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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疗养院迷/情(4)


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错综复杂的事情啊,竟能导致一个人死,两个人爱恨纠葛到此等地步?

  “我亲爱的姐夫同志,那你就能违背对我姐姐的承诺,把错都推到我的身上,自己寻/欢作/乐,把我姐姐忘得一干二净?你忘了我姐姐多爱你吗?爱得连自己的爸妈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要了,只要你。你今天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来,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你?你说啊你说啊……”

  说着,两个拳头锤子一样捣起米晖来。

  “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出疗养院!”米晖扯开她,转身往外走。

  武立夏走到我的病床边,端起床头柜上的碗,一下砸在地上。

  米晖走了以后,武立夏便把锋芒对准了我。她指着地上的瓷碗碎渣打算冲我吼,可觉得不解气,便拾起一只碎碗片,冲我挥舞着,叫吼着,眼睛红得像一只急眼的兔子。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你还敢勾引米晖?你是被前夫赶出门以后,觉得自己得了乳腺癌,又割掉女人那个东西,没人要了,就来勾引米晖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饥不择食呀你?李佩珊,拜托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神马玩意儿好吗?拜托!”

  谁听了这些恶毒的咒骂,还能沉得住气呀?我这简直比窦娥还冤,白凭无故受这一顿气。

  “我说姑娘,你是谁呀你红嘴白牙在我屋冲我破口大骂?拜托你先搞清楚什么状况再撒气好吗?我就算变成什么样儿,也轮不着你在这里白凭无故的教训我,我跟米晖什么事儿没有,就算有什么事儿,你算神马什么玩意儿呢,就轮到你管?还有,请你说话口里积点德。”

  “我算神马玩意儿,我是米晖小姨子,你说我管不管得着?我亲眼所见,都替你煮粥,替你擦嘴了,你俩够可以的呀,都那么亲近了。米晖是眼瞎了吗?怎么会看上你?再说说你,你怎么就那么不甘寂寞呢?你是没了男人活不了吗?你挨骂你活该你,不要脸的玩意儿,我今日个就是骂死你你也一点都不冤枉。”

  嗬?这姑娘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呢?弄得我跟米晖没什么也好像有什么似的?不管怎么样,这姑娘的嘴怎么这么损呀,把我说得半毛不值,说得那么不堪,那么肮脏龌龊。

  “骂人是骂不死人的,我今天不想跟你置气,因为生气是会气死人的。为了莫须有的事情气死,太不值当了。我再告诉你,眼见不一定为实,许多的误会就是因为你亲眼所见的未必就是真相。”

  实际上,我也着实气得够呛。

  我打算走到卫生间拿笤帚簸箕出来清扫一地碗片,武立夏拦住我,“站住,你去干嘛?”她以为我去干嘛?追米晖?诉委屈?

  “这是我的房间,我在我自己房间干嘛不需要跟你报备吧?门在那里,请你离开!哦,还有,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别把别人无辜牵扯进去。今天你那么恶毒骂我,我不打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别等我待会儿改变主意。”

  我这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也念在她有心结的份上,不和她继续计较。可她未必不和我计较。

  她又端起我床头柜上的半杯蜂蜜水,冲我的脸就泼来,嘴里还骂着,“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有本事你打我?你打我啊?我今天还就骂你了,你这个没人要的妖怪,你这个被扫地出门的贱/妇。像你这样的女人,不只身体不算女人的身体了,就是行为都让人觉得恶心透顶。早就听说了,你跟前夫还没离婚以前,行为就不检点,跟什么小时候的竹马搞在一起,你这个女人简直太恶心了。”

  越骂越难听了,越骂越恶毒了。我

  抓起卫生间门口的笤帚就打,“你滚不滚?不滚你就是找打,我打,我打,我打……”

  凭什么呀,我要白白挨这一顿毒骂?我过去怎么样,用不着一个不知道里头一二三四的人来说三道四。

  我再次领略了流言蜚语的可怕。

  在那段婚姻里,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那么多气,竟然最后他们在外面那么传我,败坏我的名声。

  “你听着,李佩珊,你要是再敢勾引米晖,我就撕了你!”武立夏一边捂着头,一边躲闪着往门外移动。

  “你再敢胡言乱语,来我这里撒野,我也不会轻易饶你!滚蛋!”我啪一下关上门。

  脸上的蜂蜜水黏糊在一起,我不得不打热水洗把脸。

  刚打开门,就看到隔壁的张美娟站在门外,正举着手准备敲门。

  她把热水瓶递给我,“昨晚的事,对不起,然后谢谢。热水,你现在可能正需要,去洗洗吧。听说你也是乳腺癌?回头咱们好好聊聊,这得了乳腺癌以后的人生。拜拜。”

  “谢谢,拜拜。”

  得了乳腺癌以后的人生?或许我们俩有的聊?虽然我们俩都是乳腺癌患者,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共同点,就有什么共同语言。虽然我和海瓶得的不是同一种病,但我们却有聊不完的话题,就算没的聊,坐一起喝喝白开水也很舒服。

  有句话说得好啊,话不投机半句多。

  别的先不说,先谢谢张美娟的热水。

  洗完脸,我再把一地狼藉收拾好,这个时候,我忽然胸闷、心慌起来,好像心脏里血供不上,要窒息了。

  眼看着床只有几步远,我却走不到床边,一头载倒在地。就这么捂着胸口,大口大口换了几口气,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我晚一点的时候,去找了宁医生,宁医生说这个症状应该是属于术后毒复作用之一,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越发厉害。确实,我平时也有,但激动的时候会特别厉害。

