜是在拉扯中和被鞋的捶打中醒过来的。

  睁开眼所见的状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韦子昂气愤的面孔在上方放大，嘴巴一张一合在骂他。

  卧槽，什么情况？

  管不了那么多了。

  惊醒后，他穿着浴袍当即反击，好在韦子昂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他使了几招，很快制止住。

  一大早上遇到这种事，谁还能心平气和，他顾不得韦子昂是委托人，警告道：“故意伤害罪，重则三年以上，你想进牢狱就说。”

  韦子昂估计还是不服气，一双眼依旧瞪着他。

  简纪辜顾不上他，移开目光看一眼自己的鞋，不知道刚刚遭受了什么，都快要被对折坏了。

  简纪辜打了电话叫住在附近的丁今摇买双鞋过来，然后把坏掉的皮鞋扔到景元脚下：“你前夫怎么进来的？”

  昨晚的事就先不说了，刚刚他还在沉睡中，韦子昂居然来到酒店抓奸。

  韦子昂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当时他没有醒，那又是谁去开的门？

  景元扬眉一笑，云淡风轻地说：“我放他进来的。”

  “……我操。”简纪辜难得低骂了一声，捡起床下的衣服时都在想为什么法律中强奸罪的受害者只能是女性。

  他感到很委屈。

  不过，他还是要先穿好衣服再应对眼下的状况，他搂着昨晚被脱下来的衣服进洗手间，几分钟后出来。

  韦子昂见简纪辜穿好西装出来，又变成了人模狗样的律师模样，气又上来了。

  当即拿起手机对着简纪辜拍摄，嘴上一顿输出。

  “简律师，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和这个傻子勾搭一起来骗我？”

  “你是不是暗中指使傻子了？不然她怎么会懂得那些？”

  “是不是舔了傻子很久？”韦子昂忽地瞥到床头的手铐，难以置信：“你就好这口是吧！”

  “你TM个婊子养的！”

  “……”

  简纪辜在一阵骂声中整理领带，有条不紊地系好袖口。

  而景元自始至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沉默，偶会抬眼打量有些狼狈的简纪辜。

  简纪辜看着她这副从容的面容，忍了忍，咬牙说：“你就不怕你前夫带刀进来吗？”

  景元沉吟：“这倒是没想过。”

  她话一转，又说：“但我估计他更惜命，不然也不会被你那三年刑期给唬住。”

  简纪辜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以自己被打的理由报了警。

  *

  潘乐赶到的时候，警察正在调解矛盾。

  站在门口边上的丁今摇给她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难办。”

  潘乐稍微往里走了走，警察带着一个人出来，她只好又退出去，给他们让路。

  被带走的人怨气不少，冲着简纪辜直骂：“你是我律师，案子还没结束就和我前妻混在一起，你还敢反咬我一口？你给我等着。”

  这人她是认识的，叫韦子昂，来过律所几次，是律所的顾客。

  到这，潘乐总总算是有些理解丁今摇对她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等警察走后，潘乐硬着头皮问简纪辜：“那个……发生什么事了？”

  简纪辜避而不谈：“没事，发生些冲突，你怎么来了？”

  “今摇打电话说你这边遇到些事，我就过来了。”

  其实，从刚才韦子昂的咒骂中，她多多少少听懂了些，何况是在酒店中发生的事，应该是与她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没什么，处理好了。”他重复刚才的话打发她。

  潘乐不好多问，眼角余光瞥到里头的女人，韦子昂嘴里的前妻。

  潘乐从简纪辜里了解到一些关于案子的事，其中也包括景元。

  在某个时候，这位叫景元的人生真是扑朔迷离，以及精彩得很，人人都说她痴傻，连丈夫是同性恋都不知道，可这样的人却在一朝化身为复仇女神，揭露小人的嘴脸。

  她打量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打量着她。

  景元很快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她近前。

  “你好，我是景元。”她伸出手，自我介绍。

  她的语气平静又郑重，好似是认真地强调某种自我。

  潘乐觉得奇怪，但还是象征性地与他握手。

  她的手很温柔，和她的笑容一般。

  握完手后，她毫不停留地离开。

  简纪辜凝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像不像你？”

  潘乐不解，反问：“像吗？”

  丁今摇甚至摇头：“不像。”

  哦，原来只有他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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