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泽一脸赌气抗拒的小表情，白雪歌低头笑而不语。

  “随你吧，你觉得怎么叫舒服就怎么叫。”白雪歌没有为难萧沐泽。

  一碗黑褐色的药汤递到了萧沐泽的面前，一阵中草药刺鼻的味道窜进了萧沐泽的鼻子。

  “好臭……”

  萧沐泽用手捏着鼻子往后躲。

  “苦口良药，喝了它。”白雪歌举着的药碗并未放下，眼神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能不能不喝？真的很臭，应该也很苦吧。”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萧沐泽可怜巴巴地看着白雪歌，撒娇似的口气哀求，萧沐泽虽然从小喝药喝到大，但是这一碗，绝对是他喝过这么多的药之中最臭，最难顶的一次，这刺鼻的臭味不亚于传说中的豆汁的气味。

  “别来这招，撒娇对我没用，喝了它！”白雪歌凌厉的眼神，警告着萧沐泽。“你来到这里，不就是要找我求药吗？现在药在你面前了，你不要就算了。”

  激将法果然好用，萧沐泽战战巍巍地接过那碗药汤，药碗刚准备送到嘴边，这股味道直击胸腔到达了肺腑。

  刺激……萧沐泽差点就丢碗去呕吐了。

  白雪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开始把刚刚放出来的药瓶子重新拿起摆弄到托盘里，一副要收拾东西走的意思。

  “别别……别这样，白姐姐，我喝就是，我喝，我喝。”

  萧沐泽看白雪歌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真担心白雪歌万一改变主意，不给他医治，那岂不是白费这么多精力来到这里，还差点把命搭上了。

  萧沐泽用一只手的手指捏住鼻子，眼睛紧闭，就张口把药汤大口大口地喝下。

  只要喝得快，这药汤就臭不死他，萧沐泽心里默念。

  萧沐泽一口气快速地喝下了药汤。

  “白姐姐，这药……怎么感觉是甜的？”

  这药虽臭，但是口感却让萧沐泽惊奇，竟然是甜的！

  “把这药丸吃了。”

  白雪歌没有正面回答萧沐泽的疑问，只是把桌面上的小瓶子里的药丸倒出来放在手心里，递到萧沐泽的面前。

  什么？萧沐泽看着白雪歌掌心中大小不一的药丸，目测也没有二十，也有十几颗。

  虽然不想吃，但是经过刚刚的极限拉扯，软硬兼施，萧沐泽知道白雪歌是油盐不进，只能听从她的安排，乖乖把药丸给吃了。

  “很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起早一点。”

  白雪歌看萧沐泽这么配合，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早起去哪里？”

  “明天你就知道了。”白雪歌收拾了药碗和药瓶子，端起托盘转身就往房间门走去。

  “白姐姐，这房间……是你的房间吧，那我住这了，你住……哪里？”

  “药庐，我很惜命的，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长命百岁呢。”

  萧沐泽没听懂白雪歌后半句的意思，住药庐跟惜命有什么关系。

  等萧沐泽明白的时候，白雪歌已经离开房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的作用，萧沐泽回到床上躺着，闻着被褥上草药清香的味道，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白雪歌回到药庐，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这时候萧沐泽应该已经睡着了，那她就可以放心地在这里炼药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白雪歌的炼药。

  打开门就看到阿卓在门口。

  “白姑娘，没有打扰你休息吧？”阿卓探头进门内往药庐里看。

  “想看就进来看吧。”

  白雪歌好像一开始就预料到阿卓回来找她一样，看到阿卓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阿卓也不推辞，得到白雪歌的同意之后就跟着白雪歌身后，大大方方地进来了，进来之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当然，关于萧沐泽。”

  眼前的阿卓褪去了往日的稚气和古灵精怪，神情自若，眼神坚定，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干练睿智的姑娘。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阿卓。

  “是我看走眼了，阿卓姑娘，”白雪歌轻笑一声自嘲，确实是看走眼了，刚开始真的就是以为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连白姑娘都没看出来，看来我的功力又见长了。”

  “就你自己来关心萧沐泽？”

  “那不然呢？”阿卓耸了耸肩。

  “看来谢姑娘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白雪歌到了一杯清茶，递到了阿卓面前。

  “怎么说呢？她这一路照顾萧沐泽也挺辛苦的，就当我给她的报答，让她今晚好好睡一觉。”阿卓端起茶杯，轻轻地浅尝了一口，“你们汉人的茶，我始终是喝不惯。”

  “玄冰族圣女用的东西，当然是不一样的。”

  阿卓惊讶地看着正在优雅品尝清茶的白雪歌。

  “你……你怎么知道？”阿卓听到圣女这个词语，眼里的失落和无奈都被白雪歌看在眼里。

  “你今晚不来找我的话，我可能还猜不出来，不过看到你这样的反应，我猜的应该没错。”

  “是，我是玄冰族的圣女，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个身份，我想，当初姑姑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白雪歌在阿卓的身上看到了百里慕诗的影子，当年，百里慕诗也是这样的忧伤，说着同样的话。

  “身份是没法挑的，但是命运是可以自己改变的，你现在不就是在想办法改变吗？”

  “没错，我不会像姑姑那样的，我要改变这一切，萧沐泽是很关键的一点。”

  阿卓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雪歌，眼里充满了坚定。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应该发现了吧，不然你不会带萧沐泽来这里找我。”

  “是，我第一天见到萧沐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的内丹消失了，我靠近他的时候都感应不到，但是…我不确定，所以…”

  阿卓低着头，眉头紧锁，她只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找了个借口，带萧沐泽来到白雪歌这里，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判断得没错，他没有内丹，他不是真正的萧沐泽。”白雪歌很肯定地告诉了阿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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