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君离开了。

  花晚晚有些挫败伏在桌案上。

  云和担忧的上前。

  “小姐……”

  那日看过信之后，花晚晚好像就真的怕了司徒婉君威胁，整日枯坐在房间里。

  云和半蹲在她面前。

  “小姐，你怎么了？”

  花晚晚沉默不语，眸光无神看向窗外。

  她喃喃道：“云和，我从未如此迷茫给……”

  “我以为我是执棋的人，跳脱于棋局之外……原来，我早就是棋中的一环……”

  那一天，花晚晚自小以来的观念彻底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再次面对未知的心态崩坏。

  ……

  隆冬，边关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被紧急送往京城皇宫。

  南境战事愈演愈烈，婓国太子亲自出征，与邻国的蒙国合作攻城。

  主将花寒沅重伤，士兵死伤足有半数之多，只能退至天关城内，拼死抵抗。

  这是一张求助的奏折。

  女帝拿着手里的信件，问传令兵：“如今南境由何人掌兵？”

  传令兵：“花将军的两位副将，何墨，江砚初。”

  女帝：“何墨是花将军的亲信，这个江砚初是何许人？”

  “竟能号令南境军。”

  女帝沉凝片刻，对女官道：“召兵部尚书，晋安侯入宫。”

  大殿里

  兵部尚书跟晋安侯看完信件后，纷纷皱起眉头。

  晋安侯更是注意到，‘主将花寒沅重伤’，这几个字眼。

  他主动请命，“陛下，臣愿领兵前往南境。”

  女帝未有作声。

  兵部尚书：“晋安侯，你与南境主将是父子，难免会有关心则乱的时候，为了避免影响到战局。”

  兵部尚书对着女帝作揖道：“臣以为，晋安侯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晋安侯冷着脸，“陛下，臣历经多少战疫，就算吾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是他的荣耀。”

  “臣绝不会因此影响大局。”

  晋安侯：“尚书说臣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怎么尚书大人要亲去战场吗？”

  兵部尚书本来就因之前昊王造反的事，夹着尾巴做人，不想引人注意。

  晋安侯现在明晃晃的讽刺语气，兵部尚书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你……！”

  女帝适时的出声制止。

  “好了。”

  女帝：“兵部尚书说的也不无道理，却非是说朕不信晋安侯，而是南境的乱象，恐怕很快就会传到西部。”

  “西部各国一向对我们虎视眈眈，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朕想请晋安侯，坐镇西部边境，震慑西部各国。”

  西部本就是晋安侯一手打服的，他出山，西部各国自然要忌惮几分。

  晋安侯默默上前执礼，“臣领命。”

  女帝：“不过……前往南境的人选，两位爱卿认为，该派什么人去才合适？”

  兵部尚书：“臣认为，婓国太子既然亲临战场，我们自是要派一位王爷，或者公主助长士气。”

  女帝：“絮儿和君儿？”

  女帝看向晋安侯：“爱卿以为如何？”

  晋安侯：“沐王殿下宽厚仁德，却在民间军中并无多少威望，且谋逆之事才刚过去不久。”

  “于情于理，也只有婉君公主能胜任。”

  兵部尚书：“陛下臣有不同的意见。”

  女帝：“爱卿不妨直言。”

  兵部尚书：“战场之上，多是男子，公主娇弱，如何能得以胜任？”

  晋安侯：“当年陛下亲征，与将士们共同御敌，终大获全胜，女子何以就比男子就娇弱？”

  兵部尚书：“陛下是陛下，是圣人，是天子，自是与寻常女子不同。”

  晋安侯冷笑，“臣的妻子莫飞霜，也曾是臣的副将，上阵杀敌，带兵领将，论在战场上的表现，从不弱于任何人。”

  兵部尚书：“那到底也是个例，妥帖的来说，还是沐王更合适。”

  晋安侯不欲再跟他争辩。

  他向女帝作揖。

  “请陛下裁夺。”

  女帝：“朕知道了，都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晋安侯/兵部尚书：“臣等告退。”

  出了大殿，两人各走各的。

  等到了宫门开，兵部尚书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开口道：“刚才在陛下面前，我就没说。”

  “女人上战场，就以你夫人为例，晚晚侄女天生病体，你夫人至今身体也不太好吧。”

  “还有，”兵部尚书声音压得更低了，“还有当年陛下的事，镇国大将军不就是因此死的。”

  晋安侯一甩袖子，“荒谬！”

  “此乃护国忠君之事，到了尚书大人口中，竟成了晦气。”

  “吾羞与蠢物为伍。”

  兵部尚书被骂得瞪大眼睛。

  “你这莽夫！简直不可同语！！”

  晋安侯都快进马车了，听到后扭头骂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晋安侯：“当今盛世，还能养出你这般蠢物，本侯的确与你无话可说！！”

  兵部尚书气的脸都绿了。

  “你！你！有辱斯文！！你——！你——！！”

  兵部尚书：“败坏文人风骨！！！”

  马车出行二百米，晋安侯还要撩开窗帘再补一刀。

  “尚书大人，本侯早些年就不读书了，本侯是个武将，望周知。”

  兵部尚书气急攻心，脸色越绿转紫，再变白了又红，好不精彩。

  最后是被人扶着上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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