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还是答应了，或许，让他们去历一次情劫，可以堵住长老们的嘴。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便切断了通讯。

  时笙将玉蝶放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问迟焱：“阿焱想在神界办婚礼吗？”

  迟焱靠在她怀里，轻声答：“不想”

  他仰起头，眼里露出了一点偏执，嗓音认真：“想去一个只有阿焱和笙笙的地方办婚礼”

  “好”

  时笙垂下眼，亲了亲他微红的眼尾，轻声道：“那我们办两次”

  “好”

  迟焱眨了眨眼，忽然就不想回小屋了。

  “笙笙，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好不好？”

  时笙一顿，接着点头，没有拒绝。

  她来之前，在宜城置办了一处房产，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了。

  房子在郊区，开过去有些路程。

  坐在车上，时笙给顾修发了消息，虽然时熙说让她别管这事，但方才的画面还是要和他说一下。

  收到消息的顾修拢了拢眉，悠悠敲字：［那山叫什么？］

  时笙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那座山的名字。

  于是她回：［不知道］

  顾修回：［是氓山］

  氓山？

  时笙皱眉，那不是在仙界的隐世之地吗？

  ［氓山有两座，一座在凡间，一座在仙界，仙界那座，没什么特别的，凡间的这座氓山，里面的自然生物灵识强烈，山顶还有座与世隔绝的寺庙］

  顾修缓缓解释，他不愧活得久，知道的比时熙多。

  ［阿焱生出来便不能修炼，却可以在兽形与人形间自由切换，

  那是自然对他有愧，给他的补偿］

  这一点，时笙听到过，似乎是小皇子诞生之时，恰好是魔界百年一度的百花共残之日。

  在那一天降生的魔界婴儿，都会经脉堵塞，无法修炼。

  时笙忽然懂了，为什么小皇子会看到那段模糊的历史，或许，那也是自然给他的补偿，

  那些画面，大抵是氓山自然残存下来的一点记忆。

  可

  ［为什么氓山自然要给阿焱看这个？］

  ［大概是和你有关的］

  顾修猜想，那段历史，可能就是史书里一直不齐全的，关于为何会有瑞兽的这个问题。

  ［你当知道，自古以来，被大家找到的瑞兽不是献祭就是自戕

  你母亲和观叶教导你时，都是以神界小殿下的职责为主，甚少提起瑞兽的天职

  他们并不喜欢这个身份］

  这一点，时笙一直有所察觉，母亲父亲师傅还有龙族的叔伯，甚至时熙都甚少提起瑞兽这个身份。

  瑞兽是受天地自然偏爱的神兽，自小到大基本不会受伤，自然的一切都会包容爱护祂。

  时笙去给迟焱采药，槽冰之时，也没有花多少力气。

  自然，一直在偏爱她。

  可，自然的化身却要让瑞兽献祭修补人间大地。

  顾修和时熙一样，觉得荒谬又可笑。

  他不喜欢自然的化身，那货长的就不像个好人。

  ［瑞兽，除了一个瑞兽的头衔，自然的化身也没给过什么］

  祥瑞之气是瑞兽出生时自带的，那是自然给祂们的偏爱，和自然的化身一点关系也没。

  ［这个身份不是荣耀，更像是一种束缚］

  束缚吗？

  时笙有些沉默。

  顾修继续敲字，［神族力量强大，万物皆可平，千灾皆可灭］

  神族，是六界的至高者。

  创世神孕育了他们，赋予了他们至高的力量与血脉。

  创世神消逝后，身躯化为万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万族，是创世神留给神族的玩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具变成了子民。

  而自然

  ［最早诞生的神族将自然视为奴仆，谁会因为奴仆受伤了去献祭？］

  这件事疑点重重，可偏偏神界大多数神都视而不见，不去查找。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在意，还是纯粹的懒。

  ［所以，自然的化身或许用什么和神族交换，才让瑞兽献祭。］

  时笙已经懂了，神族和自然的化身，或许曾经发生过一场交易。

  为了掩盖这场交易，史书中才没有明确记载。

  ［可，自然的化身，有什么能让神族心动的宝物吗？］

  顾修也不知道这点，他打算晚上去氓山上的寺庙看看。

  ［既然氓山自然有那段记忆，说不定，山上的庙里，也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事你别管了，小孩子知道太多没意思］

  一个两个都让她别管，时笙无奈，只好歇了心里的打算，乖乖应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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