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是什么啊？”程少商思考了一会没想出来，楼上袁慎也一脸沉思。

  “上官娘子，袁某不才，还请赐教——”

  上官澄闻言轻笑，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这一笑晃了袁善见的眼。“原来小女的谜题竟还能难住名震都城的袁公子，实乃吾之大幸。那就请袁公子听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有一人在山水之间，因此是——”

  “水仙！”袁善见反应过来，笑着向上官澄致谢，“原来是水仙，多谢上官师妹赐教！”上官澄一听见“师妹”这两个字，眉眼直跳，却还是“端庄”表示：“袁公子，不必客气。这梨花白今日就送与公子，安慰一下您受挫的心灵罢——”说着上官澄便要带着程少商离开。

  “上官师妹等等——我这里还有一道题赠予大家，以表扰了各位猜灯谜雅兴的歉意，我的谜题是楼下井口至水面深几何，彩头是一坛千里醉。”袁善见连忙叫住上官澄。

  听到千里醉，程少商两眼放光，“嫋嫋，想要这千里醉？”

  “嗯！”

  “那咱们就去瞧瞧这谜题。”上官澄带着程少商缓缓转身。

  “这井深几何你们量上一量不就知道了？”何昭君漫不经心地说。

  “没错！鄙人手中呢，有一柄三尺木，这位女公子可否来量上一量？”

  “短尺，怎可测井深？这谁能答得出来啊？”何昭君诧异开口。

  “嫋嫋，去试试？”

  “走！”

  “我来！答不出便自认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答得出，让开！”程少商替楼垚鸣不平，顺道回怼了一把何昭君，楼垚星星眼追随着程少商。

  众人来到后院，只见程少商摆弄着短尺测量着什么，上官澄则是拿了个石子颠了颠然后扔入水中。

  “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竟也能让你看得像个傻子？真是可笑！”何昭君记着刚刚的那一下，也对楼垚待程少商的态度难受，便开口讽刺。

  “算出来了！”程少商站起身，“井径二尺半，立三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一尺。所以，井口至水的深度是四尺半！东家可找人核验！”上官澄笑着点头，田朔也微笑道：“女公子说的是一寸不差！田某佩服！”

  “阿姊！我赢了！”程少商闻言开心地跑到上官澄身边，抱着上官澄直跳。

  “你们快瞧！那女公子抱着的女娘是谁？我怎么感觉好生熟悉？”楼上白鹿山书院的学子突然骚动，“什么？我看看！”

  “别挤！别挤！”

  “那不是桑师叔门下的上官师妹吗？”人群中有一人认出了上官澄。

  “上官师妹/姐！”

  “阿姊，他们好像在叫你。”程少商从上官澄怀里抬起头，看向楼上骚动的众人。

  “嗯？”上官澄回头一看，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色茂，景曜光起。楼上众人只觉心脏被击中，更加狂热地叫了起来。上官澄不禁笑了，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袁善见一来便看见了这副情景。上官澄朝着诸人行了一个君子礼，又转头和程少商谈话。

  楼垚正痴痴地看着程少商，连何昭君气愤离去都不知，上官澄和程少商被那炙热的视线弄得不自在，程少商冲楼垚点点头，楼垚回礼而后才堪堪发觉何昭君不见了。上官澄见他焦急的背影和程少商相视一笑。两人等的实在无聊，就坐在井边各自玩起了自己的辫子和玉佩穗子。

  “这位女公子——”袁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程少商和上官澄齐齐抬头，程少商指指自己，袁善见点点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抛下了一个绣球。程少商慌忙接住，上官澄则皱起了眉头：这袁善见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送绣球代表着什么吗？上官澄想着更觉得袁善见这厮没安好心，担忧地看着嫋嫋手中的绣球出神...

  “在下失礼了——这绣球...”袁善见开口准备解释。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快！”周围一阵喧哗，上官澄眉头一跳，好像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程少商看热闹心切，连忙把绣球塞给了上官澄，“阿姊，我去看看！你帮我将这个还给他...”

  “欸！嫋嫋！”上官澄叫人无果，一脸晦气地看着怀中的绣球，只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见袁善见低头还看着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后撤一步将绣球费力扔出：“还给你！袁善见，程四娘子是我的义妹和学生，我劝你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骚扰她，否则我下次见你一次教训你一次！告辞！”上官澄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晦气，连忙找地方洗手扑香粉去了。

  袁善见抱着被扔回来的绣球，目光晦涩，转而又微笑起来。周围之人调侃道：“谁能想到，袁善见第一次抛出去的绣球竟然被人转手还被人还回来了，不过...这绣球竟还被上官师妹这般美人碰了呢，也是意外之喜，你说是不是啊，袁师弟？”众人嬉笑，袁善见没理他们，诸人没趣又转身回席。袁善见望着那盈盈色的身影远去，手指摩挲着绣球上的彩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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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澄在大街上找到了一家自己的产业，净了手后又扑了些茉莉香粉，“咦？嫋嫋怎么去了这么久？人这么难救？”上官澄有些担心，脚步匆匆向田家酒楼方向跑去。

  “嫋嫋！你在哪？嫋嫋！”上官澄边跑边喊。

  “你好！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蜀锦衣衫的小女娘，大概这么高，到我肩膀这...”上官澄拉住一个大娘问道。

  “不知道，没有看见。”

  “好，多谢了——”

  “走水了！田家酒楼的灯笼烧起来了！”

  “什么！你说哪儿烧起来了！”上官澄顾不得礼节，拉住一个人就问。

  “姑娘，田家酒楼啊！田家酒楼烧起来了！”

  “多谢！”上官澄放开那人连忙赶往田家酒楼，“该死！我怎么忘了刚刚看见肖世子了！嫋嫋，你千万别出事啊！等着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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