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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回 无欲无求


送走了颇超,无风忽然不走了。

  无风整日里不是在帐里一动不动,就是在帐外太阳下一动不动。忽然间觉的什么都没意思了,忽然间不想玩了,忽然间不知该去该留。想了几天,虽不想留也知道走不了回不去,哪也不想去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看着呼延快马奔来,愣在当地,似欢喜异常。听呼延说自己回去将无风做法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单于,怎样报告无风鞠躬尽瘁、一片赤胆忠心、各种奇招妙计,短时间内城下、治平、业顺、心齐。又说自己如何争取让单于论功行赏,不然会冷了兄弟们的心。单于英明决策,怕无风回去撒手不管,给无风先送来了女人,再派我亲自来送官--加封无风为大将军,送钱--万两银子,送地——无风看上哪块百里土地就送给无风。

  无风只淡淡道:我要这些干啥。

  呼延大惊,脸都变色了。

  无风说,你别想多了,我也不想他独孤奢的位置,有啥用。

  呼延愣了片刻,说道:都知道先生无所图,可这些人跟了你一回,还有妻儿老小了,你总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吧。好不容易事情都铺排开了,快走上正轨,你一不管,又不是回到原来了,打仗又不知死多少人。就是不打仗,没你的照应,你看这一路走来劳动的人能活下来?

  无风又淡淡地说:跟我有啥关系。

  呼延彻底无语,真的是这样,别人死活跟无风有啥关系。关键是无风啥也不要呀,没有任何牵绊呀。也不是没有牵绊,阿塔娜就是个牵绊,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扣住阿塔娜。在这之前,呼延做了最后的努力,说与阿塔娜。

  阿塔娜说别管了。将波尔引在无风身边,整日地缠着无风。无风任何事情可以不管,但波尔在跟前还是忍不住逗一逗,给教教字教教数,讲讲故事什么的,一老一小一呆就是一整天,波尔常常笑个不停。

  阿塔娜让跟前的诸王子前去听故事,听着听着便有王子趁着无风兴致好,说道:先生不是常说四大名着么,只讲了三个,另一个是什么给我们也讲讲。众人都说特别想听。无风便又讲起《红楼梦》,倒把乌云、艾米拉、侍女们引的围在跟前听,有些王子倒不耐烦,跑去操练。

  每次讲完了,众人散去。乌云总要再跟无风拉拉人物性格命运局势,拉着拉着便深了。乌云不由将女巫的思维带了出来,那是以上帝视角看众生、众事,从玄学、神鬼、佛、道的角度理事情,常常是乌云半天说一句,无风听了半天咀嚼那句话,然后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有时低低地说做好今天就可以了。或是存在即合理,坦然接受就可以了。或是事情应辩证地看等等。也不管乌云听懂没听懂,自顾自地说叨。有时却一言不发,定定地入神。

  阿塔娜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听,但明显感觉到越来越高兴。见乌云也越来越乏懒,一次竟然睡了过去。问情况,乌云脸上一红,神采飞扬,说有了身孕。阿塔娜说给无风听,无风也高兴异常,当即要穿衣派人告知离石,被阿塔娜拉回怀里,说我也要。完了阿塔娜还是叫虚连派斥侯告知了离石。

  阿塔娜连着折腾了几天,每次完事后紧紧抱着无风不让拔出去,避孕的汤药也不喝了。无风恼了,阿塔娜说,我哥都同意了,走到哪都叫我左贤王后了,我还要什么名份,倒是你真的回去了,留下我一人怎办?婉儿姐姐、明玉姐姐都有儿女,独独我一人没有,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好歹也给我留个念想呀!

  眼看着半个多月过去,直把呼延急的转圈圈,阿塔娜说不急,让呼延将议事的班底叫齐,白天听故事,晚上阿塔娜缠住无风,私下里议该如何。

  众人有说解散了也好的,更多的说解散了好个啥,回去都得受罪,还长不了本事,得不了好处。有说给钱、有说封官、有说给地、有说自立为王,呼延说先生不爱这些,早做了不管用。有说上美人计,有人忙拦住说罗刹第一美女黛芙妮都败下阵来了,再说这样也对不起阿塔娜。有人说黛芙妮还能算上第一美女?再说说不定先生不喜欢黛芙妮这样的。有人说不行了说让阿塔娜给生个儿子有羁绊,艾米拉说早用上了。众人说有爱好有需要人才有动力,啥都不爱、啥都不要都成神了真没办法。元的几个王子说,要是洛蓝在就好了,鬼主意多。可洛蓝在诺利克,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还是出了几个权宜之策:呼延周旋让独孤挛鞮再来,让单于与左贤王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彼此增加信任。每天报告军务、农务、旅务,让无风不要闲下来,逼着一步一步走。次日就与无风商议春耕结束办个奖励大会,奖励些种地种的多的,种地有技术的,改进农具的,产量高的等等。阿塔娜的美人计还是要用,教学感兴趣继续让教。

