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会里，原始资金的积累，不是血腥暴力的，就是卑躬屈膝的。章阳现在资产9000两，他不认为自己对周颜司是卑微的。

  他有要挟周颜司的资本，皇亲贵胄最是爱惜名声。

  官船还是在三水镇，停靠下来，因为官船吃水较深，只能泊在河道里，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只得叫来小船摆渡，把人和货物分批运到岸边。

  章阳也跟着大家下了船，来到镇上才知道，三水镇因三条河流汇集于此而得名。镇子比他家乡的镇子要大得多的多。

  镇上有很多商铺，卖的东西都和水产相关，也有酒楼，客栈，药店，铁匠铺，还有戏院。街边还有撂地说相声的以及耍杂耍卖艺的。

  章阳在一家训练小动物的杂耍摊前停下，围观的人看到他们的衣着打扮，以及他们之中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兵器，都自觉的让出一块地方来。

  清霜看到表演杂耍节目的是一群老鼠，吓得直咧嘴。

  “唉呀，是老鼠，咦！”

  说着躲到清云身后，看到众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又不甘心的在章阳和清云之间扒开一个缝，偷偷观看。

  清云看得入神。

  “想不到老鼠也可以训得如此听话”。

  “这不是普通老鼠，这是黄鼠”，章阳对她说。

  “这个江湖艺人也不是我大周朝人，而是草原上的人”。

  黄鼠又名草原黄鼠，内陆地区极其罕见，所以章阳断定这个人是从草原上来的。

  “草原上的人？突厥？”

  想到这里，清云吃惊的张大嘴巴，担心叫出声，急忙用手捂住嘴，害怕惊扰了这位江湖艺人。

  过几天就是突厥使团访问大周的日子，大周和突厥一直有联姻，当今三皇子的母亲就是突厥人。也正是有这层关系，当年周皇帝才能从草原借到兵。

  听说这次来的是突厥瑙骰可汗的一位王子，想要迎娶一位公主回去呢。

  想到这里，清云悄悄，看了一眼清霜。

  清霜看着老鼠戴着帽子，穿着滑稽的服装，做着各种动作，也看得入了神。完全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

  鼠戏表演完，众人一阵鼓掌叫好，章阳开心地拿出一块约莫一两左右的银子，扔给江湖艺人老者，老者忙不迭地作揖感谢。

  “老人家家是哪里的？”章阳问。

  “卖艺之人，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演一阵子。”

  “不知可有新生的幼鼠可卖？”章阳询问老者。

  老者摇头，“只有这些，都在这里了，并没有多余的老鼠。”

  “公子想要，可以送给公子一只。”说着就抓取一只。

  “君子不夺人所爱，谢谢老伯了。”章阳谢绝了老人的馈赠。

  训鼠极其耗时间，这训好的老鼠，是别人吃饭的家当，自己怎么能要呢。况且自己买来也只是玩玩的心态，可有可无。

  众人就要离开，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老者拦住章阳一行，说：

  “有两只母鼠已经怀了鼠崽，我替公子留着，如果有缘再见，送给公子。”

  章阳听到后十分感激，于是又拿出一两银子送给他。

  “这是定金，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老人推辞不过章阳，把银子收下。看着章阳他们离去。

  章阳好奇，清云怎么会不害怕老鼠，问道：

  “你好像不怕老鼠啊？”

  “有什么好怕的，我小的时候，还吃过老鼠呢。”

  “哦？”章阳好奇心升起，“可以说来听听吗？”

  “我小的时候，在街上要饭，要不到饭只能饿肚子，看到庙里有很多老鼠，就去庙里抓老鼠，扒了皮，烤着吃，很好吃的。”

  “真羡慕你！”章阳说。

  “羡慕？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别人听到我的遭遇后都是想办法来安慰我，你真与众不同。”清云看着章阳说。

  “苦难谁都经历过，过于沉溺于苦难，反而成为前行的羁绊，不如回忆苦难里的开心事。

  “可以看得出你已经走出了那段不好的回忆”。

  嗯！我已经坦然面对过去了！你羡慕吧！清云说完，笑了笑。

  章阳这次真的羡慕了，有清云这么好的心态，世间哪还会有人抑郁呢？一个女子竟如此洒脱，令人钦佩。

  看着清云，章阳真的喜欢上她了，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喜欢清云说话的声音，别人可能以颜值，身材作为追求异性的标准。

  可他第一次听到清云的声音就被深深吸引，那种音色，悦耳，动听，深入脑海，令人难忘。

  今天他才明白，他更喜欢清云身上的豁达，开通和超乎寻常的心胸。

  继续前行，到了一家卖字画的商铺门前，一行人又停下来。清云率先迈步进去，章阳想不到她还偏爱这方面的东西，也跟着进去看看。

  商铺不大，四周摆有陈列文房四宝的架子，墙上挂满了字画，清云进去，老板急忙迎上来打招呼。

  清云直接问老板：

  “可能装裱字画？”

  老板点头。

  清云从身后包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副字，展开之后，铺在桌面上，让老板看一下搭配什么样的绫子和卷轴合适，众人好奇围过来观看，章阳也好奇凑上前看了一眼。

  “这不是我写的《许国》吗？”

  清霜抬头对章阳说：

  “师姐本来答应送给我了，却又反悔，宁愿花200两银子买回去。”

  “200两？我的字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章阳问。

  “我认为值，就值！”清云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喜欢我再写一张就是了，何必花钱买呢？清霜！你把200两银子给我吧，我给你写一张。”章阳财迷心窍地说。

  “你写字还要钱啊？那我不要了”，清霜无所谓的回答。

  眼见说不动清霜，章阳又对清云说：“不如把字退给清霜，把钱要回来，我现给你写一幅？”

  “我感觉这幅就很好，？再说，钱都给了清霜，怎么能再要回来呢？”清云感觉那样太麻烦了。

  “败家婆娘！”章阳脱口而出。

  “什么？！”清云吃惊得大声问，心里一暖。

  “什么？！”清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清风五子无法想象他俩的关系，竟然进展如此迅速。

  众人一齐看向章阳，章阳自知说秃噜嘴了，慌忙解释：

  “我是说有户白姓人家酿酒不错！”

  解释完之后，章阳自己都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解释太狗血和生硬了。可是，没想到，众人居然接受了这种解释。

  只有“鸭子”王少宝，听到章阳称呼清云败家婆娘后，没有一点儿意外，扫视了众人一眼，心想：“难道只有我知道，恩公仁兄和清云姑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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