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蒋含有些担忧，虽然娘总是打她们，但娘也是为了她们好，都怪她没用，要不是她去大母家偷东西被抓住了，娘怎么会生气。

  “对不起娘，我这次没偷到母鸡。”蒋含把手伸到苏圆面前，闭上眼睛等待娘用藤条打她。

  苏圆嘴角抽搐，她都在教孩子什么？偷东西？

  “咕噜噜。”

  蒋含捂着肚子，脸色涨红。

  “娘，我不饿，我真的不饿，咕噜噜。”

  蒋含颤抖的身子“完了，娘肯定又要生气了，都怪她，好好地肚子怎么叫了。”

  蒋含和蒋珠两个人很瘦，跟个纸片人似的，苏圆觉得她再不说话，两个孩子都会吓晕过去。

  苏圆把手上的鸡蛋剥皮。

  蒋怀和蒋珠咽咽口水。

  蒋珠拽着蒋含的袖子，“鸡蛋好香啊，好想吃。”

  “妹妹乖，姐姐屋里还有一个，一会儿拿给你。”蒋含小声说道，生怕苏圆听见。

  蒋珠眼睛亮了下。

  “唔？”蒋珠正想着一会娘吃完去姐姐屋里，突然嘴里被塞了个东西，她下意识的看向姐姐，发现姐姐嘴里也有半个鸡蛋。

  “娘？”蒋含满脸不解，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娘，我错了，你别打我！”

  两个小孩子吓得嘴里的鸡蛋都忘记咀嚼了，就那么含在嘴里。

  苏圆一脸无奈，“我不饿，这鸡蛋你们吃吧！”

  说完她无视两个女孩的目光，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土炕，厨房里别说大米了，连糙米都没有，更别说盐和猪油这些精贵东西了。

  “苏圆，你给我出来！我家鸡蛋是不是你偷的，我家鸡一天总共下两个蛋全被你偷去了，你个丧良心的。”

  孟大婶拿着棍子站在苏圆家门外，旁边还有跟来看热闹的村民。

  蒋含和蒋珠对视一眼，连忙把嘴里的鸡蛋咽下，用水漱漱嘴，互相看对方的嘴角没有残留的残渣。

  这姐妹俩的动作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苏圆扫了眼院子，幸好有门，要不然孟大婶就不是叫骂了而是直接闯进来了。

  她带着姐妹俩来到院子里。

  孟大婶一看到苏圆就怒气冲冲“苏圆，你还我鸡蛋！”

  苏圆还没说话，蒋珠就开始把袖子撸起来，双手叉腰，大声喝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你的鸡蛋了！”

  “还说没偷我家鸡蛋，你嘴角都有蛋黄，赶紧把门打开，我揍死你！”孟大婶眼中闪着精光，她也不确定，但苏圆孤儿寡女的，就算冤枉了她们，她们也不敢宣扬，毕竟之前她已经用鸡蛋骗过很多糙米粥了。

  苏圆皱了下眉头，虽然多了两个便宜孩子她有些不习惯，但这并不代表  她可以任由别人欺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嘴角有蛋黄了，呜呜呜，欺负人了，大家快看看啊！”蒋珠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孟大婶没想到蒋珠居然这么鬼头，没有上当。

  “你把鸡蛋藏好了吗？”苏圆来到蒋含身边悄悄问道。

  “什么？”蒋含有些错愕，“藏，藏好了。”她说完低下头不敢看苏圆。

  苏圆摸了摸蒋含的脑袋，叹了口气“算了，大的性格已经形成了，只能以后慢慢教育，至于小的，苏圆看着在坐在地上哀嚎的蒋珠一脸头疼，记忆中她就是这么泼妇的，蒋珠更是学的十足十的像。”

  蒋含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但看到苏圆眼中的温柔，蒋含揉揉眼睛，“她不是在做梦吧，一般这个时候，娘就会和妹妹一样撒泼，一直到晚上，门外渐渐会多了许多男人，大多是孟大婶的儿子孟大狗喊来的，到那个时候，娘就会害怕，拿着糙米给孟大婶道歉，接着就会发怒，拿着棍子给她和妹妹揍一顿。

  苏圆把蒋珠从地上捞起来，把蒋珠身上的灰尘拍干净。

  “娘…。”蒋珠看到苏圆吓得不行，“娘不会现在就要打她和姐姐吧！”

  “去你姐姐身边，看娘的。”苏圆满脸温柔，她当然没忽略蒋珠眼中的恐惧，她现在只能慢慢来，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

  蒋珠愣愣的点头。

  “怎么，苏圆，你想给我道歉了，不等到晚上了？”孟大婶满脸的得意。

  苏圆冷哼一声“道歉？我们没拿你们的鸡蛋道什么歉？”

  “行，那咱们就等到晚上，到时候你不道歉都不行，哈哈哈。”孟大婶一想到晚上又有糙米吃了，就高兴的不行。

  “我说孟大婶，你不会是专门想来讹人家的吧？”周大婶素来知道孟大婶的秉性，满脸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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