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瞥了杨茉涵一眼，忽然笑了，“一个五年前就已逝去之人，你打算如何抓捕？使用灵魂束缚术，还是亡者行走法术？”

  杨茉涵瞪大眼睛，“死去？绝无可能！上月他在边境地带还出现过，我们刚刚进行过一次围剿。”

  "我说我亲眼目睹他离世，你相信吗？"  欧阳哲露齿一笑，起身坐在李诗彤身边，拿起文件。

  从头到尾细细翻阅，欧阳哲将文件掷于茶几上，脸色渐沉，“警官亚瑟，若无诚意求助也就罢了，如此试探又意欲何为？”

  杨茉涵低头饮泉，眼神闪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有何试探？”

  "你心里清楚得很，这并非寻常的棋局。"  欧阳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我不清楚。"  杨茉涵凝视着欧阳哲，眼中闪烁着坚毅。

  欧阳哲俯首，逼近杨茉涵，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仅隔咫尺。

  "你想从我口中套出些什么，对吧？好吧，我会告诉你，这些文件里超过一半的人都已魂归幽冥，已经离世多年了。"

  杨茉涵放下水晶般剔透的魔法水杯，低头从容地将大半文件收入神秘的羊皮纸档案袋，剩下的一叠推到欧阳哲眼前，"我想知道哪个是大鸟哥，哪个是他的领主泰戈。"

  欧阳哲再次轻笑，"今日我无意奉陪，门就在那边，愿你旅途愉快。"

  杨茉涵毫无反应，"欧阳哲，你何时才会愿意帮我？"

  "全看我的心情。"  欧阳哲拥着李诗彤，掏出镶嵌魔法石的通讯器，让李诗彤观看奇幻影像，他自己则专心品尝着魔力汤品。

  杨茉涵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

  "欧阳哲，不如这样，假设有一天我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捉住你，我是否可以让你先逃脱一天呢？"  杨茉涵开口提议。

  欧阳哲闻言哑然失笑，"就凭你，也妄想捕捉我？"

  "我承认，你单独一人时我无法触及，但现在，你有她陪伴，你如何逃离？"  杨茉涵抬下巴指向正沉浸于幻境动漫的李诗彤。

  欧阳哲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汤，"即使如此，我仍能逃脱。"

  杨茉涵紧盯着欧阳哲，"那么，要如何你才肯帮我？"  "先让我静一静。"  他低头继续用餐，杨茉涵则沉默地坐在一旁。

  用完餐，欧阳哲揽着李诗彤观看星辰变幻的魔法录像，深夜降临，杨茉涵却仍未离去。

  欧阳哲为李诗彤洗涤了魔法尘埃，拥着她入睡。次日黎明，完成魔法修炼后的欧阳哲出门，杨茉涵埋头桌案，正在绘制一幅复杂的人物联系图，眼底布满了疲惫的红血丝。

  欧阳哲洗净魔法残留，坐到杨茉涵身旁，抽出两张羊皮纸，指着其上的人物肖像，"这个，名叫大鸟哥。"  然后指向另一张照片，"这个，名叫泰戈，人们又称他为虎王。泰戈并非大鸟哥的上司，准确地说，他们地位相等。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关联，各自为不同的主宰效力。你手上的文件，全是空穴来风的幻想。如果硬要牵扯，只能说大鸟哥是泰戈的邻域强敌，他曾与泰戈的妻子及妹妹纠缠不清，结果被泰戈当场发现，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对决，虽然两人都幸免于难，但他们的手下却伤亡惨重。"

  听完这番话，杨茉涵愤怒地撕碎了人物关系图，握成一团。

  "我想要知道谁与达炎枪同属一派？"  她问。

  欧阳哲挑了挑眉，"两个都是。"

  杨茉涵皱紧了眉头，"你刚才说他们为不同的人服务，怎么现在又变成同一阵营了？"

  "因为他们的主宰为同一个目标效力，而他们的主宰又与达炎枪处于同等地位。"  欧阳哲抓起一把魔法瓜子，咔嚓咔嚓地享用起来。

  杨茉涵沉静如水，指尖轻击着桌面的古老羊皮纸，“巨鹰之主与泰格领主，你能指示他们的位置吗？”

  欧阳哲吐出一枚瓜籽壳，“坦白说，我很乐意为你指出。”

  “不过呢？”杨茉涵微皱眉头。

  “但这堆尘封的卷轴中，也就两张有启示，其余只是无尽的迷雾。”欧阳哲继续磕着瓜籽。

  杨茉涵紧锁双眉，抽出一张，“此人呢？他是关键。”  欧阳哲扫了一眼，“巨鹰之主的手下，这么说吧，你的资料里大多是这两个领主的追随者，有几个我不熟悉，你得深入调查。”

  “你知道独脚孟吗？”杨茉涵突然问起。

  欧阳哲神色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吐掉瓜籽壳，“了解，有何贵干？”

  “能描绘一下他的形象吗？或者，你知晓他在何处？”杨茉涵翻开魔法笔记，握着羽毛笔。

  “男性，漆黑的头发，深邃无比，鼻子宽阔且微扁，左侧鼻翼上有个肉瘤，浓密的络腮胡，嘴唇丰厚，脸庞硕大，长发如波，时而束起，平时常戴黑色护目镜，耳朵异常大，他的左耳仅剩半边。”欧阳哲简洁地叙述。

  杨茉涵勾勒出一幅肖像，猛地看向欧阳哲，“你确定他就是这般模样？”

  “信不信由你。”

  杨茉涵皱眉，将笔记本翻转给欧阳哲，“是这样的吗？”

  欧阳哲瞥了一眼，“有四分相似，杨侦探，你似乎不太擅长绘画，想要画得形似，关键在于眼睛，那是灵魂的窗口。”

  欧阳哲从杨茉涵手中接过笔记和笔，唰唰唰几笔过后，递还给她，“现在，有七分相像了。”

  “他此刻身在何方？”杨茉涵谨慎地合上笔记。

  “塔国。”欧阳哲轻笑。

  “他不是我们国度之人？”

  “何须局限于此，自家人岂非更易受其害？”欧阳哲饮一口魔法泉水。

  “他此刻正作恶！”杨茉涵重重地放下笔记。“本月，凌河城已缴获八公斤魔法毒素，据密探消息，皆源自独脚孟。”

  欧阳哲挠了挠耳朵，笑而不言。

  杨茉涵审视欧阳哲的表情，“你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卧室的魔法门悄然开启，李诗彤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门口，“亲爱的，我想去小解。”

  欧阳哲起身，拥着李诗彤走向秘境般的卫生间。

  片刻后，帮李诗彤系好腰带，茶几上的魔晶手机震动起来。

  欧阳哲接听的同时，杨茉涵的通讯石也响起了。

  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立刻前往，随后不约而同地挂断。

  “我有些事要处理……”

  “我也有事……”

  两人同时开口。

  欧阳哲露出一丝微笑，“慢走，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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