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魔族的族长是易千欢，实际上魔怜月才是魔族真正的话事人，他们夫妻两个一明一暗，所图甚大。”黑魔缓缓说出了他所谓的秘密。

  “呃……”于道灵有些无语，这种事情就算黑魔不说他也知道，而且魔族所图再大和他们妖族也没有一点关系，因为魔族仇家太多了，他们妖族和魔族除了有点族群大义上的冲突，并无实质的深仇大恨。

  黑魔看到于道灵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没有理解他的深意，但他也懒得解释，转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境内剩余的人族?”

  “前辈可有什么建议?”于道灵斟酌地询问道，黑魔毕竟是人族，他总不能当着对方的面说要把境内的人族全部杀光吧。

  黑魔也不客气，还真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直接杀了岂不是浪费，应该圈养起来，做点试验什么的，人族与妖族在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研究一下或许真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

  “呃……”于道灵再次被黑魔整无语了，对方的建议可比直接杀了还要残忍，他一时差点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妖族了。

  最终，于道灵还是选择听从了黑魔的建议，点头说道:“晚辈一定会试试。”

  而后，于道灵则是问出了心中疑问:“前辈真的不在乎妖族与人族的争斗，不担心妖族借机壮大?”

  黑魔闻言，轻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比你更希望妖族能够崛起，因为只有那样，我们才能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啊。”

  “前辈之心胸，晚辈自愧不如。”于道灵诚心地说道。

  “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黑魔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一码归一码，虽然我很想帮你们妖族，但若是想让我再次出手，该付的报酬还是要付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晚辈明白。”于道灵点头说道，他当然知道黑魔想要什么，因为那东西就在他身上。

  黑魔继续说道:“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妖族想要崛起，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别小瞧了人族，否则你可能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九界的水，可是很深的，有句老话说的好，庙小妖风大，拿来形容我们九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多谢前辈提醒。”于道灵恭敬地说道，他知道黑魔所说不假，单是这场大战之中，便有许多人族强者没有露面与出手，而他们妖族却几乎倾尽全力了。

  黑魔双手笼袖，淡淡地说道:“说起来，你们妖族的那两位妖帝还挺厉害的，全程没有露面，什么事情都交由你来做，你可要小心一点，别哪那天被那两位给卖了，这是我对你个人的提醒。”

  于道灵眼睛微眯，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这算不算挑拨离间，但他还是语气恭敬地说道:“前辈所说在理，不过晚辈愚钝，甘愿为妖族效犬马之劳，纵死无悔。”

  “很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才，不对，是妖才。”黑魔笑眯眯地鼓起掌来，而后又问道:“我多余问一句，你的本体应该是一条鱼吧。”

  “不错，晚辈出身天水界，本体是一条鲤鱼，不过服用妖人丹之后，妖身早已褪去，与人族无异。”于道灵将自己的出身全部交代了一遍。

  “嗯，不错，一条鲤鱼修炼到这个地步，不容易啊。”黑魔夸赞一声，同时踏天离去，最后说道:“若是还有合作，来天火界找我。”

  “恭送前辈。”于道灵弯腰行礼。

  待到黑魔彻底离去之后，于道灵才挺直腰杆，眼睛望向黑魔离去的方向，感叹出声:“难怪世人冠之以魔头之名，这才是真魔啊，相比之下，魔族不过是空有一个魔姓罢了。”

  于道灵的这一声感叹，除了感慨，还有浓浓地忌惮，这样的家伙，若是做敌人，未免太可怕了，还好对方的敌人暂时不是他们妖族。

  ……

  另一边，沐长生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青柳镇。

  看到安静祥和的小镇，沐长生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知道神风国没有遭到袭击，但是青柳镇本就靠近边境线，如今亲眼见到了，才觉得安心。

  走进小巷，木群先的打铁铸剑之声再次传来，这对于差点丢了小命的沐长生而言，恍如隔世。

  而且，沐父沐母二人也早已走出家门，期盼着沐长生的归来，当他们看到沐长生的身影之后，便连忙迎了上来。

  二老先是对杨无缺、魔怜月二人行了一礼，然后关心地问向沐长生:“都说外面天下大乱了，你没受伤吧?”

  “放心吧，一点伤都没有。”沐长生伸出双手展示了一番，他的一些外伤早已被魔怜月随手治好了。

  “没受伤就好。”沐阳谷点头说道。

  不过陈婉如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忍不住出声埋怨道:“你说说你，老往外面跑，这不就遇上祸事了吗，待在镇上多好多安全。”

  “您说的对，儿子记下了。”沐长生连连点头回道，然后转移话题:“杨先生以后要暂住我们家一段时间。”

  陈婉如闻言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把空置的那一间屋子收拾出来。”

  说罢，陈婉如就回家收拾屋子去了。

  魔怜月看着这些，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对沐长生说道:“你继续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放弃炼体一道，考虑好了之后，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找一门合适的秘术修炼。”

  “晚辈定会好好考虑一番的。”沐长生恭敬地说道，此事关系到他的未来，不可不慎。

  随后，双方各回各家，沐阳谷热情招待了杨无缺，沐长生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闭门静思。

  转眼已至深夜，沐长生仍旧未能决策，他其实并不想放弃炼体一道，但是炼体一道的未来注定修炼不到九境，又让他心生芥蒂。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沐长生打开房门，门外站的正是杨无缺。

  “先生请进。”沐长生将杨无缺迎进了屋内，师徒相对而坐。

  杨无缺坐定之后，询问说道:“还是有些纠结?”

  “嗯，学生并不想放弃炼体一道，但炼体一道的未来似乎并不可观。”沐长生说出了心里话。

  二人之间早已有了浓厚的师徒之情，说起话来，直抒胸臆。

  杨无缺微微点头，他很明白沐长生的想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觉得之前魔怜月前辈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有时候目光放得不必如此长远，炼体能够达到八境就已经很不错了。”

  “先生是想让我继续走炼体一道?”沐长生问道。

  “此事需要你来决定，我的话仅供参考。”杨无缺微微摇头:“炼体一道有着独属于它的魅力，就像我现在修为废了，但是炼体境界还在，实力依旧能保存不少。另外，你要知道，九境的炼体法门也不是凭空出现的，既然长生大帝、于道灵可以创出九境炼体法门，你将来炼体八境之后，未必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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