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刚离开，红月消失，灵域上空出现佛国。

群妖被佛光震慑，放弃追逐。

柳青禹忙召集众妖回到灵域之内，隔着灵域的屏障与墨晶交流。

“世尊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墨晶并未露面，而是由佛光凝聚成了一个佛头。

佛头与吴刚龙昔日修出的一丈金身别无二致。

他出现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二教合一，找到全部六王。

只不过，纯狐被舒俱来从灵捕门救出后，就一直待在魔域之中。

墨晶成圣之后，六王中最难找的便是纯狐这人。

好在这次出现了红月。

一来便发现了饿主和阿修罗王。

饿主在献祭结束，便将身躯悄然归还纯狐。

并带着小玉和孩子这些祭品，回到了轮回之地的饿鬼道。

饿主一走，墨晶便出现恰到好处。

“本尊是来要人的。”

宛如音响加持的佛音，响彻在柳青禹耳畔。

隔着灵域，柳青禹倒也不惧怕墨晶。

只是墨晶话中的目标太多，不好判断是谁。

“昔日灵族叛逃极乐的大妖，将十二元辰和四象之法交给西方，演化出了天龙八部。

世尊莫不是想来我这里凑人数？”

柳青禹想当然觉得墨晶想抓大妖，凑出天龙八部，将佛国打造成第二灵域。

墨晶巨大的佛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若不说，本尊还没想过这回事，多谢提醒。”

柳青禹从出现到现在，从未现在这样，恨过自己多嘴。

既然不是凑齐天龙八部，那便是另有目的。

墨晶确实来了兴致，给佛国和灵域做了个对比：

“本尊成圣之后，世间无数因果自动汇入脑中，对灵域也了解一二。

天榜还在灵域时，灵域能可直接册封神格，掌控神通。

灵域内时间无限，不会使人衰老。

灵域不会被任何卦师算到，且能在宇宙磁暴中行动自如。

本尊的佛国嘛，也可册封罗汉境和菩萨境，只不过名额有限。

佛国内的时间虽然无限，但肉身会消亡，最终只剩下元神独活。

若是卦师算力强，开坛测算的数量高过三坛，便能算到佛国未显现时的大致方位。”

墨晶字里行间，都在表达佛国是低配灵域。

但重点不是低配，而是掌控程度。

佛国只是墨晶的灵器，既然各方面的性质与灵域相当，便能用来攻坚。

柳青禹纵使在灵域内有加持，也架不住墨晶强闯抢人。

这便只能妥协着谈了。

“纯狐。”

墨晶两个字出口，柳青禹比让对方抢人还难受。

若是抓几只大妖凑天龙八部，也算好事。

大妖们能去佛国当卧底，或者促进两方的关系，总归还是自己人。

可是抓纯狐，那只会柳青禹先前的部署变成泡影。

此人的身份不纯粹，毕竟还有一层轮回教的身份。

对灵域的羁绊，也仅限于是柳青禹的义子，且梦想将邀心悦变回狐老祖。

柳青禹眼下最为忌惮的，便是墨晶将献祭小玉的事情说破。

纯狐一旦知晓小玉的死，是柳青禹和饿主的合作，定然反目成仇。

“本尊不打算强抢，出面只是让对方做决定，若是不愿意，那不强求。”

墨晶不屑说破柳青禹的勾当，而是展示神迹。

佛国朝着捣药钵方向，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像是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撕裂了时空，拦截了回家路上的饿主。

一把将饿主手上的小玉以及孩子们，全部夺了回来。

美中不足的，便是饿主唤来了无数细脖子道众。

道众将所有小只的孩子抱走，只让墨晶带走了小玉。

“此事日后定当计较。”墨晶怒道，金色的佛头露出怒像，成了紫红色。

小玉被金光救回人间，并吸收金光化为了娉婷仙子，飘入了佛国。

本就因为献祭妻儿神志不清的纯狐，看到小玉进入佛国，岂能不离开灵域。

柳青禹立马用灵域的力量，将纯狐囚禁起来。

在无数条锁链捆住纯狐的四肢后，语重心长道：

“这何尝不是引诱你的幻觉？”

“幻觉？”纯狐有些不清醒，似乎眼前的墨晶，正如柳青禹所说，是幻觉使然。

墨晶当即催动佛国撞向灵域。

轰然一声，灵域和佛国皆出现了破洞。

破洞处，出现了一条极深的裂隙，涌出了大量的地魂兽。

无支祁当初在白果村创造过裂隙，并将荒地的地魂兽转移过去。

眼下这情况，自然分得清形势：

“灵皇大人，佛国是愿力，灵域是真气，灵气和妖气。

多种气碰撞后，便会产生裂隙，而裂隙通向魔域。

前往不能让魔域的魔气污染灵域。

否则魔气在灵域内聚拢，便会诞生出更多的地魂兽。”

墨晶说了让纯狐自己做选择，既然柳青禹非要干涉就来点狠毒的：

“灵皇，本尊念你无知，小以惩戒。

莫不是连魔气会化为地魂兽这事，你都不知晓吧？”

人间的动物沾染到魔气，就会化为地魂兽。

但也可以消耗更多魔气，主动制造地魂兽。

这点无支祁自然告诉过柳青禹。

柳青禹只恨天榜还未彻底复苏，否则区区一个破洞，眨眼便能修复。

眼下，只能服个软：

“世尊，是本皇着相了。”

松开了纯狐身上的链子，让人自行离开。

纯狐并未责怪柳青禹，像儿子辞别父亲一般深深朝拜，表示绝不背叛柳青禹。

柳青禹左耳进右耳出，一旦墨晶告知献祭一事，纯狐便会仇恨自己。

“世尊，有些事情…”

墨晶打断道：

“有些事情本尊懒得多嘴，只有一时的敌人，没有一世的敌人。”

柳青禹听到墨晶的承诺，便知道纯狐不会知道真相了。

墨晶用佛光将纯狐接入佛国之中，使其与小玉团聚。

离开之前，对柳青禹道：

“知道灵皇抱负远大，可若是初代回归，你当作何抉择？”

以柳青禹的认知，还不知道世界被重开过几轮，历史有所混淆。

他甚至都想不起初代灵皇死了有多久了。

对这个死在万年前的精神领袖，心中只有超越，没有臣服。

看着柳青禹的眼神，墨晶默默隐去佛国。

柳青禹催动灵域自行修复，一个念头毙掉了所有地魂兽，直至裂隙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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