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当然没忘却那位影界领主精灵的存在。

  他回答：“这是我的秘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影界领主沉默几秒，随后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李响，我不再追问。”

  “没事的。”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然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许佳月身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

  苦思无果的许佳月最终双手掩面，猛拍桌面，双眸泛红，仿佛困在自我编织的迷宫中，渴望解答，却又无法挣脱。

  王永兴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安，欲言又止，却被余多捂住嘴，接着又被李响严厉的目光制止。

  若非此刻不便打扰许佳月，李响恐怕会把爱捣乱的王永兴直接扔出窗外。

  又过了五分钟。

  愈发烦躁的许佳月起身，狂暴地将周围一切撞倒在地，怒气冲天。

  破坏殆尽后，她凝视李响等人，竟失控地冲来，意图以拳相向。

  这时，李响高呼：“许佳月！”

  三个字如魔咒般，让许佳月瞬间定在原地。

  她的情绪以惊人的速度平复，环顾四周，回忆起刚才的行为，深深吸气，“为什么？”

  李响摇头，下令：“坐下！”

  但这命令并未令许佳月服从。

  她继续追问：“为什么？”

  “坐下！”

  他依旧简单回应。

  许佳月机械地重复：“为什么！”

  “坐下！”

  ......

  这样奇特的一问一答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直至天色染上淡淡的黄昏。

  许佳月的脸庞和眼睛被落日余晖笼罩，才合上嘴巴，无意识地望向窗外。

  眼中似乎捕捉到已远离的星辰之光，随即转头，看到坐在那里品茗，静静凝视她的李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魔法般的低语：“你胜出了！”

  随后，她提起刚才被她施展魔法击倒的雕花木椅，坐回李响对面，眼中闪烁着奇幻的光芒：“为何如此？”

  李响这次开口，言语间弥漫着神秘：“为何先不答，我们继续你的疑问。你觉得此地，是真实的幻境，还是游戏才是现实？”

  “此处为实。”

  “那游戏内呢？”

  “虚幻之境。”

  “那你自认现在身处真实世界，还是游戏的梦幻国度？”

  “......”

  许佳月再次陷入沉思，眉心紧锁，仿佛又要触及到那个奇妙的边缘。

  李响不再让她独自思考，接踵而至的问题脱口而出：“无法回应的话，下一个——”

  “你如何看待自己的性格？”

  但这个问题，依旧只换来无声的回应。

  他高声催促：“毋需犹豫，速答！”

  突如其来的嗓音让许佳月一惊，她仰视李响，不由自主地道：“开朗、乐于助人、聪明......”

  话至中途，许佳月猛然怔住，目光渐失焦点。

  “你是否觉得这些特质，真正属于此刻的你，或者，是战场与精灵国度中的你？”

  这番话如同魔法灯，照亮了许佳月的心灵迷宫。在黑暗中徘徊的她，终于瞥见了出口，沿着光芒疾步而出。

  自我之魂重获新生，粉碎了迷宫的桎梏。

  迷茫的目光逐渐消散，锐气与疲倦并现。

  她竟从椅子上瘫倒，李响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言语无措。他对王永兴吩咐道：“还愣着干嘛，快帮她上床休息！”

  “哎哎！”

  王永兴条件反射地应了两声，随即行动起来，与余多三人一同将许佳月轻轻放到床上。

  然而这样的动静并未惊醒她，显然，她已沉浸在自我意识的深层梦境中。

  此刻，暗影之王低语：“尽管我未完全理解你们的谈话，李响，我要提醒你，那位少女的精神世界遭受了侵袭。”

  “按理说，人类的精神世界无比强大，因为他们在诞生之初就有了自我意识。而精灵则如混沌初开，即便成长，智慧也相对较低。”

  “唯有达到我或黄金狮子那样的境界，精灵的精神世界才能与你们普通人匹敌，然后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壮大，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除自身力量外，单论精神之力，你们人类世界的圣皇级驯兽师便已与我相当，那位中皇甚至更为强大！”

  "所以，要闯入人类的梦境领域，唯有我们这些精灵，或是神圣皇级驯兽师才能办到。精神领域能力必须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任何微小的抵抗都会导致瞬息间的败局。"

  李响理解了暗影之王的暗示，思索片刻后回应："你是说，许佳月遭到了某些人的暗中算计？"

  "的确如此，不过有一点十分诡异。"

  "是什么呢？"  他本能地追问。

  "李响，我不会透露，就像你刚才对我保持沉默一样。对我来说，这可能是个不错的秘密。"

  说完，暗影之王便陷入了沉寂。

  李响也静默了几秒，没有再继续发问。他当然明白暗影之王话中的弦外之音。它显然对李响和许佳月之前的对话感到好奇，无论是虚拟的游戏世界，梦幻般的异界，还是现实生活的点滴，都引起了它的注意。只是李响不能道破这一切。

  因此，他开始独自琢磨暗影之王所说的奇异之处。此时，将许佳月安置在床上的王永兴走近，看着陷入深思的李响。他有许多话想说，但他明白此刻李响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于是选择闭口不言，还示意余多三人也不要打扰，让李响独自思考。

  约莫半小时后，李响杯中的水已被饮尽，他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他察觉到了暗影之王之前提到的古怪之处。不过，这个念头还需验证，于是他起身道："王永兴，我想见见你的师父，能引荐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王永兴毫不迟疑地答应，他知道李响要询问的事必定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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