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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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堂动荡,官家的身体越来越差,所以对立储之事格外上心,因此惹得朝廷部分人心生不满。
加上西洲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现在朝堂内部内忧外患,有奸细与西洲联合,东京城里没了往日的宁静,到处有叛军和流寇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贺府地处郊区,离东京城有些偏远,自从搬过来后,为了削减用度,家里小厮加起来也就十个不到,其余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女使,万一有流寇闯进来不可能抵挡得住。
远远看去,城中的上方火光通天,隐隐能听到兵器打斗的声音,和铺天盖地的哭声,一些百姓纷纷往贺府这边逃窜,去往安全的地方。
“小姐,外面的叛军好像朝这边过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开始撞击着贺府的大门,几个小厮抱团,死死顶着门不让贼人闯入,看大门紧闭,里面反抗的如此激烈,贼人连忙去找了援军,准备破门而入。
撞击声越来越大,几个小厮哪是能抵挡得住的,贺秉承一声令下,赶紧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弓箭,万一冲了进来,也能殊死一搏。
这时陆望舒突然想到,当初找人修缮这个府邸的时候,发现了一道暗门,她赶紧过去告诉了贺秉承,眼看门就快抵挡不住,陆望舒只好交代喂养妹妹的嬷嬷和清霜,先带着孩子离开,廖氏也被女使搀扶着一起从暗门先走,她则是留下来和贺秉承共同应敌。
“哐当!”
门被狠狠推开,几个守门的小厮被这股力量推倒在地,外面是一群流寇,带头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手握大刀,二话不说冲了进来,贺府剩下人等,全被围成一团。
“交出金银玉器,谁敢乱动,立马诛杀。”
贺秉承把陆望舒拉到身后,站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身躯遮挡着她,不让流寇看到。
“阁下若是求财,大可把府里的东西都拿走,望不要伤人性命。”
领头大汉有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环视了一下周围只剩几个小厮和女使,偌大的府邸就这几个人吗?立刻就下令派人进府搜查了一遍。
“你是这家的家主?”
大汉示意让下属拿了一把椅子,悠闲的坐在了贺秉承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看你也是参过军的人,不知是哪位大人?”
“在下是原京西指挥使—贺秉承。”
大汉先是吃惊,随后一脚踢开了凳子,大刀一挥架在贺秉承的肩上,怒气冲天像要吃了他一般。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京西指挥使!”
不懂大汉为何突然变了脸,但他看贺秉承就好像见到仇人一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还记得五年前,渲河的那场战役吗?我弟弟就是死在你的刀下!”
贺秉承有些羞愧,立场不同,他只是服从命令,今日冤家路窄碰到,看来是逃不过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我不求你放过我,只希望你放了我女儿。”
“父亲!”
陆望舒站了出来,虽说她已嫁入贺家,但贺叔齐与她有名无分,迟早会分道扬镳,可是在这关键时刻贺秉承却拼死也要护着她。
“你要多少银钱我都给你!”
她一脸坚定的看着那大汉,刚刚被围在中间,贼人丝毫没发现她的存在,看到谪仙一般的美貌,周围的贼人都不安好心的打量着她。
“这位小姐,可真是仙子下凡。”
那粗犷的大汉,上前一步把陆望舒拽了出来,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这样的美人在东京城可是少见。
“小姐生的这般美貌,不如同我们兄弟快活快活?”
一脸邪恶的笑,贺秉承刚要上前被一旁的贼人死死按住,陆望舒虽说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可是表现的非常镇定,鄙夷的看着他,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飞速的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狠狠的对准了那男人的动脉之上,从小生在侯府,也学了祖父的三分样子。
“谁在乱动,我要了他的命。”
旁边的人见领头的在陆望舒手里,连连退后,贺秉承也趁机挣脱了,带着一干人等退到暗门之后,陆望舒劫持着那领头的,掩护其他人先走,走了大概几里的路程,见没有追捕的人过来,贺秉承捡起一块石头砸晕了她手里的男人。
“就把他扔这里吧!一会就会有他的同伙过来,我们先走。”
陆望舒一脚把那贼人踹到路边的山沟里,带着贺秉承他们去找妹妹他们汇合。
“啧!吃的什么,生的和死猪一般重。”
一伙人走了半夜,可算到了一个歇脚的驿站,贺秉承向店家打听廖氏和孩子的下落,逃往这边的难民数不胜数,店家想了一会摇摇头,貌似没见过他们口中所描述的几人。
见天色已晚,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筋疲力尽了,贺秉承只好提出明天再出发寻找她们几人。
这一晚,陆望舒彻夜难眠,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母亲临走时对她说的话。
“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是啊!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知睡了多久,陆望舒猛的睁开眼睛,窗外已经艳阳高照,起身都没来得及梳洗,就催促着其他人开始上路,山野地方没有马车,只好像店家买了几匹好马。
赶了许久路,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批难民,贺秉承带着其他人过去,找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廖氏和清霜的身影。
“谢天谢地,你们安然无事。”
廖氏一看是贺秉承,哭的和个小孩似的,不顾旁人眼光,一把抱着贺秉承不松开,可清霜却杵在一边不敢作声,陆望舒扫视了一旁,预感事情不妙。
“小妹呢?”
清霜急的哭了起来,从暗门跑出来之后便遇到一大批流民,全都发疯似的往这边逃跑,嬷嬷和小姐在人群中挤散了,廖氏和清霜找了好久也没见她们的身影,只好一路跟随这些流民走到了这里。
“小姐......我......”
清霜正打算解释,陆望舒一巴掌打了过去。
“想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清霜满腹委屈,不敢吱声,只是捂着脸小声的哭泣着。
“孩子的事我们再想办法,还有嬷嬷呢!不会出什么大事。”
贺秉承撒开廖氏的手,轻声安慰着,我们再往下走走一定会找到。
一路南下,他们一群人已经在路上寻找了一个多月,至今一无所获,马上就快到诸州的地带,诸州正是陆望舒的外祖母所在的地方。
光凭几个人力量薄弱,陆望舒想要早日找到妹妹,必须得进诸州城寻求外祖母的帮助。
出发之际,贺秉承走过来给她递了一个包子。
“不管什么时候,先顾好自己再考虑其他的事。”
贺秉承一双慈目微微笑着,陆望舒眼里顿时湿润了,看着手里的包子,陆望舒仿佛看到了她的父亲,哽咽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好孩子,是我家叔齐没眼光,你受委屈了。”
贺秉承就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头,坚强了许久的陆望舒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积攒了多日的委屈终于得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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