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见此心里直嘀咕，果然还是霸气的瑶丫头才能镇得住这疯子……

  司老二这会儿顾不上伤心和难过，一脸紧张的盯着陆远不放，深怕他一个犯病让自己闺女遭殃。

  “瑶瑶，这个放着爹来干。”

  “瑶瑶你渴不渴？”

  “要不进去看看你娘？”

  司瑶知道她爹的心病，将一块肉剁下来递给村民后扭头轻笑道：

  “爹您歇会儿，我不累  。”

  “瑶丫头啊，你是怎么让陆远这么听话的？”

  黄婶子提着肉站在旁边小声打听，她实在太好奇了，就连村长有时候、不、很多时候都管不住陆远发疯，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方才瑶丫头一个眼神这疯子就一个动作！

  “就正常对待啊，他只是反应慢而已。”

  陆远刚收了钱瞥了一眼司瑶，他反应慢？他慢吗？

  黄婶子显然不太相信，她再细细瞅了一眼陆远，见他一脸平静手脚又勤快，完全不像会突然暴起发疯打人的样子，再看旁边的瑶丫头无论长相还是气度皆属上乘，心里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

  相比于这边的热闹，司家老院就冷清了许多。

  “老头子你真的想清楚了？老二要是分出去咱那十几亩地怎么办？”

  司老头沉着脸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闻言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开口：

  “先把老大和老三喊回来再说，王氏你最近在家里陪着你娘，等耀哥儿回来了再打算。”

  “是，那儿媳先去给老赵头说一声。”

  老赵头每天驾着牛车来回村里到镇上，眼下去捎信傍晚就能接回来。

  王氏出去后司老头思忖半晌开口：

  “那丫头太精明也强干，靠咱俩是弄不来钱，眼下借着分出去让老二给我们二百两银子养老，这些钱可以用作咱俩跟着耀哥儿去上京傍身用。”

  “二百两会不会太多了？我是说万一那死丫头没有这么多咋办？”

  司婆子惊愕自家老头敢要二百两，她这辈子拿过最多的钱也不过几十两。

  “我还嫌少了呢，等耀哥儿中举咱就把地一卖，这些钱带着去给他铺路。”

  “那要不要给老二分几亩地？”

  “你还挺有良心，可你也看到了老二现在就听那丫头的，搁以前你试试他敢跟我对着干吗？”

  司老头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司婆子，他就是要让老二走投无路再跟狗一样回来求他！

  想当初他那个娘是如何嫌弃自己的，如今她的儿子只配在他脚下求一口吃的。

  司婆子内心真实想法是她个庄农人没地心里不踏实，到了上京万一不习惯回来还有活路……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这样，老大和老三应该会同意的吧。”

  司老头想到大儿子给他说的那些话眼中深意沉沉，见司婆子嘴里念念叨叨假咳了一声：

  “你猜我今儿在老大那看到了什么？”

  司婆子笑骂道：“你个老东西跟我还卖关子。”

  不一会屋内传出司婆子的惊呼，又闻司老头急切的呵斥声………

  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天空中出现了美丽的火烧云，倦鸟归林，司家村家家户户燃起炊烟，村里人们来来往往，说话声和谈笑声交织此起彼伏，各家的孩子们今天围在厨房门口等着吃第一口肉。

  只有司家老院和朱大江家冷冷清清，王氏出去才知道司瑶给村里人分肉，暗骂了一句没良心的白眼狼，本想着回去告诉司婆子让她去闹，结果回来却见婆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想想还是算了，她以后会是举人大官爷的母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大江躺在床上疼得哼哼唧唧，他媳妇儿吕招娣趴在旁边一直问：

  “是谁打的你？”

  “你做什么了被打成这样，怎么没要赔偿？”

  “你今天出去是不是又勾引哪个骚娘们了？”

  朱大江被问得心烦意乱，攒着劲朝她扇了一巴掌吼道：

  “你他娘的给我滚！”

  “朱大江你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吕招娣趁着朱大江受伤直接骑在他身上抓他脸皮，朱大江两只手挥舞着对打，俩人在床上一上一下打得难舍难分。

  他们的儿子朱狗儿吸着鼻涕笑呵呵的坐在门槛上看着，看够了起身反穿着一双烂草鞋出了院门。

  空气中飘来的肉香味馋的朱狗儿张开嘴呼吸，黄婶子刚吃完饭出来正好看见他开口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爹娘在床上打架。”

  四五岁的小孩一脸脏兮兮的盯着人看，黄婶子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天还没黑呢，这两个不要脸的……”

  念着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转身进了自家院门，不一会手里捏着一小块肉出来朝朱狗儿招手：

  “快过来，你小子以后长大了得念着婶子的人情。”

  朱狗儿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肉，对黄婶子的话他显然没听见，见她招手忙走过去张开嘴，黄婶子又气又可怜，罢了，小孩子懂什么呢。

  暮色缓缓降临，整个村庄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暮色中，远处的山峦和树木在昏暗处显得格外宁静和神秘。

  司老大和司老三脸色焦急的踏进门，王氏从屋里出来迎上去：

  “当家的、小叔你们回来了，爹娘在里面等你们。”

  司老大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进了门，司老三只客气的点点头，进屋后司婆子拉着老大和老三的手直抹眼泪，司老大看向他爹：

  “怎么就到分家了？”

  “是啊爹，二哥种地是一把好手，您分给我的地我可没时间干，再说了我和大哥都在镇上，有二哥在您身边尽孝我们也安心不是？”

  见两个儿子还不知真相，司老头将事情原委再说了一遍，兄弟俩人听完沉默着没开口。

  半晌后司老大开口了，他一脸深思道：

  “要分家也行，到时耀哥儿在兄弟姐妹帮衬上便少了些压力。”

  “大哥，我家两个女儿可就靠着咱耀哥儿了。”

  司老三忙向自家大哥表态，侄子成了官员后他两个闺女跟着水涨船高，还怕没有人撑腰？

  “那准备给二弟分些什么？”

  司老大安抚的看了一眼弟弟，随后问向司老头。

  “粮食和地都不给他，他们一家自己的衣物用品可以搬出去，还得给我和你娘二百两银子养老。”

  司老头心里笃定他日后会处置了司瑶，到时再把老二喊回来给自己种地干活，一个丫头片子哪能算计的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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