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慢慢恢复正常，数万条蚂蚁啃食的感觉也瞬间烟消云散。这一刻，楚世启的身体如同坠落在丝绵柔软的床铺上一样，竟突然出现幻觉，有种飘飘欲仙的醉感。

没多会，楚世启突然有些警觉，这杯“白茶”绝对不是普通的茶。

楚世启稳定心绪，质问程伯康：“爸，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心口猛烈地跳动着。

他害怕从程伯康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一口气提在胸口，支撑着身体微微向他凑过去。

只见程伯康冷冷地盯着他，往日慈父般的温柔不见了，这一刻他也不打算再隐藏下去。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这是菲国特有的，这里的人别说碰了，连见都没有见过。”

楚世启瞬间明白了，他在美国待过几年，那里十个人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碰过这个东西。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种东西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无色无味不说，竟还可以拿来泡茶喝。

“爸，你给我的是……毒……毒……”

后面那个“品”字，他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拿这种东西来害他。

楚世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程伯康没有一丝犹疑，狠狠地说了句：“是！”

楚世启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白瞬间被血色覆盖，瞪着程伯康，面露恐惧：“我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要害我？”

程伯康拿起一只杯子，熟练地在手里转动着，把玩着，眼神带着不屑和阴狠：“没错，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明知道我们有这层关系，还愿意接受被人的蛊惑？”

“我们应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你更不应该有任何其他想法。我能给你最好的，包括这‘白茶’。”

“这根本不是白茶，你要害我，你在害我。”楚世启愤怒地吼叫着。

程伯康依旧面不改色，脸冷得像冰窖：“这种东西在中国是被严令禁止的，被发现，被抓到是要被枪毙的。你喝了它，就一定会依赖它。”

“一旦你的‘茶瘾’犯了，你只能来找我。”

“你……你……”楚世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我要报……报警……”

“报警？”程伯康站起身，走到楚世启面前，一脸阴冷，“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喝了白茶却举报我？你以为这里的警察会放过你？”

楚世启顿时哑了声，连连后退好几步，脸上满是恐惧害怕的神情。

程伯康笑了，再次像个慈爱的父亲一般拍了拍楚世启的肩膀：“儿子，你在楚家这么多年，不管你再怎么努力，楚怀兴那个老头子都不把你当人看，不在乎你。”

“现在爸爸找到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在这里享受不到的快乐，我只需要用一杯白茶就可以让你享受到。”

“可这……这在中国要是被发现是要被枪毙的。”楚世启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整个身体开始瘫软，脚下一松，坐到地上。

程伯康凑上前，蹲在他面前。

“别怕儿子，你不知道你爸爸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菲国人，我背后有菲国政府撑腰。就算被发现，只要我回到菲国，中国这些警察又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吗？”楚世启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愤怒地朝他怒吼，“你现在拿的是菲国护照，你是菲国人，可我不是！”

“你在这里犯罪，你以为他们会轻易让你逃回菲国？就算你能逃出去，那我呢？我是中国人，我能逃到哪里去？”

程伯康亲手递过来的“茶水”他喝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除了控诉，他已经别无他法。

“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要是真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回菲国的。”

说完，程伯康将瘫坐在地上的楚世启扶起来，主动抱着他，安抚他的情绪。

所有一切都在程伯康的计划中，回国寻子，为爱复仇都是幌子，程伯康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这些。

……

云溪苑内，楚世轩接到一个电话。

顾若卿正陪着允诺在客厅玩耍，楚世轩接完电话后走到他们面前，温柔地说：“我要出去见一个人商谈一些事情，可能会很晚才会回来。你们早些睡，不用等我了。”

顾若卿问：“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楚世轩笑着安慰她：“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就告诉我，哪怕一点点消息也好，让我安心。”顾若卿撒娇道。

楚世轩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握着她的手说：“一个星期前，我派人偷偷去菲国调查程伯康。现在他回来了，带来了一些消息，所以我得去见他。这件事是暗自进行的，谁也不知道。”

“这个人带回来的消息或许对我们有用，所以我得亲自去见他。”

顾若卿这才放下心来，对他说：“那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楚世轩在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原本在一旁认真玩着拼图的楚允诺看见，立刻跑到楚世轩面前，柔声撒起娇来：“爸爸，我也要亲亲。”

楚世轩宠溺地将楚允诺抱起来，用力地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大口：“乖儿子，在家好好陪着妈妈，不要玩得太久，早点睡觉好吗？”

楚允诺用力地点着头：“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爸爸请放心。”

楚世轩怀抱楚允诺的手紧了紧，接着将他放下来，再次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先走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顾若卿目送着他离开，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楚允诺原本还在开心地玩着拼图，见顾若卿坐在那里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走到顾若卿面前，钻到她的怀里，娇声娇气地说：“妈妈，爸爸只离开一小会，您不用这么想他的。允诺在呢，有允诺陪着您，您永远都不要不开心。”

顾若卿被他的话逗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你啊，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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