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翡翠道：“要不要奴婢去明月轩把那丫头提过来，您亲自问一问。”

  “不必了。”

  秦笙摇摇头：“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翡翠又是一愣，继而一想也是，夫人费那个劲儿做什么，反正那叶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人！

  ……

  再次见到叶娇娘，是好几日之后了。

  秦笙如今好歹还顶着平阴伯夫人的名头，听说明月轩那边叶姨娘小月子里不吃不喝的，她少不得要过去看一看。

  叶娇娘一双眼睛里都是死气沉沉的，看见秦笙进来，开口就说：“奴婢知道，夫人您心里一直都是怨恨奴婢的，您怨恨奴婢和伯爷相识得早、怨恨伯爷成亲不久就纳了奴婢进门。”

  她一袭素白的寝衣，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断翅的蝴蝶一般，了无生气。

  秦笙淡淡的看着她：“怨恨倒也谈不上，你如今还在小月子里，别胡思乱想那么多。”

  叶娇娘苍白着面色轻轻摇头：“没用了。”

  府里已经有了新的姨娘，伯爷曾说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的誓言早已经随风而逝。

  “夫人……”

  叶娇娘忽然一把用力抓住了秦笙的手：“奴婢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

  叶娇娘恨声：“那猫儿扑的太蹊跷了，夫人身为平阴伯府的夫人，求您一定要为奴婢查清到底是在背后下的毒手啊！”

  说着，竟然掀开被子  下床跪在了秦笙跟前，泪流满面、神色激动。

  好巧不巧的，刚刚进来的殷文孝正好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这是做什么？”殷文孝脸色一沉，几步过去就抱起了叶娇娘把她放床上去，又拿过被子给她盖好。

  “伯爷……”

  叶娇娘哭的梨花带雨的，“伯爷……咱们的孩子、孩子真的死的太冤了，奴婢求夫人给咱们的孩子主持公道呢。”

  “那只猫儿不是都抓住打死了吗？”殷文孝蹙眉。

  叶娇娘小产的那天晚上殷文孝就已经命人全府搜寻那只黑猫儿了，找到时，那畜牲还在慢悠悠地吃着块桂花糕。

  殷文孝直接让人把那畜牲给乱棍打死丢了出去。

  “不、不是猫儿、是人！”叶娇娘痛哭道：“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伯爷、夫人！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啊！”

  “叶姨娘失了孩子可以理解，但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这府里好端端的，谁会指使只猫儿去害你的孩子？”

  还能有谁？

  这么明晃晃的意有所指，秦笙除非是傻子才听不出来。

  殷府里，如果是有谁不希望叶娇娘一个妾室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可不就是秦笙这个主母么。

  果然，殷文孝看了过来。

  秦笙懒得理会他那个眼神，起身道：“叶姨娘还是别哭了，听说小月子里哭多了，以后想生孩子也难了。”

  “……”

  这半真半假的话倒是一下子就把叶娇娘给唬住了，眼泪也不流了，只红肿着一双眼睛怔然。

  秦笙说完便走了。

  ……

  第二日，翡翠打听到了个消息。

  “夫人，奴婢听说，老夫人让石嬷嬷联系了外头的牙婆，发卖了府里的一个丫头。”

  “谁？”秦笙蹙了蹙眉：“秋葵？”

  翡翠点头：“正是。”

  看来，老夫人也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怀疑到雪梅身上去没有。

  秦笙上次答应殷老夫人给舅舅写封信，跟他提收大姑姐儿子当学生的事情。

  信秦笙是写了但压根儿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寻常问了舅舅的身体状况。

  听说年府那边回了信过来，殷老夫人便着急忙慌地喊了秦笙去松柳院。

  “怎么样？”老夫人问，“你舅舅可答应了？”

  “这……”

  秦笙微微抿了一下唇瓣，道：“您也知道，我舅舅他是从不轻易收学生的，虽然是我大姑姐的孩子，但舅舅说了，也得看看那孩子资质怎么样。”

  让舅舅收夏子锦做学生？

  不，这辈子她绝不会这么傻了！

  上辈子就是因为经受不住秦笙的软磨硬泡，舅舅又疼爱她，也舍不得看她因为这件事情而夹在婆母和大姑姐之间为难，破例收了夏子锦做学生。

  那夏子锦倒是真有几分真材实料，但小小年纪却是心高气傲，性格还有些暴虐，动不动就责罚打骂下人。

  前世有一回他在年府里碰见了微服私访的小皇帝，又看见年大学士对小皇帝毕恭毕敬的、言语之间也多有赞赏，竟然起了嫉妒之心。

  夏子锦竟然趁着小皇帝从年府离开的时候让人在外头围了他，想打一顿。

  幸好年府外头就有暗中保护的高手，这才没有让他得逞。

  如若不然，恐怕整个年府都要让他给连累了！

  殷老夫人听她这么说，有点不高兴，“到底是自家人，你舅舅倒情愿教外人。”

  她指的是那永宁侯府的嫡长孙，原熹。

  永宁侯府的世子爷娶了文华长公主的女儿璇玑郡主，生下来的儿子自然也是金樽玉贵的。

  那原熹秦笙也见过两次，还没嫁人时，年节跟着父母去舅舅家走动遇上的。

  才几岁的孩子，一点都不娇气，看着少年老成的，很能吃读书的苦。

  舅舅甚至还特别为那孩子感到自豪。

  秦笙心里忍不住腹诽，老夫人说这话真是好意思，也不看看自己外孙什么样子，别人家的孩子又是什么样子。

  但这些话她没说出口，低头沉默喝茶。

  从老夫人这里回去，又听彩月说，伯爷去了彩虹院，而且---

  彩月到底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脸色红通通的，“而且奴婢听着，已经叫了两次水了。”

  “……”

  彩月犹豫了下，还是小声问道：“夫人，真的不用给梅姨娘那边准备避子汤吗？”

  秦笙摇头：“不用。”

  准备什么避子汤，她们想生就生吧，多生几个才好，就让他们热闹去吧！

  翌日。

  秦笙正要去松柳院给殷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雪梅来了。

  她穿着袭水绿色的衣裙，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白里透红的脸色、脸上含羞带怯的神情，无一都在说明着她被滋润的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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