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采购日，装备的事用不着他们操心，都是解语辰在筹备，这方面他有经验，黑瞎子不情不愿被他捉壮丁拉去干活。大家在院子里干等着很无聊，于是他们决定逛街打发时间。

  余一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俊男美女分外惹眼。她和霍绣绣一路上不停的买买买，基本上都是一些小零食小玩意。王胖子也买了一大堆，都是买给云彩。跟在后面的吴榭和张起灵身上挂满了购物袋子，有点像棵圣诞树。

  逛了一个早上，吴榭率先提出他走不动了，要求换个方式打发时间。

  下午大家又聚在黑瞎子的院子里打扑克牌，张起灵在一旁看着天空发呆。吴榭心里一直装着事，不停的在复盘整件事，偏偏又找不出问题。

  余一三人玩了一下午，晚上解语辰又把他们带到新月饭店吃饭。

  在吴榭第N次举着筷子发呆时，王胖子忍不住了，“我说天真，今天一天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

  “我在想‘它’到底是什么？还存在吗？雯锦阿姨提过，霍婆婆也提了，为什么她们都惧怕‘它’？九门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导致九门实力断崖式下跌？为什么大家都避而不谈。我像掉入一个怪圈出不来。”吴榭犹豫的把心中烦恼说出来。

  “天真，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它’存不存在，对我们这次活动影响不大。霍老太不是说了最多一周事情就搞定了。胖爷我只想快点完成这笔大单，到巴乃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王胖子喜滋滋的在一旁傻乐，反正他体会不了吴榭那复杂的心情。

  “呃～吴榭，这些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余一不太理解吴榭纠结点在哪里。不过他好奇九门的事好解决，这里刚好有人能解答。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搞清楚这些事，我的心就安定不下来。”

  “这个好解决，小哥出面就好了。”余一在内心盘算把张日山拉进队伍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起灵正慢悠悠的端着茶杯喝茶，听到余一说到他，有些茫然的抬头。

  “小哥，帮忙打听一下九门关于四姑娘山盗墓行动的细节，这关乎到吴榭他们的安危。”余一直切要点。

  “嗯。”

  一行人再次来到新月饭店。

  黑瞎子找一名伙计传话给张日山，族长有事找。

  刚好这名伙计前两天见过黑瞎子从三楼下来，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帮忙转达。

  众人嗑瓜子闲聊一小会，张日山在门外礼貌敲门。

  靠在门后的黑瞎子笑笑把门打开。

  “族长安。”张日山一进来先向张起灵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张起灵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张日山的头顶出神。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没出声。

  王胖子向吴榭努嘴，让他去提醒小哥。

  吴榭翻个白眼，小心翼翼的挪动步，用手捅一下小哥的腰。

  “起来吧。”张起灵清冷的声音响起。

  吴榭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偷偷瞄一眼闷油瓶的大长腿。一个两个没人性，他也怕小哥把他一脚踢飞。不过闷油瓶再不吭声，他都要憋死在这个房间里。

  “日山爷爷。”解语辰和霍绣绣主动上前打招呼。

  吴榭脸色有些古怪的看向闷油瓶，他们几个的辈分有点乱。

  张日山点点头，又朝余一礼貌的笑笑。

  黑瞎子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这小子一天到晚笑个没完，笑的真难得看。

  余一一下子愣住了，这辈分？她脑子有点乱，突然发现一个华点，她应该属于吴榭爷爷辈。岂不是吴榭他们几个要喊她奶奶想到这余一摩擦了一下手臂，这比听鬼故事还吓人。

  黑瞎子轻轻拍拍余一的脑袋，他猜她肯定又在脑补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把自己吓到了。

  所有人又看着张起灵。王胖子用口型催促:小哥，问呀！

  无奈，吴榭又捅了一下张起灵的腰，挑挑眉，闷油瓶，快点啊！再不问我就继续。

  张起灵一下子坐直了，轻咳两声，“九门最大规模考古行动是怎么一回事？”

