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然噔噔噔上了住院楼的三楼，这会儿她必须赶在李耀辉被正式询问前了解一些情况，按理说作为直接致人死亡的李耀辉在抢救苏醒之后是不能被监护人、律师以外的人探视的，那个看守的实习警员的真正指责就是这个。但业务不熟练又被李耀辉老爸和律师苗叔一番恫吓之后自己也没了主意，索性不去管了，只要人不跑就行，谁爱来探视就来吧！

  王蔚然推门进了病房，正在拍着李璟雯香肩安慰的李耀辉吓得猛然缩手。白了李耀辉一眼，拉起了李璟雯小声耳语几句后，李璟雯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李耀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把情人节前后跟谭冰冰的所有瓜葛都告诉我！”王蔚然不苟言笑的说。

  ……

  随后，六人来到王蔚然住的大杂院，推开门里面还有不少没来得及装饰上的小商品。王蔚然一把将其搓进大塑料袋里，拿出一张贴墙用的礼物纸反过来，白面向外用图钉钉在墙上，拿出记号笔开始画人物关系思维导图。

  “首先……”王蔚然在白纸上画了个圈，里面写上李耀辉的名字。又画一个圈里面写着薛刚。从薛刚的名字引出一个箭头指向李耀辉，箭头标注“寻仇？、勒索财物”接着在薛刚的名字后面画了三个圆圈，“甲、乙、丙”。其中甲后面画了个括号标注上死亡……甲乙丙分别集中到一个直指薛刚的尖头，上面标注“同伙”。从“李耀辉”指向甲画出一个箭头标注“防卫反击”。

  王蔚然根据刚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线索拼凑出一幅人物关系图。

  “厉害啊！跟刑大开专案会差不多了啊！这么一来很快就能捋顺了！”曹宇轩心悦诚服，对王蔚然竖起大拇指。

  王蔚然接着画圈，墙上的纸面多了仨名字“谭冰冰”、“白洁”、“陈铮”。

  “我操！我怎么成涉案人员了？”正捏着下巴沉思的陈铮突然大叫起来。

  “你是线索人物，别闹！”王蔚然继续画着人物之间的关系线条。

  邹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看看我捋顺的对不对哈！首先辉子计划在情人节那天约我们一起见证和谭冰冰表白，然后陈铮不小心向白洁透露了计划……”

  王蔚然点点头从李耀辉那里又引出一条箭头线通往谭冰冰，但在箭头处打了个叉，示意取消了。线条备注：计划送玫瑰和《指环王》原版书。然后在这个计划上打了个圈引线到陈铮，陈铮到白洁，白洁到谭冰冰。

  “我操！新鸡子瓦一次摸或多次！”曹宇轩大叫，一脸得瑟的说道：“背后刺伤辉子的凶手原来是谭冰冰！”

  王蔚然：“……”

  李璟雯：“……”

  邹杰：“……”

  尹龙：“……”

  陈铮：“……”

  “曹宇轩同学，我送您一个字儿！”王蔚然一指门口。

  “我不滚！我还要分析案情呢！这会儿凶手还没找到呢！”曹宇轩不顾四周鄙视的眼神，双手插兜一脸迷之自信的微笑。

  “听我分析……”曹宇轩拿过王蔚然手里的笔在薛刚和谭冰冰中间划了根双向箭头线，上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雯雯弟妹，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李耀辉想在你生日那天送你一个惊喜……”

  “啊？真的吗”李璟雯眼睛一亮。

  “比如说……”曹宇轩尴尬的挠挠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王蔚然捏着下巴看着这条双向箭头线若有所思。脑子里浮现出两个词：“追求”和“利用”。

  “我早就提醒过辉子，谭冰冰不是啥好鸟，初中时代就是个有名的交际花，好大哥满天飞的那种，而且爱慕虚荣，拜金、给男生暧昧但又不给机会，有好处就贴近，没好处就远离。外表清纯柔弱，内心……算了反正没法形容……”曹宇轩词穷，停下来喘了口气，拿着笔在纸上的双箭头两边分别写上“爱慕”和“利用”。“当然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初三的时候就是她挑拨的高一赵鹏飞和张鑫打了一架！到最后俩人都背了处分，她两边收礼物，事后……那个词儿叫什么那首诗……了事……”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王蔚然点头道：“你这个词儿写的比我想的更贴切一些。”王蔚然指了指“爱慕”道。

  “其实别怪我嘴巴不把门，我是见不得自己兄弟往火坑里跳啊！所以……”陈铮一脸真诚的说道。

  “闭嘴吧你！”剩下五个人异口同声。

  ……

  另一边，在苗叔的陪同下，邢大干警对还在医院的李耀辉进行了第一次正式询问。两名民警两名记录员以及负责看守的那名实习警员都在场，民警很正式的向李耀辉宣读告知了被询问人的六项权利，即：

  知情权：告知被询问人询问的原因、依据和目的，以及可能产生的法律后果。

  保持沉默权：告知被询问人，有权保持沉默，不回答任何问题。

  律师协助权：告知被询问人，如果认为需要，有权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和帮助。如果被询问人无法负担律师费用，可以申请法律援助。

  人身安全和财产权利保护：告知被询问人，的身体和财产安全将得到保护，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侵犯。

  核对笔录的权：告知被询问人，有权在询问结束后核对询问笔录，并在核对无误后签名或盖章。

  申请复议和申诉的权利：告知被询问人，如果对询问结果不满意，有权向上级机关申请复议或者向有关监督机关申诉。

  李耀辉在书面告知书上签字确认后。询问正式开始。

  按照李耀辉的要求，全程影音记录，要求监护人和代理律师在场。

  病房里，李耀辉躺在床上手上扎着吊瓶，两台DV摄像机固定在三脚架上，呈正反打双机位全程录制，两台摄像机同时开机，这样一来就可以从询问方和被询问方两方角度的视频相互印证。

  李耀辉面对询问回答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而且规避了不少禁忌的词汇，该含糊的含糊该精确的精确，听的苗叔在一边都连连点头，全程基本上没有怎么插话。

  根据现场侦查、李耀辉的证词以及目击者证词来看，事实基本清晰，证词间也可以相互印证。另外涉案的另外一个重要嫌疑人薛刚以及另外两名同伙在逃尚未到案，所以刑大决定暂时不对李耀辉采取强制措施。让苗叔代为办理了保外就医。

  “后面可能还会有几轮询问，这也是补充侦查完整证据链的手段，到时候还希望能够配合！”负责询问的民警对李耀辉点了点头，收拾好李耀辉签字确认并按下手印的笔录就走了。

  询问组离开后，李耀辉的脸色有些发白，应付询问的同时他一直在跟系统对话，探讨模拟信号如何转换成数字信号的问题。

  既然目前自己能把系统中的声光电数字信号通过脑电波发射给调频收音机，这也就说明向外广播的时候是经过一次信号转换的……想想家里的松下J27录放一体机就可以录制电视节目。是不是同理可以把自己的脑波转换成电视信号，然后再用录像机录下来呢？下次遇到王蔚然，借她的DV录像机试试。如果这种关节可以打通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头上长摄像机的男人？

  “好好休息吧！”老爸拍了拍李耀辉长出了一口气。

  “别让我妈知道，不然她又该失眠了……”李耀辉道。

  “我就说你住老院了，离学校近……”老爸说的老院就是王蔚然现在住的那个大杂院。

  “那做戏得全套啊！老屋里打扫打扫，铺盖卷弄过去，还有我的书……”

  “你给我省点心吧！”老爸脸色一沉，拉开门出去抽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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