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红着脸：“大胜哥，你就别逗我了，我知道了，歧黄就是大夫的意思。”

  曹大胜故作惊讶：“没想到刘岚同志这么有学问呢，歧黄不是我好哥们吗？”

  当曹大胜把买了两瓶酒放到刘虎手里时，提着一条猪肉的刘岚抬头看天：“我也不拦你了，花吧，我看你能花多少钱？”

  刘岚家里很破败。不用脑子想，都可以想出来。生病的父亲，弱智的弟弟，什么样的家庭能过好？

  穿过杂乱的小院，走进低矮的房屋内，已经发黑的墙壁，四周泛着泥土的腥味。

  刘岚父亲住的房屋是正房，一个盘好的土坯炕，算是比较新的了。

  曹大胜原本是想带白玲一起来的，可是一，白玲来月信了，还是不让她过于操劳了。二，曹大胜可能最近就要走了，没有时间过来了。

  门口种着几棵大葱的老人，跟着一起走进屋。洗了洗手，艰难的坐在炕上：“我儿子给我盘着炕，让我的腿好多了，去年都没受多少罪，谁知道今年又开始加重了？”

  曹大胜点点头，拿出烟：“你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老寒腿最少要十多年了吧。”

  老人接过曹大胜递过来的烟卷：“你说的可真准，我这整整将近15年了。”

  曹大胜从布兜里拿出一条手绢来，把它叠成长方形，放在床边：“来，老人家，你把手放在这，我这也是个二半吊子，不过咱爷俩试试。”

  老人呵呵笑着：“你怎么都比我强吧，我不过是久病成医，你一看就是靠谱的。”

  曹大胜伸出手，按在老人的脉搏上：“你这可是犯唯心主义的毛病了，不能因为我长的帅，就觉得我什么都是万能的。”

  老人哈哈大笑，刘岚在一旁撇嘴道：“头次看见自己夸自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曹大胜一边给老人号着脉，一边从布兜里拿出青菜，递给一旁的刘岚和刘虎：“你俩就别在旁边捣乱了，去，做饭去。”

  刘岚撇着嘴，提着菜，不过并没有出门，而是站在门口偷看着曹大胜给他父亲号脉，刘虎则提的酒，左右上下的打量酒瓶。

  曹大胜转过头，看着刘虎：“以前喝过酒吗？”

  刘虎放下酒瓶：“喝过，不过你的酒我没见过。”

  老人在一旁看到二人：“你曹大胜哥拿的是汾酒，这可是好酒啊，比上次你和爸喝的地瓜烧要好的多。”

  曹大胜抬起手，对老人道：“你那个手拿过来，我看一看。”

  老人把另一只手递过去，曹大胜按在脉搏上，嘴里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这病好像是在一个冰凉处久坐，凉气入骨，再也没挥发出来，一直折磨了你15年。”

  老人吃惊地看着曹大胜：“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曹大胜点头：“当时不但凉气渗入你这两条腿，而且当时你应该是精神恍惚。你的脾和肺不好，应该也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儿，你当时心中应该充满了思念和忧伤，而思伤脾，忧伤肺，所以你的脾胃虚弱，肺气损伤，加上阴寒入骨，你这病得的，真够猛啊！”

  刘岚看着他的父亲，眼中慢慢噙满了泪水：“爹，15年前，不正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吗？也是你开始带我俩。。。”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是啊！是那个时候。”

  曹大胜抬起头看着老人：“刘岚母亲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所以你那时留下了病根。以后应该是经常咳嗽，人也开始逐渐消瘦，可我有的地方搞不明白，你这寒气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刘岚母亲去世？你在坟头坐了一夜吗？”

  老人慢慢抽回手，眼中透出痛苦的神情：“你说的没错，当时我们还没有当家做主人，还是旧时代，我把刘岚的母亲埋葬后，我就在坟头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感觉浑身酸痛无力，随后大病了一场，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曹大胜抬起手：“我可以把你身体调整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的心态调整不好，你的肺和脾治不好的话，即使治好了病，也会复发，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必须调整好自己心态。”

  老人咧开嘴笑了：“现在刘岚和刘虎都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刘岚猛的用力抹了一下脸：“爹，你不可以这样自私，难道你就不让我们为你尽点孝吗？你知道，你怎么做，我的心有多难受吗？”

  曹大胜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自己衣服，回过头，看见高大的刘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曹大胜：“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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