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距离屋外最近的几个人，迅速将玻璃门关闭。

  顺势拉下了卷闸门。

  哗啦啦——

  伴随着卷闸门落地的清脆声响。

  整个大厅，一片昏暗。

  几息后，白炽灯又将场地照明。

  没有外界的干扰，三赤佬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嘴里说着难听的脏话，骂骂咧咧，直奔瘦弱男而去。

  抬起腿，狠狠踹向他的身躯。

  “我让你叫！让你叫！”

  “一个外地的二五仔，敢来本地棋牌室找麻烦，活腻了吗？”

  “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

  雨点般密集的拳打脚踢，毫不客气地袭向瘦弱男的身躯。

  他抱着脑袋，蜷缩身体闷哼。

  但嘴里并没有说任何一句，与求饶有关的字眼。

  穆凡看不下去了。

  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然而——

  就在点开拨号键的刹那。

  一只大手，迅速袭了过来。

  穆凡眼疾手快，侧身避开抢夺。

  同时，朝后退了半步。

  “哟呵，身手不错啊。”

  “但我警告你，别想着打电话通风报信。”

  “要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阴险狡诈的威胁嗓音，在棋牌室绵延荡漾。

  穆凡蹙眉，有些不悦。

  由于受到家庭的影响，穆凡经常能够看到父亲制服罪犯、审问的视频。

  几乎每名犯罪分子，在进局子前，都会放出狠话。

  说一些‘等我出来、弄死你’，‘你给我等着’之类的威胁语录。

  但父亲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每每遇到骂骂咧咧的强硬罪犯，父亲都会先踹一脚，然后用更嚣张的语气回应‘我要是怕你报复，就不做这一行了。’

  渐渐的，穆凡也养成了‘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面对恐吓，他不会有任何胆怯。

  相反，还会有些兴奋。

  穆凡平静地注视着三赤佬。

  随后淡然的触碰手机，按下了数字键。

  “妈的，找死！”

  呵斥声，骤然响起。

  其中一人，抬起胳膊肘，狠狠地肘向穆凡的脑袋。

  穆凡早就防备。

  他侧过身，避开了大汉的肘击。

  与此同时，探出手握住大汉的胳膊肘。

  迅速弯腰，靠向大汉的胸怀。

  借助着冲击惯性，穆凡胳膊与腰部同时用力。

  一个过肩摔，将大汉狠狠地摔向地面。

  砰——

  伴随沉重的闷响。

  大汉的哀嚎声，悠悠荡漾。

  围观的众人，纷纷张大嘴巴。

  眼眸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以他们的视角来看：大赤佬挥出胳膊肘的瞬间，穆凡就侧身避开、并用手心握住了大赤佬的胳膊肘。

  接着一个转身过肩摔，将大赤佬掀翻。

  整个过程，还没有3秒的时间。

  “我糙……这人练家子吧，牛啊。”

  “240斤的重量，居然能抬起来过肩摔？”

  “胖子不经摔，这下要疼半天了。”

  “他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能打？会不会是便衣警察，来抓赌的？”

  “放屁，谁家便衣警察，一个人出任务啊？”

  “……”

  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穆凡闪烁着凌寒的眼眸，观察着每个人的举动。

  不一会儿，便拨通了报警电话。

  “方块棋牌室，存在聚众赌博行为。”

  穆凡用余光瞥了一眼倒地不起、口鼻涌出鲜血的瘦弱男，继续说道：“并且发生了三人以上的黑社会性质聚众斗殴行为。”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警员不敢怠慢，迅速联系最近的派出所：“保持电话畅通！”

  穆凡报警时，说出的专业性词汇，把众人吓得脸色惨白。

  拉开卷闸门，逃之夭夭。

  就连剩余的两个赤佬，也没有继续停留。

  朝屋门横冲直撞而去。

  慌乱中，导致所有人都挤在了狭窄的玻璃门内。

  谁也挤不出去。

  尤其是老板娘。

  她的脸蛋，再也不是先前风韵犹存的绯红。

  而是偏白的青色。

  她迈着慌乱的步伐迎上前，险些跌倒：“别……别喊警察来。”

  “我好不容易才开了这间棋牌室。”

  “要是被查封，我……我以后就没生意做了！”

  穆凡看向方桌上的钞票，表情冷漠道：“人赃并获。”

  “该怎么处罚，法律会给你公道的。”

  ……

  5分钟后。

  几辆警车到场。

  所有参与‘赌博’行为的人，统统被抓上车。

  就连口鼻流血的瘦弱男，也不例外。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警方决定先将他带到医院做简单的包扎。

  从头到尾，穆凡都贴在墙边，目睹全程。

  啪嗒！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拍向穆凡的肩膀。

  熟悉的感觉，让穆凡想到了周警官。

  然而扭头时，却和一个陌生的年轻脸蛋，四目相对。

  “嘿，穆凡，最近咋样啊？”年轻警察满脸笑嘻嘻。

  穆凡满头问号：“呃……我们认识吗？”

  年轻警察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惊讶的眼神：“我靠，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黑猫黑猫，我是白猫，老鼠已抓到，over  over！”

  听到熟悉的‘中二’语录，穆凡的脑海里，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女装店徘徊时，被误以为是变态的尴尬往事。

  穆凡也想起，眼前的年轻警察，是小周的徒弟。

  貌似，还是同校的学弟关系。

  “呃……”

  “穆凡，叫我晓碑就好。”

  穆凡正打算询问姓名，年轻警察便自报家门。

  穆凡只好露出不尴尬的浅笑，握手道：“好的，晓碑警官。”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晓碑摆摆手，毫不在意：“谢什么啊，惩戒违法行为，为人民服务，天经地义。”

  穆凡回笑。

  但并没有继续闲聊，而是看向被扶上警车的瘦弱男，提议道：“等他伤势稍微好一点，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思索片刻，晓碑捏着下巴道：“理论上来说……是不行的。”

  “但是，这场‘抓赌行动’是你提供的线索。”

  “是可以来所里，陪同录口供的。”

  “录完口供，还是有机会说几句话的。”

  “穆凡，等他伤好一点后，我给你发消息。”

  短暂的寒暄，穆凡与晓碑警官告别。

  望着越开越远的警车，穆凡的心里，也划过些许复杂。

  冥冥中，他感觉‘酒鬼’的私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又没有那么复杂。

  仿佛……并没有恶意。

  “呼——”

  穆凡默默地叹了口气，拉开玻璃门，跨出棋牌室：“等他恢复些，再去问问看吧。”

  “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去市场买点菜。”

  “白幼薇……她应该等不及了。”

  哒哒——

  穆凡刚迈出两步。

  楼道突然出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她握着明晃晃的菜刀，冷漠不断。

  穆凡愣然，后退几步：“杨婉婷？”

  穆凡看向她手里的菜刀，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悠悠询问：“呃。”

  “你是来这里……应聘厨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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