  化疗期间的毒复作用太大了,贫血、胸闷、心慌、落头发、腹泻、口腔溃疡、恶心呕吐。

  宁医生就她女儿的事情再次向我道歉,说找一天邀请我到他们家吃饭,再正式让她女儿向我赔礼道歉。

  再有,就是给了我一副中药,说是可以配合喝点中药调理调理身子,中药可以减轻化疗的毒复作用。

  没过几天,疗养院院长找到我,说那个绿慈援助基金忽然撤走了全部的资金,今后一切费用,都得由我自己负担。从二月份开始,继续在疗养院住下去的费用,也要由我自己继续负担了。正月的费用,援助基金已经负过了。

  疗养院的费用是比较高的,而每次化疗费用也有好几万。天呐,我又要继续为钱所困了,肩上心上的担子忽然犹如千斤重石。

  我现在身体状况还很差,还得在疗养院调养一阵子,但我的钱只出不进不行,下次化疗钱还勉强够用,再下次,就有困难了。

  睡前查房,米晖给我做了几项基本的身体检查,填写完当日身体数据,米晖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声音难得轻柔的说:“真的很对不起啊,让你无辜卷进我的事情里来。不过你是病人,不要想太多,乳腺癌有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心情郁结,你现在刚做完头次化疗,要多宽心,少动气,养好身体最重要。”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大的误会呀,武立夏对你又爱又恨到了那么疯狂的地步?”

  “这个,说来话长了。”米晖皱了皱眉头。

  “那你先去查房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可能米晖自己就是因为被这件往事纠缠,在往事里陷得太深,才会有那样奇怪的性/情。

  可是米晖没回避,他把头抵在夹本上,半天才抬起来,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托着冰凉的窗台,望着窗外的星空说:“当年,我和立君认识的时候,是因为立夏。那时候,虽然我和立君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却互相不认识。立夏后来也考到我们大学,我那个系,那年夏天是我负责接待新生工作的。于是,我就认识了小我和立君两届的立夏。”

  米晖转过身来,沉重叹息一声,继续说:“立君经常来系里看立夏,立夏有什么活动,立君也必来给立夏加油打气,姊妹俩感情特别好。就这样,我认识了立君,爱上了立君。但我并不知道,立夏从新生接待后,就暗恋上了我。”

  “立夏因爱生恨,是吗?”我说。

  “是的,毕业那年,我和立君在毕业典礼上举办了一场毕业婚礼,立夏一直以为是立君抢走了她的爱情,抢走了她的婚姻,抢走了她的幸福。她恨立君,也恨我,她休学、离家出走,不认她姐姐,不认我这个姐夫。当时因为才毕业,还没收入,也没房子啊车子啊,所以立君家里坚决反对,是立君不顾一切选择嫁给我的。”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

  “后来,后来立夏在外面酒吧做服务生,在商场卖衣服,在旅游公司做临时导游,就是不肯回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而立君家里也认为一切是因为立君而起,不让立君回家。我和立君跪在家门外一天一/夜,立君家里态度还是很坚决,除非立君和我离婚,否则永远别回家。”

  “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难幸福啊。”我感慨。“你这夹在姐姐妹妹中间,还被她家人排斥,也不轻松。”

  我记得当时,我家人也反对我嫁给张开,但最后结婚的时候还是得到家人祝福了。

  “是啊,我和立君想找立夏谈谈,立夏却说只和我谈,我要不去她就割腕自杀。我们怕立夏出事,就立君在外面等,我去和立夏谈。”

  “你跟她谈得怎么样?”

  “害怕刺激立夏,我尽量委婉的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我对她的感情和对立君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一个学哥对一个学妹的关心,一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再说立夏各方面条件都不比立君差,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可立夏那晚给我喝的酒里放了药,我喝了两口就不省人事了。而那晚,那晚……”

  到这里,米晖说不下去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米晖的面色更加难过,“那晚,我昏迷以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醒来,立夏就睡在我的旁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立君,那晚在附近的公园里坐着等我,遇到了抢劫犯,就……就……”

  说到这里,米晖低着头哭了起来。我很少见到男人哭得这么伤心,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抢了立君的包,立君的包里有我刚给她买的戒指,立君抓着包不给他们,跟他们抢,他们中其中一个人就捅了立君一刀。那一刀,差零点二公分就捅到了心脏。立君追到马路上,又被一辆车撞倒,被车压断了右腿,导致右腿截肢。”

  啊?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再后来,立君知道了那晚我跟立夏的事,是立夏喝醉酒迷迷糊糊说漏了嘴的。有一天,立君突然就从医院失踪了,后来是在公园的湖里找到她的。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立君的朋友说,立君曾为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而痛苦不堪。再失去一条腿,再有了立夏的那件事,她已经心灰意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米晖身体里的力气全部都抽光了。他说话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低。

  “所以,你们俩就陷入了自责中?”

  米晖点点头。

  “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立君。”

  “不是你的错。”

  “但立君的一切痛苦和幸福,都是因我而起,我就是罪魁祸首。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出现在立君的世界里,或许立君就不会陷入痛苦之中,或许立君就不会死,这全都是因为我。”米晖痛苦的抓下白帽子,在手里狠命的揉着,又低下头去抓头发。

  “谁出现在谁的生命里,都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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