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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离


黄林突然迷茫中惊醒,一把抱住乌妩,死力搂住,颤抖的惊呼:“乌妩,林霖死了,……不……乌妩也死了,不,她们没死,你告诉我,她们没死。……”哀悼泪泄。

  乌妩冷冷的说:“她们死了,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他推开她,瘫痪在地,哀号:“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乌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乌妩,这是为什么?”

  “都是你变心,你害死他们的!”

  “不,不是!”

  “是,就是你,就是你,黄林!”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他吓得傻了,本来就有头痛的病,一下癫痫过去,挪到墙壁边,用力用头撞墙,砰砰几声,鲜血从额头渗出,渐渐流满额和眼眶。

  此时此刻,云彩儿突然出现了,冲上来,双手抱着他的头,莫上再撞墙,发怒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刺激别人撞墙,你,你,怎么没良心!”

  “我没有良心,哈哈!”乌妩哭笑着,“这个男人变心,害得我投河自尽,可是我们变成鬼,他又半路跑回人间,害得我生不同人,死不成鬼,你说,这样的男人,受这么一点苦头,算什么?你知道我在地狱受的苦有多少,你知道吗?”

  她露出满是伤疤的脸,青面鬼齿,满是伤痕的手,如烟熏过,好一个女鬼的样子,她真的是女鬼,女鬼乌妩。

  黄林看看她,是那么的熟悉,好是前世见过,又好是刚刚相逢,她一定有很多伤痕,拜他所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乌妩,是我害了你,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就原谅我这个傻二哥吧,原谅我吧!”

  突然跪倒在地上,抱着她的双脚,说:“乌妩,原谅我吧!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原谅我吧!我给你磕头。”

  用头磕碰磁地板,血流满面,而乌妩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云彩儿看不过,走过去抱住黄林,说:“黄林,不要磕了,不要,这么傻。”

  看着无情的乌妩说:“你,怎么还不说话,你难道看着磕死你才满意,你怎么无情!”

  他还在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欠她很多很多,就是此生以命相还,也难赎清。哀叹说:“乌妩,你就杀了我吧!”

  从腰间别着钥匙扣上的削苹果的小刀,取下,弄开刀刃,递给她,说:“你杀了我,我变成鬼,和你在一起,好吗?你杀了我!”

  她没有接,只是全身一阵痉挛,挣扎后退一步,惊讶的看着他,已经伤血满面,一心求死。想起曾经真心相爱的往事,痴痴不离的诺言,相拥跳下深河的刹那。

  不忍的哭了,上前抱着他,扔掉小刀,轻轻的擦去他额头的鲜血,说:“林霖,我原谅你,其实那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谁叫我是天堂的乌鸦美天使,你是孤独的诺亚方舟的一块连心木,你是亡灵,我是天使,无奈,无奈,相爱,却偏偏无份。……”说得泪流满面。

  此时高明等人也来了,他挨着云彩儿,两个女孩跟在后面,有点怕,血腥的场面,恐怖的气氛,透出鬼魅惊悸。

  云彩儿见有人来了,胆子也大了说:“黄林,你过来,我们回去,天已经很晚了,回去。”

  “我们回去。”高明说,大家也附和着。

  他挨着乌妩,抓住她的手,说:“乌妩,我们在一起,好吗?”

  她点点头,黄林转身对云彩儿说:“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你们别想分开我们,永远别想!”

  “黄林,她是鬼,人鬼不能常在,她会害死你的!”

  “我不怕,她是鬼,我还是亡灵呢,我不怕,你们走,我不会和她分开的,乌妩,我们不分开,好吗?”

  “好。”乌妩笑了。

  黄林拉着乌妩的手说:“乌妩,带我一起走,这些年我也默默地想你,可是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偶然梦见你,好像真的一样,却总是以为是梦,你带我走吧!”

  “好的。”她也握着他的手,痴痴的望着,却为原来的恨怅然若失,为什么恨他,当他要和一起离去,又舍不得,怎么能害他,他的阳寿未尽,是折煞天意的。

  “林霖,你听我说,今天我不能带你走,等待雪花满地,梅花尽开,彩虹出现的那天,我就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灵间。我们做一对幽灵爱侣!好不好!”

  “好,可是现在,我真的等不及了!”黄林着急的说。

  “乌妩姐姐说得对,等到雪花满地,梅花尽开彩虹出现的那天,乌妩姐姐会来接你的。现在你过来,和我一起回去。”云彩儿说。

  云彩儿还对乌妩尊敬为乌妩姐姐,乌妩也明白,这是该劝这个傻哥哥回去,于是说:“是啊!你先回去,等到那天,我来接你。”

  “我不信,就算是雪花满地,梅花不一定尽开,也会未开,也有梅花落,就算梅花尽开,怎么会有彩虹出现,冬天怎么会有彩虹呢?不可能,乌妩,你骗人!”黄林说着,拉住妩妩的手不放。

  “黄林,会有的。”高明说,“你只要相信自己,就会奇迹,会有那么一天的。电视里不是经常那么出现奇迹的,你和我们回去!”

