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四个死者

那维莱特开始反思起自己这段时间是否有做过不妥的事情，从芙宁娜的语气来看，自己的表现似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莉莉安似乎也出现了抵触情绪，进而导致刚刚莉莉安还躲开了他。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请求她的原谅也无从下口。

人类的情感对他来说太过于复杂，他本来作为一个旁观者，学习得已经很吃力了，当他深陷这种情绪之中，更加感觉深处迷雾。

他不懂，但是莉莉安的回避会让他觉得难受，他的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诉他，他不能就放任这段友情消逝，他应该做些什么。

但是目前来说，那维莱特回过神，目光投向手中的笔录。

有更重要的事情还要完成。

他手中的笔录是欧庇克莱歌剧院中所有人的，观众的笔录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着重看了剧团成员的笔录，特别是几位主演的。

“不好了，那维莱特大人！”一位女警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撑着膝盖瞪大眼睛，“刚刚接到报案，杰奎琳·拉法耶小姐在家中遇害了！”

那维莱特眼神一凝，也卿震惊地站了起来。

“杰奎琳·拉法耶，这不就是原女主演吗？她不出演也没有被放过吗？”也卿喃喃地翻着资料，“凶手是因为没有成功伤到芙宁娜，所以转而将目标又转向了原女主吗？”

“道具师找到了吗？”那维莱特问警员。

“找到了，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正在向这边押送。”

五号包厢如今成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室加刑讯室，这场无妄之灾和芙宁娜没什么关系，有克洛琳德贴身保卫她，那维莱特就先让她走了。

道具师巴特莱·皮特是个长者酒糟鼻的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见到那维莱特，他搓着手忐忑不安地开口道：“那维莱特大人，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必慌张，若你真的是无辜的，相信逐影庭和审判庭会还你清白。”那维莱特道，“那么皮特先生，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吊灯掉下来之时你在哪里？”

“今天我喝的有点多，在开场之后我就一直跑厕所，但挑的都是不需要我操作的间隙去的……在吊灯落下的时候，我正好离开去厕所了。那维莱特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吊灯提前就掉下来了！”

也卿深呼吸一口气，这家伙还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

那维莱特显然也是这个想法，他好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但还是继续问道：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陌生人进入后台？”

“这，我没有留意啊！”

“那那盏掉下来的吊灯，你能看出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巴特莱骚了骚油腻的头发，说道：“刚刚我检查了一遍，发现吊起吊灯的吊环上有很严重的磨损，而且吊灯本体也被加重了很多。”

“你的酒都是哪里买的？”也卿忽然问道。

“我的酒？”巴特莱不认识她是谁，愣了一下才慌慌张张道：“都是在灰河的酒馆里买的，小姐，这应该和酒没关系吧？”

酒鬼。也卿心里嘀咕了一声，没说有没有关系，而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有没有关系逐影庭自会调查，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巴特莱忐忑不安地被送走了，那维莱特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凶手应该是很清楚今天巴特莱喝了很多酒，并且经常不在岗位上的人。”也卿抱臂，“但是我估计他臭名远扬，整个剧团都知道他是酒鬼。”

“但是根据其他人的笔录，巴特莱·皮特虽然嗜酒，上班时间喝的也还不多，今日喝的量是往常的两倍多。”

“原因要么是他今天需要酒助兴或者心里烦闷借酒消愁，要么就是他的酒根本不是自己买的，而是别人送他的。”那维莱特推测道。

“他会隐瞒谁送酒给他吗？”也卿提出疑问。

“若是是亲人呢？”那维莱特将巴特莱的资料轻飘飘地扔到桌子上，“他有一个儿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儿子天生畸形，相貌丑陋，从小就养在灰河，不常出现在常人面前。”

也卿拿起资料看了一眼他儿子的照片，立刻就被这个畸形的脸吓了一跳，这种畸形并不像《歌剧魅影》原著里那样是个骷髅架子，也不像音乐剧版的那样只是半张脸有问题，而是神似《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整张脸都是瘤子。

那维莱特立刻按住照片，挡住了那张脸，“但是在搜查中，逐影庭并没有在歌剧院内发现他儿子的踪影，我们先去看看杰奎琳·拉法耶的死亡现场吧。”

“好。”

两个人收拾了一顿匆匆出发，杰奎琳的房子已经被封锁了，那维莱特和也卿拉高了警戒线，进入了这幢大宅子。

也卿四处探查了一番，她看见卧室窗台明显有一个男士尺码的鞋印，但是奇怪的是鞋印只有一只，其中另一只鞋印不知所踪，只有一个点突兀地留在窗台。

那维莱特蹲下身，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揭开，杰奎琳扭曲惊恐的脸和他正好对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插在她胸口的刀子。

那是一把普通的菜刀，估计是从厨房随手拿的，刀子插入的角度表明，持刀者的身高比杰奎琳要高，从深度看，持刀者力气不小，手法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也卿和那维莱特说了自己的发现，那维莱特点点头，尸体已经重新被白布盖上了，虽然她见过死人，还是自己亲手杀的，但是她根本没有仔细看过，第一次能近距离观察尸体，她也难免好奇。

“别看。”那维莱特拉住她的手臂，语气难得强硬，“会吓到你的。”

“好吧。”也卿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只是好奇一下便没了别的想法，只是那维莱特都这么说了，那尸体到底是有多骇人。

两人往厨房去看了看，整套刀具里果然少了一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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