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裁的窘态和尴尬被揭穿了一样，一点也不保留地裸露在别人面前，阮香禅始料未及。

  “进来怎么不敲门？”  阮香禅急忙吞下口水，本来是躺着的姿势，迅速改成了端坐。

  李健没有应答，他一屁股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看上去闷闷不乐。

  阮香禅就知道，李健肯定有心事。

  也就没有多问，坐直身子后，望着李健，思想上已经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顾白坐在阮香禅的身边，正在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还以为她肯定是累坏了，要不就是最近没有好好睡觉，着凉感冒了。

  本打算问清楚，给她去买点药，没有想到李健就来了。

  他也瘦了，皮肤也黑了。

  和阮香禅一样，身心都失去了曾经的精气神。

  但是顾白没有感冒，也没有胃反酸的感觉，他只是也逐渐意识到，对付老黑，越来越复杂。

  看上去，真有点力不从心。

  但是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怨言，默默地陪伴在老婆的身边。

  几个人碰见，都有点像极了，战斗鸡，几个回合下来，泱儿了。

  “我们布下网，已经有好几年了，之前也端过他的好几个点，就是抓不到人，要不就是我们刚去，人就跑了。”

  李健开口，话是说给阮香禅的，但看上去就像是自言自语。

  “算是这次，抓捕至少10次之上，无论我们怎么突袭，结果都是一样的，人提前跑掉了，这简直不合情理？怎么也想不通？”  李健边说边摇头，他是被逼的，像一个无头苍蝇。

  明明每一次都是暗里突袭，每一次都搞成了光天化日下的行为。

  等于是提前告诉坏人：你们要做好准备，我们来抓你们了。

  这是，肯定是抓不住人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阮香禅针对连续两次行动失败，也在反思其中的原因。

  她虽然没有李健足够的作战准备，但是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不然，一个专业的缉du警布下的网子，怎么每一次都被黑道玩的滴溜溜地转，这不是被当猴耍了吗。

  “我曾经也怀疑过，但是找不到怀疑的对象，针对我们内部的同事还做了不同的心理测试，看他们有没有说谎，结果每一个同事都是无辜的。”

  这个问题，李健和他的领导早就考虑到了。

  不幸的是，内部找不出问题的根源。

  “那一定有人隐藏的极深，我说的是很有可能，不是一定。”  顾白发话，他也是猜测。

  既然没有破绽，不代表没有问题。

  “你说的我都懂，问题是要找到突破口，到底是谁？如果没有针对目标，怀疑也是无效的。”

  李健阐述自己的看法。

  顾白说的，他也明白，可是无用。

  找不到所谓的内鬼，一切都是徒劳。

  这对于干了这么多年缉毒警的李健，就像是职业生涯上的耻辱。

  让他本来烦躁的心变得更加压抑，而且无法释怀。

  李健坐不住，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学会了抽烟，在总裁面前还是第一次。

  而且总裁的办公室，就连顾白也没有抽过，李健就这么大张旗鼓的点燃了烟。

  第一眼，就让阮香禅愕然。

  她好像闻不得烟味，那味道就像是臭水沟里淤泥的味道，让人恶心。

  她捂住嘴巴，差点吐了出来。

  但是没有阻止李健。

  李健需要发泄，而且无法可以发泄他的情绪，只有在总裁面前，才能感受他的无助和孤独。

  对自己职业生涯遭遇挫折的那份看见和理解。

  阮香禅是懂李健的。

  李健一口接一口的抽，很快就抽完一根，他又点燃了一根。

  整个办公室，顿时吞云驾雾，烟雾缭绕，味道也越来越刺鼻。

  “呕呕呕。”

  终于阮香禅无法控制地吐出来了。

  吐在了垃圾桶里，这两天吃的少的可怜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差点没有把肠子一起给带出来。

  李健才觉悟到自己惹麻烦了。

  他快速掐断烟头，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总裁，我完全不知道你对烟味过敏。”

  李健去窗户边，将所有的窗户打开，双手捏裤脚，看上去束手无策，觉得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一样，就连站姿也那么拘谨。

  阮香禅一边吐，一边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

  “总裁，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烦，希望您能理解。”  李健满嘴都是歉意。

  所幸，顾白能够理解，也没有说李健的不是。

  只是在阮香禅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朝李健大声交代：

  “我们还是回去先，等休息好了再碰头，您也暂时休整，等大家调整好在聚吧!  没事，暂时的失败是成功的基础，要有信心。”

  顾白安慰李健，当然这话也是说给自己的老婆听的，更是说给自己。

  老婆呕吐，多少也和情绪有关，要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造成情绪上的压力，也不会这样。

  阮香禅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她快撑不住了。

  在顾白的搀扶下，阮香禅先下楼。

  李健跟在身后，也一同下楼了。

  楼下的小月本想找李健算账的，但是一看总裁的状态欠佳，只好作罢。

  就在三个人离开总裁一楼大厅的时候，小月跟上来，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用脚踢了一下李健。

  李健连头也没有回，但是竖起了一个中指，好像在宣战：丫头，大哥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和你闹着玩，别惹我了。

  小月喜欢和李健嘻嘻哈哈的。

  这么一个神操作，她泄气了，觉得没意思。

  就没有再纠缠李健，放过了他。

  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她第二眼又看向窗外。

  发现了一个秘密。

  总裁的左手是放在后腰上的，右手被顾白牵着。

  看样子，怎么越看越像一个孕妇？

  啊？总裁不会是怀孕了？  不然她的脸色怎么那么不一样？

  不一样？  她不会真的……

  小月古灵精怪，想法多，点子也多，人也聪明伶俐。

  她想到总裁怀孕后，整个人就像中了彩票大奖，独自在办公室里尖叫。

  万幸的是，里面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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