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进了紫宸殿，和皇帝没抱头痛哭，兄弟俩没爹没娘了。

  卫王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也没什么伤感的。

  皇帝精神着，没打瞌睡，忙拉着幼弟起来，从头到脚的打量，没看到伤，问道：“没事吧？”

  卫王应道：“托大哥的福。”

  皇帝点头，做什么都有朕担着，拍拍他肩，说道：“快去更衣，先更衣，完了再说。”

  肯定是没那么早歇下了。衣服准备好了，宵夜也准备好了。

  应防、虞谷、云程、宋公明、蒙旦、吴王等人都在。

  皇帝觉得挺搞笑：“百年以上的房子都不许住。”

  宋公明帮卫王说话，其实就这么个事儿：“礼制就是房子，用来约束人的，其实也是给人庇护的。礼制像章服，既是约束人的，也是给人御寒。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说什么尊古制都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些都是要发展的，要合时宜的。”

  吴王点头，很好理解，就是这个理儿。再说了，有些贼，就是想否认陈齐。比如古制等级更高，就能否认大齐。再比如，这几天都在争，皇太后的丧礼要如何如何，卫王要如何如何。只有把老刘捧上天，只有约束卫王，是非是没有的，刘家都能使劲搞的。可笑不可笑？荒唐不荒唐？

  刘家有炸/药，有火/铳，有邪术，还非要说卫王中邪了。

  这几天还在争谥号。其实大家都懂，谥号是对一生的总结，帝王都可能有恶谥，一群贼，还非要给老刘一个美谥。怎么可能？虽然这事儿是有点特殊，因为如果不好的话就废了她而无需给谥号。但不是废不了吗？皇帝的养母，卫王的生母，没法废了。那就创新，给个恶谥，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

  老刘干过逼宫，干过各种奇葩的事儿，这若是能给个美谥，以后不得乱套？绝对不能死板！吴王知道，那些贼就是借机搞事，所以卫王除贼，干得很对。什么死了老刘，什么大家在帮他什么的，都是瞎扯。

  吴王看着，大哥对幼弟更好了，恨不能护在怀里的意思。

  吴王就不用献殷勤了，元妙有皇帝宠着就够了。

  卫王换了衣服，素服，漂漂亮亮，大家坐下来吃饭。

  卫王今天杀进城到现在还没吃上饭。

  皇帝给他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吴王也有。现在像哥仨商量老娘的后事，不过皇帝家事，自然有朝廷重臣一块参与。

  左相、宁王等，来了不少。

  申国长公主带着甘佩兰一块来了。

  申国长公主是大姐，也是死了老娘，挺忙的。

  甘佩兰的伤不要紧，元宝的丹很好用。不过陈诫和儿子就不太好了，甘佩兰的药不会给他们浪费。或许躺着都是救他们。不过陈诫还在积极的作死，谁都拦不住。

  卫王和皇帝建议：“不系帝谥，单谥‘荒’。”

  左相无语。这可是亲儿子说的。别人顾及卫王的面子，卫王说不用。

  宁王年纪大，考虑的全面：“那由谁配享？”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也是好多人提过的。不论哪个皇帝都有皇后配享，而宪宗只立过刘氏。

  卫王无语道：“文昭皇后啊！为什么还这么欺负人？刘家欺负文昭皇后，别人干嘛要跟着？文昭皇后有什么错？”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卫王继续干饭。这多简单的？刘家眼里只有老刘，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但文昭皇后是皇帝的亲娘，还没来得及犯错。既然给陈家生了个好儿子，那就母凭子贵。

  宋公明吃好了，吃不下了，又有宋家的事儿了。其实他都是腻味的，他不求。但有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好像宪宗后宫那么多，只有老刘一个是人，别的都不是。别的宫妃没有什么大功劳那是不行，但文昭皇后不一样。宋家不争，宋公明不说，但不代表他不认可。

  宋公明真的是烦。皇帝生母追尊皇后折腾了多久？然后配享又能折腾一番。没准还得将她挖起来和宪宗合葬。宪宗就没考虑过她，她也未必乐意。

  宋公明就觉得，像仇老太太，火化了，干干净净的。不是咱稀罕，但有的时候吧，真是不得不争。

  应防严肃的支持：“文昭皇后祔庙，理应如此！”

  宁王点头。

  左相不反对。皇帝生母那真没什么问题。何况皇帝生下来就立储了，不像有的，就算篡位了都能将老娘捧起来，有什么不行的？都是利益！什么古制？左相嗤之以鼻。

  皇帝点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是太在意了，但老刘这个事儿就得这样搞。要不然有多少东西按不下去。礼制，有时候是重要的。所以得把它搞起来。

  皇帝看着元妙更喜欢了，劝他多吃点，虽然没肉，但有素肉。

  左相看着卫王，不知道想什么，或者都不想。或许有人觉得，卫王又媚上了，自己亲娘都不管。

  皇帝又问元妙：“那老娘娘的谥号？”

  卫王看他又玩上了，卫王手里端着一大碗面，随意的说道：“悼荒？”

  虞谷觉得这谥号，还不如一个字，真的不需要两个字。不过谥号也是可以改的，现在这情形，就这么搞。过些年乐意了再改。就像文昭皇后，不是搞了几十年吗？让老刘等几十年没问题吧？

  甘佩兰和长公主坐在一边，不吭声，就觉得这挺好，给老刘的面子就这么多。陈诫都要死了，一群人还给老刘争，好像能给他争个贤孙皇太子。

  云程胆大的说道：“既然不系帝谥，不祔庙，那也就不合葬了。”

  卫王立即应道：“不合葬。”和左相几人解释，“不能给他们机会打扰先帝。”

  左相震惊：“竟然有这打算？”

  卫王严肃的说道：“孤在刘家，那些妖便用刘家的人对孤用邪术。”

  吴王说道：“他们最近的目的，好像是有这打算。”

  不过刘家闹哄哄，被卫王一刀砍了一半。剩下的躲着一时半会儿都不敢出来了。

  皇帝很怒！有点疯：“他们冲着朕来！”谁能让先人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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