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像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行动的软件，只要结果达到预计好的局面，不影响运行，出一点小bug也无伤大雅。

  黑衣男子们有序地收拾战场，把同伴搬回飞车上，又将打斗痕迹消除了。

  一板一眼，机械又熟练。

  确定解决好一切，才有序撤退。

  沈知秋被他们搬上飞车，也没黑衣人特意搜身，似乎是对到手的猎物放下了心。

  或者是太过相信组织的手段。

  或者是根本没有给‘人质’搜身这个意思。

  他们就像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心安理得的开始休息。

  对费尽千辛万苦抓回来的人质，不屑一顾。

  厄俄斯尝试用光脑发送消息，失败了。

  齐天组织既然在大半夜这么兴师动众抓人，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们的飞车经过改装能自动屏蔽光脑信号，只有通过特殊渠道才能发送接收信息。

  厄俄斯想发消息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能是在车里的缘故，看时机再试试吧。”

  江瑶他们给了沈知秋紧急联系密钥，一次之后就会销毁，那是让她到齐天大本营的时候再使用的。

  路上的消息，有最好，没有他们也能通过自己的手段追过来。

  就是会慢一点。

  飞车出发之后，沈知秋默默躺在座位上恢复着精神力和体力。

  甚至还有时间练习一下内力。

  漫长又无聊的路程，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

  车上安静极了。

  五个大高个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板着脸，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口，也没人动手处理，任凭鲜血将行动服浸透。

  窗外明明灭灭的霓虹灯透过玻璃，打在笔直坐着的人身上，灯光闪过他们的上半身。

  厄俄斯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不止衣服是黑色的，他们脸上还戴了一个漆黑的面罩，那颜色深得似乎什么光都没办法透过。

  整张脸挡的严严实实，身材相似的几个人坐在一块，就跟复制粘贴的一般。

  诡异又安静。

  厄俄斯：“知秋，我觉得这些黑衣人和芬恩情况相似又有些不一样。”

  在之前打斗的时候，厄俄斯就有关注这些黑衣人的精神力波动，不同于芬恩还有那些新队员的暴躁杂乱，像是随时喷发的火山。

  这些黑衣人的精神力，更像是喷发后的余烬，死气沉沉。

  很难想象，用死气沉沉来描述人类的精神力，但厄俄斯觉得这个词用来描述他们的精神力，再贴切不过了。

  “在没有激发的时候，我甚至不能感受到他们的精神力波动。”

  只要意识还在活跃，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流露出精神力波动，肉眼不够敏锐，无法观测但仪器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说精神力波动能被当成和指纹一样的身份证明。

  而这些黑衣人却连一丝精神力波动都没流露出来，显然不合理。

  除非他们的意识已经死了！

  可意识死亡的人，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植物人，怎么可能能跑能跳还能出来绑架？

  厄俄斯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些人，说是人，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傀儡。”

  “就电视剧里那种！”

  沈知秋：“……”

  “如果没有本身的意识，那么是谁在调动他们的精神海呢？”

  厄俄斯的表情凝重，“知秋，这次很危险。”

  沈知秋眉头皱了皱，她好像知道齐天他们是要做什么了。

  沈知秋：“厄俄斯，如果你感知到的是正确的。我想这些黑衣人就是之前调查员说的‘容器’。还记得吗？那个实验，‘永生之徒’！”

  厄俄斯：“记得。所以这些人的意识被齐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湮灭了？然后用外来的意识控制他们的行动？”

  沈知秋：“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

  厄俄斯：“我觉得猜测得很合理！将意识剥离放到新的容器里，身体虽然不是你自己的，但主宰身体的思想是。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达成了永生。”

  代价就是不断地替换容器！

  沈知秋：“也有可能不用到湮灭意识的程度，将意识进行融合就好了……不过这个应该比湮灭困难很多。”

  厄俄斯：“这个齐天，真的像古时候的邪教一样！”

  只是它把异想天开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等到地方我们就知道了！”

  沈知秋之后的几天，一直‘昏迷’着，大概是怕她再动手，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黑衣人拿着针筒过来。

  每到饭点，这些人还很贴心的将营养液灌她嘴巴里，让她不至于饿坏肚子。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营养液味道怪怪的。

  “怪难喝的吧。”

  沈知秋嘴巴发苦，如果不是每天运行内功心法，沈知秋觉得自己的身子要就要瘫了。

  一动不动躺好几天！

  终于，在一个午夜，飞车停下了。

  这一趟绑架之旅，黑衣人换了不少交通工具。

  勤勤恳恳将‘大号包裹’搬来搬去。

  接收的人也换了好几波。

  飞车转速通航运，速通航运转飞船，飞船又专飞车，最后才到地方。

  厄俄斯到一个地方就用调查局的方法留下特殊标记，换一个地方见缝插针就给他们发信息。

  沈知秋被人放在一张硬邦邦的床板上，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没人过来，耳边又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她适时地‘醒来’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小房间，没有窗户，二十几个平方大小的地方，床，厕所，洗漱台一应俱全。

  床是上下铺的，显然刚刚她听到的声音就是她上铺弄出来的。

  是那个人爬下来的动静。

  沈知秋睁开眼的时候刚好和那人对上视线。

  是个瘦弱的女孩子，苍白脆弱是沈知秋第一个反应。

  那人的身材矮小纤细，乌黑发亮的头发披散着，上身随意套着一件纯白的短袖，下身也是宽松的七分裤。露在外面的手腕瘦得皮包骨，腿就像两根筷子，站在那都怕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折了。

  看着就是个营养不良的未成年。

  沈知秋：“……”

  那人：“……”

  两人相对无言。

  厄俄斯暗暗打量着这个沈知秋的‘新室友’，看着很虚弱的样子。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被齐天抓来的？

  “你，你好。我，我叫莱。”纤细柔弱地嗓音小声响起，语气里带着怯懦与忐忑，手不自在地拧着衣角。

  苍白虚弱的脸上浮现两抹红云。

  沈知秋：“你好…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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