  “我叫林霖,不叫黄林,乌妩你说是吗?我是你的林霖,你怎么舍得丢下我,独自在人间,没有人爱,没有人疼,像个稻草人。乌妩,你带我走吧!”黄林说。

  “你是我的林霖,我带你走!”乌妩拉起他,转身想离去,此时此刻,黄林胸前的一个锦囊突然间荡出胸前,一道光芒闪耀,乌妩被击倒在地,光芒照耀着乌妩,乌妩用手挥舞挡着,这是道锦囊装着的神符,任何妖魔幽灵退避三舍。

  “林霖,快把神符收起来,我怕。”乌妩惊怕的说,黄林收拾好锦囊,扶起乌妩说,“怎么啦?乌妩,我把这个破锦囊扔了,免得害你。”

  “不要,你收着,此符可以保你平安,林霖,如果我们有缘,我会来接你,你今天跟我走,不但会害死你,也会害死我的,你想不想害死我?”

  “不想。”

  “那就对了,你听话,我们一定会见的,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留得真心在,一定会有爱!天尽午夜了,你也该回去,我也该走了,不然我会烟消云散的!”

  乌妩松开手,给他再次擦去额头的血,轻轻的扯一块黑布,包扎好,然后笑着说:“林霖,我会来接你的!”

  说完身子一旋转,化做一团黑烟,一只乌鸦从屋里飞出窗口,不见了。

  乌妩走了,留下黄林,跑到窗前,遥望远方,乌妩去哪里?她一定会再来的,望着远方挥挥手。

  云彩儿走到他身边,拉了一下他说:“她走了,还会来的,夜晚了,我们回去吧!大伙都累了,我们回去吧!”

  黄林看看大家,已经清醒了,说:“谢谢你们,累了,大家一起回去吧!”

  云彩儿拉着他,两个女孩夹在中间,高明跟在后面,一起走下楼梯,一道午夜的星星满天,路灯照耀着路,大家默默地回去,回到厂里。

  黄林累了,洗澡后就休息了,累了,真的该好好休息了。云彩儿高明陪他说了一会话,安慰他。也累了,散了,夜难眠。

  又做梦了,梦见自己和乌妩跳下河,沉没,自己看见自己好像变成一块船头木板,像个连心的木板,连心木,木连心,太痴情。淡黄色,像H形。

  渐渐浮起来,漂流水面。一只美丽的乌鸦落在木板上,随木板与水漂流。千米长河白水,一点墨黑点缀。他们要去哪里?好像听见天使在唱歌。

  也听见天堂的音乐吹奏,那么美妙动听。宛如贝多芬的《月光曲》。

  流水流a流,我的林霖在哪里,美丽的乌鸦飞到岸边的石山上,衔起石珠子,飞到河上,扔到河里,她要跳满河,救起她的林霖,填a填,三天三夜,累了,睡在连心木上。有人说乌鸦填江,后来此河叫珠江,石珠之江,就在广州。

  也有人说,那乌鸦就是诺亚方舟上逃难的乌鸦,落在诺亚方舟舟头,逃过洪水大劫,而落在舟头的连心木就是亡灵,就是灵间遗忘的黄连木,俗话说得好:

  乌鸦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

  乌鸦爱黄连,

  本是一段情。

  那乌鸦说,那连心木在洪水救我一命,来生他若去人间,我也随他一路,今生还他停足落难之恩情,江南的传说,珠江的神话,多么美丽动人。

  河水流a流,何时流到尽头,尽头在哪里,是不是瑶池?连心木和乌鸦漂流到瑶池,瑶池水清清,荷叶青青,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妹妹立上头。

  乌鸦飞到河叶上,就变成天使一般的仙女乌妩,乌妩从乌鸦变成人,应是仙人,应该是仙子,一个乌鸦美天使。

  乌妩原来是天使,真美,她,轻轻的摇摆天使衣服,一身黑色连衣裙,白色裙边,点点花式。胸前一朵朵零碎的梨花花瓣撒落,好洁白。仙子就是天使,美,心疼。

  可是她的林霖哥哪里去了,她朦朦胧胧记不清楚,林霖在哪里?看见只是一块碎弃的连心木。

  她哭了,轻轻的哭,如春天的第一声黄莺的歌声。

  惊醒瑶池的侍女,一群穿着纯洁,清丽脱俗的女子,唧唧喳喳的出来,看见乌妩,好似不识,又似熟悉,问:“哪里来的村女,叫何名字,怎么到我瑶池溜达。”

  乌妩不觉惊讶,说:“几位姐姐,我随水漂到此处,不知道回去,打搅几位姐姐清修了,望姐姐们谅解,指点我回家之路。”

  “村女,好不识趣,此乃瑶池仙地,怎么知人间归去的路,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怎送你回家?”

  乌妩才知未报家园姓名,说:”我是贵州民女,姓乌名妩。”

  “原来是乌妩仙子姐姐,今日到此,瑶池圣母命我等接姐姐,等了很久,果然姐姐迷路到此,恭候多时了。”于是大家作揖作礼。

  乌妩大吃一惊,自己竟然是仙子,忙说:“不,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凡人!”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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