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伯，村民们在山上都能找到些什么？”

  芳华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迷过小说，小说里村后的山多是主人公的福地。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运气，在后山喷上些好东西。

  越想，芳华上山的欲望就越大。

  但是明日早上她和阿娘就要回县城，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进山是不行的。

  芳华有些失落，只能抱着一些希冀望着阿娘。

  “阿娘，迟回一天不行吗？”

  韵酿否定，“马行那边说是有生意要用马，要得急，回去晚了怕误了功夫！”

  姜老伯听明白韵酿意思，连忙出声：“今年春天地里添了五头牛，牛车虽慢些，但是也稳当，不如叫车夫先拉粮回去，后日叫人赶牛车送你们回去也是行的，早上出发，太阳下山前也能到。”

  “左右那马车也拉不走多少粮，牛车还能多拉些，省得我再找人给你送一趟。”

  芳华犹豫，“阿娘，马行的人可信吗？”

  这时候粮食大于天，这些粮虽不用家里付钱，但是除却佃农需要交给主家的租子，剩下的都要用田里种的麦子和粟给佃农抵买粮费。

  若马行的人耍滑头，编个理由说遭了山匪，粮丢了，就不好了。

  韵酿抬手拍了拍芳华的肩，“都是老熟人，可信的。”

  于是母女俩做下决定，回了姜老伯家，和车夫说明了明日的安排。

  车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回去的路他们走过许多次，都没出事，眼下不过少两个人，也不担心。

  但以防万一，还是先声明了若遇匪徒，他们丢了粮别找他们要账。

  韵酿答应，二人便放下心，去院子灌水袋，做第二日出发的准备去了。

  第二日早上，芳华和韵酿早起送走了马行的人，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起来时天已经大亮，正是妇人结伴上山的时辰。

  “姜夫人，姜夫人！”门外一中年妇人朝院里叫喊道。

  韵酿听到声音出院开门，眼前是个路上见过但确实没说过话的妇人，脸上挂着憨实的笑，看着很是和善。

  韵酿向来对老实人是好脸色的，“嫂子，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陈氏却是被韵酿这声嫂子叫得舒坦极了。

  乡下人多是姓氏跟个大嫂叫她的，她平日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这夫人叫她大嫂，她却感觉叫进了心窝里。

  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叫人偏爱。

  “夫人叫我大嫂，我便也凑个近乎，叫夫人一声妹子可行？”陈氏试探问道。

  “自然，都是一般年岁的妇人，说不定报年纪，我还要比嫂子年长呢？”韵酿嘴溜着说了句。

  陈氏却是没捏住这事说嘴，只爽朗道：“哈哈哈，妹子话够毒，乡下太阳毒，晒得老得快，不过啊，妹子你长得喜人，就算你年长于我，我也认了。”

  韵酿见自己说秃噜了嘴，便不再多扯闲话，“嫂子还没回找我何事！”

  陈氏这才想起正事，“姜叔早上下田前托我进山时捎上妹子和你姑娘。”

  “这不，时候到了，我便过来喊你们准备准备，也快上山，迟了山上的野菜就蔫儿了。”

  韵酿知道芳华是很想上山看看的，但山林向来是野兽的地盘，不知情况，她不好准备，忙问，“嫂子，山上可是有什么野兽？”

  陈氏回：“妹子不用担心，咱们这处山不算高，野猪、鹿、狼都在山林最里面那一圈，再凶猛的大猫这些是没有的，日常咱们都只在外围找些山货野菜，没有什么危险。”

  “带好框子和小铲子就行！”

  韵酿放松紧绷的神经，向陈氏致谢，“多谢嫂子了。”

  陈氏甩甩手，笑道，“这有什么可谢的！你赶紧准备，我也回家收拾收拾。”

  说完就走了。

  芳华比韵酿起得迟，韵酿走进来时，她刚刚洗漱完。

  “阿娘，谁啊？”

  “村里的婶子，找我们一起上山的。”

  “上山！”

  芳华瞬间激动，上前拉住韵酿的胳膊。

  “阿娘，这就走吗？”

  韵酿看着女儿的激动样儿，有些好笑，“到底还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虽是嫌弃的语气，眼里的温柔却是如绸缎般柔软。

  “我们要准备些东西，虽说嫂子说山上没什么危险，但是出入陌生之地，还是要准备周详。”

  芳华点头，山林里多野兽，虽然村里人去的一定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但是万一野兽出来，那也一定要有防身武器。

  芳华回屋取了她的小匕首，昨晚睡前将它从袖兜里拿了出来。

  山上多有荆棘，容易划伤，上山路不好走，容易摔，伤了需要药。

  她和阿娘出来却是没有准备，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再周详一些，家里也需要常备些药。

  眼下只能问问姜老伯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上的药了。

  不过姜老伯不在家，芳华只能寄希望于阿娘。

  阿娘和姜老伯来往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姜老伯家里的情况。

  出门到隔壁阿娘屋，“阿娘，你知道……”

  屋里，韵酿正一手提剑，一手剑鞘，手臂翻飞，剑舞飞扬，铮铮剑鸣回荡耳边。

  身姿潇洒，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剑招又走笔龙蛇般磅礴有力。

  芳华看呆：阿娘，好帅！

  韵酿察觉来人，收势，提剑入鞘，一气呵成。

  芳华有些没看够，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打断阿娘，唉！

  芳华脸上的丧气叫韵酿好笑，“丧什么，你以后也是要学的，兴许比阿娘还要厉害。”

  芳华确实在练武，但是她一直以为练武就是像她每日练体力，再和阿娘学几套拳法。

  这种帅气潇洒的剑招，她在电视上看过不少，但是一直觉得都是花拳绣腿，都是影视美化了的。

  但是今日所见，却是打破了她的认知，原来真实的武功也能使得如此超脱。

  她不禁开始期待，早日学成。

  “妹子，收拾好了没？”外头陈氏的吆喝声响起。

  母女俩赶忙收拾，韵酿大声回着陈氏，“嫂子，稍等一会儿，马上！”

  芳华问了阿娘，姜老伯家药放在哪里，知道是在堂屋侧柜，赶忙去堂屋取药。

  出乎意料，侧柜里放了一整排药粉，各种外伤药粉，甚至还有比较名贵的金疮药。

  芳华是个识货的，拿了一瓶金疮药放进袖兜，就赶忙去院子里找筐子。

  阿娘已经找好了铲子和筐子，只不过阿娘的筐子要大一些，正好遮着背上背着的剑，筐里还放了她的披风。

  “阿娘总是体贴的。”芳华笑嘻嘻。

  芳华的就小巧许多，只是她的半个背部那么大。

  收拾好，三人朝着后山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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