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朱肃闻言一怔，老朱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关注他们兄弟俩，还是谨慎些好，随便敷衍几句应付过去吧。

  “咳咳！”

  他轻咳一声，接着说：“父皇，像解除海禁这般关乎国家大计的事，我哪有资格提建议啊！”

  “无论如何，您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

  “对！”

  朱棣附和道：“父皇，您的英明无人能及，解不解禁海禁，您心里肯定有数。孰利孰弊，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您只要下令，我们兄弟必定遵命行事。”

  “嘿嘿！”

  说着，朱棣忍不住傻笑起来。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四儿，五儿，既然你们没什么建议，那刚才窃窃私语什么呢？奉天殿如此庄重，岂是你们谈天说地的地方。”

  “四儿，你好大的胆子。”

  “作为兄长，你不劝阻弟弟也就罢了，竟然还带他犯错误。”

  “来人，把燕王朱棣拖下去，重重地打八十军棍。”

  “什么？”

  朱棣一听，顿时惊呆了。

  这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父皇为什么要打我！而且明明是和五弟一起聊天，五弟却没事。

  “父皇，你...你为什么只打我不打五弟！”朱棣满脸冤屈地说。

  “哼！”

  朱元璋冷冷地说：“因为你身为兄长，必须起到表率作用，可你这个四哥是如何给弟弟树立榜样的。”

  “今天敢在朝会上闲聊，明天是不是就敢带着五弟来挑衅我？”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

  说这话时，朱元璋眼角余光扫了朱肃一眼，意思很明显：小子，不信你不上钩。尽管你能力强，手段多，但在心机上，还是我这个老子更胜一筹。

  想轻易糊弄过我，哪有那么容易？

  "等等！"

  朱肃立刻接口："父皇，请稍候，我和四弟刚才并非闲谈，我们在探讨开放海禁的益处与风险。只是，我们的见解尚显稚嫩，难以公之于众，毕竟还有诸多大臣未发表意见呢。"

  "哈！"

  老朱冷哼一声："五儿，既如此，何必遮遮掩掩？快把你们的提议说出来。若你今日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弟的惩罚是逃不掉的。"

  "如果你的建议有理，四弟的责罚便可免去。"

  朱棣也急切地喊道，兄弟俩全然未觉已陷入老朱的布局中。

  "好吧。"

  朱肃无可奈何地应道："既然如此，我就谈谈我的看法吧。"

  "首先，刚才这位大人提出的几点，听起来似乎开放海禁就会导致商人们携款出逃。"

  "其实，这是无稽之谈。"

  "不必追溯太远，就说宋、元时期，那时并无海禁，商人们有将华夏财富转移到他国吗？"

  "请问各位大人，有这回事吗？"

  "或许有人会反驳，那时没发生不代表大明就不会，对吧？"  朱肃说着，目光扫向那位文官。

  "没错！"

  五品文官随即回应："只要有丝毫可能，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开放海禁是不明智的，我们要防止财富流失。"

  "呵！"

  朱肃冷笑一声，接着说："这位大人，听你这言辞，似乎对我父皇的能力有所质疑。宋元未发生之事，却在我大明出现，我能理解为你是在质疑我父皇的能力吗？"

  "这...这！"

  "噗通！"

  文官立刻跪倒在地，急急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我只是就事论事。"

  "呵，你依旧在说我父皇无能。"  朱肃冷笑着。

  "哼！我父皇是谁？那是比肩秦始皇、汉武帝的伟大帝王。在他的领导下，怎会发生这种事？"

  "你这般言论，置我父皇于何地呢？"

  "哼！"

  坐在龙椅上的朱老，冷笑道：“真是该死，你这是在挑衅我，连宋朝的懦夫都不如！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父皇，您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朱肃立刻接口。

  “好吧。”

  朱老微微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小五，你说吧。”

  短暂的沉默后，朱肃继续道：“还有一点，这些商人并非愚笨之人，就算那些小国再好，能有我们大明舒适吗？他们能积累如此财富的原因是……”

  “因为他们的所有，都是大明赐予的。”

  “没有大明，他们什么都不是。”

  “我们大明，天朝大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财富再多也是点滴累积，没有这个基础，再有能力也无法做到。”

  “让他们逃离到他国，就如同将他们抛弃在贫瘠之地。”

  “谁愿意去呢？”

  “除非他是疯子！”

  “最关键的是，若非犯下滔天大罪，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祖祖辈辈的土地？我们华夏儿女都有落叶归根的习俗。”

  “所以，这样的论调根本站不住脚。”

  “况且！”

  朱肃语气缓和下来，接着说：“这位大人，是愚蠢呢，还是认为全天下的商人都是愚蠢的？”

  “他们既往外送钱，又往外送宝物。”

  “那他们靠什么赚钱呢？”

  “没错！”

  朱肃的话让朱老瞬间醒悟，他随即说：“那些商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怎会做这种蠢事？”

  “你这混账，竟敢糊弄我，真是该死！”

  “再说！”

  朱肃继续道：“事实恰恰与这位大人相反，这些商人将外邦的银两源源不断送入我们大明。”

  “你们想想，那些小国的人见识短浅，只要是我们大明的东西，哪怕是最寻常的，他们都会视为珍宝。”

  “这样的话，我们何不用最普通的东西换取他们的银子呢？”

  “这样一来，岂不是大量银子流入我们大明？”

  朱老闻言，眼前一亮，小五说的确实有道理，大明的任何一件物品在小国眼中都是宝物。

  用他们弃之如敝屣的东西去其他国家换银子。

  这简直是上佳之策。

  “而且！最重要的是，通过与海外各国的交易，还能展示我们大明的强大，宣扬大明的威严，让他们对我们产生敬畏之心。”

  "同时，这也使我们大明有机会洞察海外各国的状况，他们的经济和军事力量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是否会对我们的大明帝国构成威胁呢？"

  "固步自封，闭关锁国，这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

  "设想一下，只是假设，如果有一天，那些海外国家联手进步，趁我们大明不备，猛然间超越了我们。"

  "面对这样的局面，大明又该如何应对呢？"  朱肃突然提出疑问。

  此问一出，奉天殿上的一众文武官员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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