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晚犹如觅到同道中人，上前，却仍然扫描不出什么。

  云婳细密的睫毛轻煽，咬烂的舌头上了药，暂时不能开口，稍歪了下头，以表疑惑。

  “我是想说，”支晚定了定，指向路边，“聪明在等你。”

  云婳轻着动作点头，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人走后，支晚松口气。

  “暴暴，这又是bug？”

  【人脸识别的bug已修复。】

  【对此，有两种可能，第一，云婳不是人。】

  “……”

  “第二呢？”

  【她觉醒了。】

  【思想，行为，命运轨迹都将重塑，所以暂时搜索不到具体八卦。】

  “觉醒”两个字在支晚脑袋里行走一圈。

  觉醒了好啊！

  意味着云婳不会再走上被顾肆屹圈禁至死的命运。

  而且，所幸楼寒败给了她，信守承诺，暂时不会带云婳走。

  黎婕安排完，将支晚拉到一旁，终于忍不住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支晚又给她一张卡：“黎姐，有听说过一句话吗？问世间情为何物，没钱你就是废物，我不想当废物。”

  黎婕：“所以你就有钱了？”

  “嗯哼。”

  “支晚，”黎婕双手搭在支晚双肩，定定看着她，“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支晚点头。

  黎婕：“？”

  支晚下巴旋转一圈，摇头，又摇头。

  “所有钱都是靠我的努力得来了，放心去花。”支晚嘿嘿笑。

  被全网骂也需要努力和勇气。

  是以，她说的没错。

  黎婕料到问不出什么，捏住支晚的麦，说正事：“《追梦少女》总决赛提前了，明晚直播，你是神秘导师，得避开观众去彩排。”

  黎婕看一眼腕表：“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支晚比了个OK。

  她适时记起找云婳的目的……

  “啪嗒！”

  一部黑色手机跌至支晚跟前，顺势低眼，不慎看见内容。

  顾肆屹：[我们分手吧。]

  支晚抬起脸，满目困惑地注视手机的主人。

  王喆撇着唇，眼眶中蓄满了泪，拳头攥紧。

  ——顾肆屹撤回一条消息。

  顾肆屹：[发错人了。]

  王喆见状立即抹了泪，捡回手机，转而笑逐颜开：“吓死了，还以为屹屹要跟我分手……”

  支晚：“那你现在在开心什么？”

  王喆刚扬起的唇角僵在半空。

  复审“发错人了”这四个字，骤然反应过来，但仍自欺欺人：“少管我！”

  他径自呢喃：“屹屹说过，他不是真心喜欢宋思萱……”

  支晚轻飘飘道：“巧了，他也这么跟我说过，他说只喜欢我，对你们都是利用，而且这消息不一定是发给宋思萱的。”

  王喆回忆以往，不吭声了。

  支晚两手一摊，又道：“别人都三胎了，你还是个备胎。”

  “你少挑拨离间！哼。”王喆不悦，走了。

  支晚挑了挑眉，不再劝解他，偏身走向云婳，碍于镜头，也碍于云婳无法开口，两人加了微信。

  支晚去学校监工，顺便看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跟一群师傅聊完。

  云婳给她发来消息：[聪明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支晚说明目的：[我听说宋思萱去别墅威胁过你，让你离开顾肆屹，我想要她威胁你的证据。]

  顾肆屹和云婳在一起的时间早于宋思萱。

  宋思萱为了当顾家太太，知三当三，急切想逼退云婳。

  可惜云婳太像顾肆屹死去的白月光——白绾绾。

  以至于，宋思萱到最后都未能成功。

  而《吻住！顾总日夜狠狠宠妻不停》这本书，后期百分之七十的剧情皆在床上度过。

  也因此，治好了顾肆屹的夜盲症。

  字字句句皆戳中她的雷点，然后她边骂边读完了全文……

  思及此，云婳发来一条短信截图，以及宋思萱威胁她的证据，还表明，若有需要，她随时可当证人指认宋思萱的恶行。

  支晚心间一喜。

  宋思萱这下完了。

  “小姑娘。”苍老的声音从支晚身后传来。

  她回眸。

  身后是精神不甚矍铄的窦奶奶，曾不止一次指责过她，也是小红的亲奶奶。

  她偏眸看向窦奶奶的孙女小红。

  小红看似只有十一二岁。

  就此得知小红的父亲是名工人，压力大，精神恍惚，前几年卧轨身亡。

  母亲跟别人跑了。

  家中只剩这一老一幼相依为命。

  “谢谢你救了俺孙女，俺老婆子对不起你……”窦奶奶说着就要下跪。

  支晚拖起了她。

  窦奶奶吸了吸鼻子，握着她的两只手用力收紧，愧疚难掩。

  随之窦奶奶拿出一个复古的长方形盒子送给支晚。

  引起路过的人观望。

  另一位老奶奶私语：“这盒子咋那么熟悉……”

  窦奶奶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件深红色旗袍，绣工极其精致，图案有祥云，嫣花等，金丝线在阳光下发光，独一无二。

  老奶奶揉了揉眼，认出来：“这是多年前，云绣开创者云娘的得意之作啊！”

  其余当地人也惊讶：“就是那件全世界只有一件的绣品？”

  “对对对！这件绣品名为《嫣》，十几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真迹，每一处都是云娘手工缝制，绣工堪称一绝！”

  大家赞不绝口。

  「我没有文化，唯有一句：卧槽！」

  「不懂刺绣，可是这件旗袍在发光诶，绣工惊艳到我了！」

  窦奶奶目光变得明炯：“师父曾说，这是她的师父云娘留下的绝世之作，永不售卖，但遇到有缘人，方可相赠。

  “俺之前不该说你晦气，你是俺们水云村的福报！姑娘，你就是俺要寻找的有缘人，收下吧。”

  支晚看着这件古董，不知该作何回应。

  张了张嘴，又紧闭。

  “是啊，村花，你就收下吧，你帮了俺们村子太多，若没有你，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孩子遭罪，你比谁都配得上这件旗袍。”

  一声声感谢，最后村长都出面了。

  支晚却之不恭。

  换做以前的她，定然开心到恨不得赶快拿古董旗袍去变现。

  现在，望着一双双诚朴双目。

  旗袍不只是旗袍。

  周旁，小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看了支晚好几眼。

  支晚蹲下问：“你想说什么。”

  「起猛了，看见支晚变温柔了。」

  「呜呜呜突然感动住了，赚赚老师这么好，当时就不该被误会。」

  小红性格内向，脸颊的伤还未好全，声音细微到几乎不可闻：“英雄姐姐，求你救救阿茵。”

  “阿茵？”

  “嗯，阿茵是赖主任的女儿。”

  其余人：“阿茵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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