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正在喝茶，听见这话，“噗”，茶水喷了长离一身。

  长离看看胸前的湿衣，表示很无辜。

  凤九进得门来，也不客气，挨着司墨宸坐下。

  “阿宸哥，你不讲究，喝酒不带我来。”

  “哎，哎，哎，让你进来了吗？你又不能喝酒，就上次和你晚上一起喝酒，你喝醉了，满大街跑啊，那个丢人劲儿，现在满京都热度还很高呢？都不好意思说你。少跟我套近乎，咱俩不熟。”

  “那不是喝多了吗？以后不会了？再说喝了酒跑一会儿不正常吗？”

  “正常？喝多了你跑就跑呗，三更半夜偷拿人家晒衣服的一长竹杆子。偷竹竿就偷竹竿就偷呗，大声嚷嚷要为勾栏院的海棠姑娘去够天上的星星。对着个夜空又挥又打，闹得不可开交。我也弄不回家他。后来从东城打到西城，惊动半个城。凤老将军来了，问他在搞什么鬼?”

  “你们猜这小子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白希音起了八卦之心。

  “他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地挥打，始终就是打不下一个。’”

  “那是，任谁也不好打。”玄素先生插一句，喝了一口茶。

  “凤老将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大笨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知道，真是蠢得不可原谅。站在那种地方怎么打得到？你不会爬到屋顶上？！’……”

  “噗”、“噗”，南怀瑾和玄素先生两人口中的茶齐齐又喷在了长离身上。

  白希音笑得趴在桌子上。

  莫长离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又看看自家王爷，表示很无语。王爷看到白希音很开心，嘴角也上扬。

  “那不是站屋顶上也没够下来么？我爹也没比我多强。”凤九也不在意，只管要了盏茶吃。

  “离我远点儿，咱俩不熟，我怕再让你传染傻了。”

  酒菜马上端了上来，媚九端着两盘自创的小菜亲自给送来。

  “主子尝尝这个，此盘叫‘花开富贵’，用鸡蛋羹和虾仁做的。”媚九眼里只有自己主子。

  白希音尝尝，味道挺好，品相好、摆盘精巧，又胜在名字起的好，点点头。

  “还有这个，‘扭（牛）转乾坤’，用古法焖了牛肉，胜在造型。”

  大家都尝尝，味道果真和以前不太一样，颜色、造型、名字更是别出心裁。

  “果然食材也和人一样啊，人靠衣裳，货靠装潢。”白希音对媚九竖起大拇指。

  几人除了王爷，其余人都没见过媚九，只觉得此女妩媚天成，明艳动人。白希音给他们引见了一番。两位先生自没有别的话说，司墨宸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媚九，媚九也看了一下他，表示不熟。凤九则左看右看，似乎很有兴趣。

  自己差不多吃饱了，白希音让他们几位说话，告诉王爷一声，自己去天一阁后院看看了。

  凤九对这几人说话也没兴趣，也跟去后院玩。

  来到后院，几人团团把白希音围住。

  “侯爷，带我去你那里吧！想你了！”阿呆叽叽喳喳道。

  “好！”白希音答应。“不过要听话哈。”

  “主子，您赶紧把它带走。”青黛门口站着说，它来两天和那只羊驼打好几次架了，每次都叨人家头顶的毛。再打几次，羊驼都快让它叨成“羊秃”了。”

  “哈哈哈……”原来在现代阿呆与阿布之间的战争只限唇枪舌战，你说我一句，我吐你一身，到了古代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阿布也点点头，表示同意。白希音觉得好笑。

  “好吧，为了阿布一头的银发，回头带走阿呆，分开几天也好。”白希音调侃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天，八着卦。

  媚九要去西院储藏间拿些鸟食回来白希音带走，凤九好奇这鸟吃什么，也跟着去看看。路上，他对媚九说：“哎，咱俩名字都有个九字，我是上面有八个姐姐，行九，才叫的九，你呢？”

  看着俩人年龄差不多，凤九有点自来熟。

  “我是有九根尾巴，才叫的九，你信么？哈哈哈哈……”媚九打算逗这风流公子一番。

  “啊？真是么？”哪知凤九这痴儿真当真，竟有些呆了。

  “假的，哈哈哈……”看着凤九呆傻的样子，媚九越发觉得可笑，“我是九月出生的，所以取九。”媚九千年道行，随便诌一句都是故事。

  “就是，我说么，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多尾巴？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我十六了，我觉得咱俩差不多大吧？”

  “我十七了，长你一岁。”媚九心说，我比你爷爷的爷爷都大。

  “那我叫你姐姐吧！九姐。”这嘴真甜，怪不得哄得满京都之人一天不见都想他。

  “那好，九弟。”媚九抿嘴一笑，心想你喊我祖奶奶差不多。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花儿一样！”凤九看向媚九竟有一丝惊呆。

  “哈哈哈，你这个呆子，嘴倒是真甜。”媚九拿了鸟食，锁了储藏间的门，回到后院里了。

  “主子，您是不知道，那林相爷的姐姐是荣亲王府的亲姐姐——林王妃。林府里有两位公子，皆是嫡出。三位小姐，大女儿、二女儿是庶出。只有那个三女儿，京都四美之一，是嫡出，自小是掌上明珠啊。”

  媚九走到门口，就听见青黛、南星、紫苏她们在一起八卦。

  这些个花边新闻，白希音有时候也从八卦门里调出，看到过，只是没描述那么细。尤其带有民间色彩，听起来有趣。再加上青黛那三寸不烂之舌，跟听评书似的。

  看到媚九、凤九回来，白希音也没有制止，示意继续，来满足你家主人这颗八卦的心。

  青黛继续说：“那三小姐林婉儿从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林府一家人当真宠爱得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可谓：‘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啊！”

  “青黛，你这句用词不当哈，还‘六宫粉黛无颜色’呢，哈哈哈……”南星笑着纠正道。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那三美呢？”媚九也八卦。

  “这四美论说容貌最美的当属江南世家花家嫡女。哎，主子，这花家还是咱家夫人的娘家呢！”

  白希音知道江南世家花家是自己的外祖家，听说娘亲少时和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儿，很不愉快，多年不回家了，故此没有来往，也不亲近。

  “你继续，别跑题。”白希音点点手指。

  “据说花家嫡女花兰馨，身材如同玉雕，曲线婀娜，体态妖娆，当真国色天香。尤其她擅长音律，能够娴熟地演奏古琴，她的音乐如同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如今已是当今太子妃。”

  “宫里那位八公主，唤赵紫嫣。传闻生的是花如脸，玉如肌，星如眼，月如眉，腰如柳，袜如钩，端的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呀。尤其小小年纪练得一手好书法。得许多文人骚客追捧。”

  “最后这位美人，喏，就是眼前这位凤九公子的七姐姐凤薇了，人称‘七仙女’，容貌出众，武艺高强，听说舞剑了得，身姿轻盈而妩媚，每一次的起舞都令人为之倾倒，见到过她舞剑的都念念不忘。我说的可对？风羡公子！”

  “基本差不多，你这张嘴如果去酒馆里说书，那说书艺人估计都吃不上饭了。”凤九一向情商高。

  “那以后天一阁再辟一处空地，让青黛去说书算了，还能多一个进项，我管收钱，拿盆子敛钱去。”南星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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