  王胖子和余一用谴责的眼神声讨吴榭，太重了，瓶崽/小哥被你捅伤了。

  吴榭……

  黑瞎子呵呵的笑，哑巴又装上了。

  张日山犹豫一下，缓缓开口，“当年佛爷被迫为‘它’探索长生的秘密，但族内的秘密很多我们也都是一知半解，迫于压力，我们仅凭一些线索就开始了对张家研究。于是在佛爷的发起下，九门高手尽出。”

  “你说的‘它’还在吗？”吴榭忍不住问。

  “从古至今不曾消失。总有些人摆脱不了长生的诱惑。”张日山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黑瞎子和张起灵。接着说，“那次行动族长领头，九门精英折损大半，终于成功拿到古楼密码，张家古楼这边由黑瞎子按照佛爷的指引，带队成功进入。当时的九门已经被‘它’架在火上烤，在那个尴尬的时期，狗五爷又发现了汪家的存在，还一直用黑飞子监视着九门的行动。后来吴家的狗就是为了找出这批人特别训练出来。此时‘它’再次逼迫佛爷清洗九门，一个‘它’就已经让九门焦头烂额，再加上一个汪家九门处于必死局面，无奈，佛爷只好自己动手，清理一些外围人员，只留下九门的核心力量。”

  黑瞎子咧着嘴对余一笑笑，一脸嘚瑟。

  “这应该就是第一支考古队。”吴榭一脸惊奇道，“我家的狗还能识别汪家的人。”

  余一心想，这个汪家真厉害，一个家族对上九门，还把张家搞散。

  张日山认真的点头，“狗五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其实汪家与张家从千年前就纠缠在一起，纷争不断，具体原因除了历代族长，族里无人知晓。”

  “四姑娘山有什么危险？”余一比较关心这个，对于他们一直提到的‘它’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清楚，当年的活动我未参与，佛爷将我安排在古潼京。”张日山摇头。

  “这又是什么情况？”王胖子眉头一皱，不会又牵出一笔九门以前的烂账吧。

  “这个你们不必要知道，此事与张家古楼无关。但是佛爷下令封锁此事并严禁九门后人染指古潼京。”张日山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解语辰，霍绣绣和吴榭三人。

  余一就挺无语的，短短几十年，九门发生这么多事，一个汪家在里面搅和个天翻地覆，又多了一个情况不明的古潼京，张日山也变得遵纪守法，果然她与这个时代脱轨了。

  “在‘它’的控制下，九门二代又进行一次明为考古暗为送葬的行动。当时九门之中，分为两个派系，有人想保‘它’，也有人想摆脱‘它’。于是出现真假考古队，在佛爷的安排下，我暗中帮助假考古队并帮助他们扫尾。那些年，解九爷安排的人化整为零，不断的混入并替换‘它’的人，现在被削弱力量的‘它’已经潜伏下来，基本没什么动作。”

  “天真，这样看来，这个‘它’所在的体系，可能在那次更新中瓦解了。那你不用钻牛角尖了。”王胖子撑着下巴分析。

  黑瞎子笑得意味深长，年轻人还是历练少了，只要人有欲望有野心，这个‘它’永远都不会消失。

  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发呆的张起灵神色晦暗道，“没时间了。”

  “小哥你会说就多说点。”余一看张起灵半天，发现他没打算再开口说话。

  “一一，事关终极。哑巴不会说的。”黑瞎子打断余一的凝视，估计哑巴说的是青铜门里的事。

  吴榭的脸色微沉，这一刻他觉得身心疲惫，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整件事就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剥得他泪眼朦胧，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九门一直牵涉其中。

  解语辰从始至终都没出声，从他知道吴榭是九门的后手，破局的执行者那一刻起，他就很心疼这个发小，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成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

  余一听得头昏脑胀，这个‘它’听起来好玄乎，果然动脑的事不适合她。想不到当年不但要与外族人斗，内部也这么乱，真是辛苦张启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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