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朝奉必须死，这是肯定的，做的赝品太多了，影响潘家园信誉。

  现在市面上一说古董，八成都是假的，并且，有五脉的鉴定结果也不行。

  “郑爷，你看这老朝奉的势力大，他砸了你的电视机，怎么处理？”

  “你很聪明，想拖我下水，让我来护你，呵，最好收小心思，要不然会死的更快。”

  听到郑清文平淡语气，却让许愿冷汗冒出来了，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对你耍小心机，我只是想将你的电视机还回来，没想到成了这样，您看，这不是误会了吗。”

  他不认识什么人，也很聪明，今天遇到危险，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跑到他这里寻求庇护。

  郑清文怎么可能放过他：“电视机给我砸了，这你的赔偿我。并且，咱们无亲无故，让我保你也可以，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回报。你有什么能打动我的地方吗？”

  许愿闻言沉默，古人言：欲故取之，必先与之，这个道理他自然知道。

  可他有什么？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从父亲不告而别后，他从小一直受尽嘲讽，活的浑浑噩噩，可以说就是一个废物。

  明白这些，许愿苦涩一笑：“我知道了，郑爷，抱歉打扰到您，我会尽快将电视机的钱赔……”

  说着就要转身落寞往外走，黄烟烟盯着郑清文瞅了瞅，撇撇嘴，转身跟着。

  “且慢。”

  许愿两人闻言一愣，转头看向他。

  “郑爷，还有什么吩咐？”

  “麒麟阁还缺一位古玩方面的鉴定人才，听说白门许家对金石玉器很有研究？”

  一听这个，许愿那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这是要收编他，可他乐意至极啊，连忙点头：“我就是啊！郑爷，不是我跟你吹，市面上所有的古董，只要拿出一件，我铁定能给你看的明明白白，尤其是金石玉器，我最擅长。”

  “光说不练假把式，看看这个。”

  郑清文随手丢过去一物，许愿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大感惊讶，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自信满满道：“郑爷，这是一尊汉代犀牛玉角杯，用一整块青白硬玉雕琢而成，呈犀牛角造型，口椭圆，腹中空，器表上面线刻一尖嘴兽，眼睛凸出，布局巧妙，雕工娴熟精致。

  相传犀牛角的酒杯可以溶解毒物，玉虽不能解毒，但玉匠却借题发挥，雕工特殊独运，实乃无价之宝，我没看做应该是西汉南疆王公所用？”

  郑清文含笑点点头：“不错，比大金牙眼睛好使。”

  献王墓中出来的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玉石出处，确实有本事。

  ……

  从郑府出来，许愿差点虚脱了，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瞧瞧你没出息的样子，他还能吃了啊？”黄烟烟鄙夷看着他。

  许愿叹气摇摇头：“面对郑先生的压力太大了。”

  这话黄烟烟也有体会，压迫感太强了，随后笑呵呵问道：“你来找他，难道不怕羊入虎口？真找到明堂玉佛头后，被他抢了？”

  “哈，你要是说别的，我可能真担心，可你说这个，我一点不担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话让她很好奇，追问道：“为什么？”

  许愿摇摇头，神情古怪：“在你眼里明堂玉佛头很珍贵，可在郑先生眼睛，玉佛头只不过是摆件儿罢了。”

  “什么意思？武则天明堂弥勒玉佛头啊，他还看不上！”

  “你可以这么认为……”

  许愿见过郑府正堂摆放的古董，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珍品，刚才随手丢给他的一件汉代犀牛玉角杯，应该是一对，其珍贵价值就不下玉佛头。

  并且，在潘家园混迹，接触过明器，刚才就闻到犀牛玉角杯有一股土腥味，明显就是墓里出来的明器。

  也不知道郑先生从哪收的这件国宝。

  次日，黄烟烟开着郑清文的吉普，郑清文坐在副座无聊抽着烟，许愿坐在后面发呆。

  “郑哥，你是不是练过武？”

  “郑哥，你不知道，你在古董圈很出名，昨天我一问我爸，他就说你很危险，让我不要得罪你。”

  “郑哥，我爸是黄克武，五脉会长，擅长青铜明器，你以后有什么摸不住古董，可以让他给你看看，免费……”

  车窗开着，郑清文听着叭叭，耳朵都要听麻了，无语至极，转头看着她，“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行你下车。”

  黄烟烟闻言一哼，内心气死，冷淡的像冰一样臭男人，不解风情。

  她开始专心开车，许愿看着好笑，立马招来黄烟烟恶狠狠的凶目。

  他们先去殡仪馆看了一眼死去的许和平，发现一枚老铜钱，也是唯一遗物。

  “老朝奉的古铜钱，你爹怎么会有这个？”

  “我哪知道。”

  随后回到车上，黄烟烟给郑清文说了一下铜钱的事。

  郑清文拿着铜钱看了看，一枚特异做旧的铜钱，泛着青色。

  老朝奉的铜钱，郑清文沉思。他没看过古董局中局原着，却看过电影，虽然是一部烂片，前后解释不通。

  这部片子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砸玉佛头一瞬间了，其他都莫名其妙。

  不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呗。

  文物研究所正门，下车后，许愿和黄烟烟茫然了。

  “咱们来这里干嘛？”

  郑清文淡淡一笑：“找佛头啊。”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黄烟烟气的跺脚：“哎呀，咱们不是要找里面这个假佛头，而是找真正的唐代玉佛头啊。”

  郑清文缓缓点头：“真的明堂玉佛头就在里面。”

  “哈哈，大哥啊，交接仪式还有两天，咱们一定要这段时间内找到真佛头，别闹了。”

  “爱信不信，今天出门我给许愿算了一卦，卦四六爻动为恒卦，雷风恒，震上巽下。”

  许愿不解：“郑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心有所念，必有所执，原形毕露。”

  “解释的我更糊涂了。”黄烟烟茫然，随后饶有兴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郑大哥，你还通周易八卦？”

  郑清文瞥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女人，别对哥太好奇，要不是有你后悔的时候。”

  黄烟烟脸色顿时僵硬，随后扭过头撇撇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套封建迷信把式，看把你神气的。”

  许愿：“郑哥，我看咱们还是去我爹住的地方找找吧，那里一定有他留下的线索。”

  见两人不信，郑清文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许一程玩的以假护真手法很六，世人皆被骗了，唯一知道真想得到许和平还死了，如果不是给许愿留下提示，可能真佛头永远不会出世。

  见两人要去许和平住的地方，按现在的时间来说，去了什么也找不到，因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郑清文记得只有什么摩斯密码提示，让许愿去找葛大爷。

  郑清文随后将葛大爷相貌形容一下，许愿猛然想起，“我爹还真有这么一个朋友，他叫付贵，也可以说是我爹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关系很要好。”

  虎坊桥华清池澡堂子门口。

  郑清文瞥了一眼黄烟烟，见她扭扭捏捏半天，呵呵一笑，率先进去。

  许愿急忙对她说道：“你在车里等我们，我们找到人之后，立马和你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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