  忽一日,斥侯来报,金矿遇袭。

  那处金矿是一旅管下的兵器排遍寻矿产无果,从商铺无意得到的,那是一块夹着金色的矿石,兵器排一眼便认出这是金矿。  顺藤摸瓜,从附近村民打问找到此矿。

  离石便悄无声息亲自带重兵把守,一旅能派出去的全派出去了,收罗附近的铁匠、石匠,就地建起高炉融炼,最先融炼的二斤就送到无风这里。

  乌云找到阿塔娜说:人心没够,财多招灾,不如给独孤奢一半,也好有个分担。阿塔娜便主张将一斤黄金让斥侯送到独孤奢处。

  挖黄金的事做的严实,但几千人难免动劲有些大,还是走漏了风声。里克不知又哪里找来的一支队伍,发动悄然袭击,还好离石防备严密,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还是让里克知道在挖黄金。

  无风说有离石了,问题不大。众人商议后,还是让呼延又收拢种完地的士兵,派去万余人防御。毕竟天上掉金子,谁不爱呀!

  又过了几日,忽一夏人过路饮水,见无风正在逗波尔,大喜道:先生在此就好!遂又冷下脸来。

  来人正是花几朵跟前的男侠,风霜之色极浓,五匹马倒是壮硕,显然是路上换过的。

  男侠见阿塔娜在帐内,让无风摒退左右,言有事禀报。无风说自己人可以放心。男侠露出不屑神情,只说了一句:花将军回去后又回来,说那空间一年只在6:25开放,那边一刻钟相当于这边一年。你那边的事她已安顿好,说你有事第二天回去。又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75%硝石、10%硫磺、5%的木炭。无风刚看完,就见男侠倒头睡倒在地。睡了片刻,又说了一句,路遇羌胡部颇超被两小国围困。说完倒头又睡。

  无风、阿塔娜愣在原地半天缓不过来神。召集众人再议,最后一致说:先派人到塞梅伊、伯利亚、卡捷琳集结军队先行支援、摸清情况,再调离石、颇超勇及所部,收拢士兵迅速前往。分工后,派出斥侯拿着左贤王印信即刻出发。留下呼延征兵,其他人即刻拔营出发。

  无风想留乌云与阿塔娜原地等待,把阿塔娜都急哭了,根本不听无风劝,跳上马就急驰而去,无风只能紧随,让人招呼睡着的男侠。一众好战王子一听说有仗打,高兴带兵跟随。一些不感兴趣的,留下搞后勤,随后赶来。

  男侠原地睡了许多时,外面忙忙乱乱也不管,忽听得拔剑声,猛然起身防御,只见一五六岁男孩赫然拔出长剑挽着剑花玩,不觉一笑,扳着肩膀问道:叫什么呀!顺手摸了摸男孩的四肢骨胳,果然清奇、绝佳。

  夏青衣!

  喜不喜欢玩剑呀,我耍一耍给你看。男侠舞的快剑,飞转腾挪,剑光四起,煞是好看。看的夏青衣只拍手叫好。男侠慢慢地教了五个剑招,递给一把随身短剑,夏青衣随手就来,一招一式分毫不差。男侠直叹,自己见师傅时只会耍前两式。测试式一般是十式,但看夏青衣是练武奇材,有心收徒,怕不会难住了小孩子觉的不好玩,就减半教,心想只要超过当年的我就行,哪怕和我一样也行,却不想让自己异想不到。遂又教了另五式难点的,夏青衣只有一式没舞到位。

  惊的男侠抱着道:想不想像我刚才一样耍出剑花,飞到空中呀!

  夏青衣自然想了,小孩子都爱这个。

  男侠道:那你叫我师傅我教你。

  夏青衣说:我有师傅了,先生就是我师傅。

  男侠道:那不一样,先生是先生,师傅是师傅,先生教你文治,师傅教你武功。

  夏青衣道:原来是这样。那行吧。好像是男侠求着他当徒弟似的。

  男侠却不管这些,哄道:先带你学骑马。

  夏青衣道:好呀好呀,他们嫌我小,不让我骑马。

  男侠带着夏青衣骑马飞驰向东而去,众王子阻拦时早已远去,只留下一句话,花将军让带夏青衣回去,拜我为师学艺保护先生。

  后,无风得知,说道一人一个造化,或许青衣王子另有一番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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