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你们超能者的超能力还有限制？”郭安民并不是很了解超能力相关，只是知道其存在以及一些皮毛而已，现在一从刘往这听到新概念，好奇心生出，遂问道。

  “有的，基本所有的超能者的超能力都有限制，只不过限制有大有小，像我的能力，就必须摸到对应的、没有生命的物体才能看的它过往的影像，这就是限制。如果没有限制的话，那我摸生物，甚至摸空气也都能看到的它们过往的记忆。”刘往如实讲解道，说话时两只手还抓了两把面前的空气。

  “理解了，那你认为，如果凶手拥有的是瞬移、隐身这样的超能力，那他这能力的限制可能是什么？”郭安民轻轻颔首，并又问道。

  “我认为的限制啊……”刘往一边低声嘀咕了一句，一边回忆起了两次凶杀案中，监控与“超自然监控”的画面中，凶手的表现，以及凶手在进入监控死角后才消失的特点。

  大约三息时间后，他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个猜想，道：

  “如果凶手是超能者，并且能力是瞬移隐身这种能够瞬间消失，且不留下任何线索的能力的话，那他能力的限制，我猜可能是‘观察者’。”

  “‘观察者’  ？”郭安民不太能理解刘往口中这个名词的含义。

  “是的，‘观察者’。”刘往点头。

  “所有拥有‘看’这一种能力的生物与非生物都是‘观察者’，我们人是‘观察者’，监控摄像头也是‘观察者’，所以凶手必须得走进监控死角，在没有‘观察者’的环境中才能使用能力玩消失，这也是为何他有超能力，还要把自己暴露在监控里的原因，因为那里有监控摄像头这个‘观察者’在，他用不了能力。

  “不过我这个猜测是得先建立在凶手确实是超能者的这一基础上的，虽然很值得怀疑，但假设终归是假设，更何况，我这个猜测也不是很严谨，首先就是‘观察者’的定义，既然人与监控摄像头都‘观察者’，那同样能‘看’的各类飞虫算不算‘观察者’？我可不信凶手消失的地方没有这些无处不在的小虫子，所以我这个猜测听个乐呵就行，别当真了。”

  话落，刘往便随便拉来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的确如此，我们目前拥有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就连凶手是否是超能者都还没个定论呢。”郭安民附和道。

  随着这句话说完，接下来，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直到刘往带着戏谑的语气，又一次开口道：

  “话说郭队长，如果过后我去凶手消失的地方摸墙摸地，看到凶手确实是突然消失了，那是否算是实锤那个凶手是超能者了？如果是，那你会选择将案件移交给你们杭城本地的‘特应部’分部吗？”

  “……”郭安民继续保持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如此又过了十息时间，才缓缓答道：

  “如果你用你们的能力看到，凶手确实是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消失了，那就算我再不想承认，我只能承认凶手确实是超能者。至于是否会将案子移交给‘特应部’的本地分部，这并非我能私自决定的，这是有专门的规定的，如果公安发现超自然事件或者发现超能者犯罪而选择隐瞒不报，那么我们这些知情人可都是要接受处罚的，直接革职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也不会把本案全权移交给‘特应部’，规定里也说过，如果有超能者犯罪，公安也是可以继续参与案件的侦查的，毕竟你们这些超能者虽然能拥有各种各样的逆天能力，但在侦查案件方面一般不还是得靠我们这些普通警察？我们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功劳也是各自算各自的，又何必分那么开？你说对不？”

  “居然是这样的啊…这我之前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一旦案件发现有超能者参与就要全权移交给我们‘特应部’呢……”刘往恍然道。

  “如果全权移交的话，案件解决了可是没有当地公安的功劳的，那可能是因为你们遇上的，有超能者参与的案子都不是什么大案，你们上泸警方也不稀罕那么一点功劳，与其花时间解决拿到那么一点可有可无的功劳，不如把案件全权移交给你们，他们还能多休息休息。”郭安民若有所思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刘往回忆了一下他加入“超能调查团”这两年来遇到的所有由超能者引起的犯罪案件，发现大体上的确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之类的小案，也就七月中那会儿的“高档住宅连环盗窃案”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案子，其余的确实都上不了排面，属于那种他作为执法者都要吐槽上一句“你们觉醒了超能力就拿来干这事？”的，既无语他们就这点出息？又庆幸还好他们就这点出息的类型。

  …………

  傍晚十八点十一分，美女坝，潮水退至最低线。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夕阳照射在广阔且平静的钱塘江江面，鸟群飞过，微风吹拂，带起道道涟漪，也带走了丝丝白日烈阳炙烤下产生的热气。

  然而刘往却并无心情欣赏这幅大自然的美丽画卷，此时的他正全身心投入到身下的堤坝斜面上。

  当前他所站的这个位置，在数个小时前，曾垒着一个石头堆，而石头堆里，则有一具死亡时间在今日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死因是后脑勺遭受钝器打击，致使大半个后脑头骨碎裂，大脑受到重创而导致死亡的女尸。

  在这个时间点，因为尸体发现现场的侦查已经结束，所以警察们已然全部离开，美女坝也因为此事而将被封锁数日，使得整个堤坝此时除了刘往之外，再无其他人。

  在斜面上站稳后，刘往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右手贴于地面，同时嘴中无声念叨着自己能力的名字：

  “往昔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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