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李牧来到熟悉的庭院，伸展身躯。

  他遵从云岳东的提醒，在服用紫灵丹之前，并未修炼造化仙身。

  连炎武院中的几处宝地也没去，这次任务获得的积分尽数保留着。

  若是他能成功开脉，则他凭借积分，在聚灵阵修炼，可以很快追上进度。

  以聚灵阵之神奇，足以让他在两年内踏入化灵。

  眼下诸事延后，李牧自然也不会干等着，回到炎武院的第一晚又开始练剑了。

  “看！我就知道前辈今晚一定会练剑！”

  “唉！李牧前辈也太勤奋了！刚完成任务都不带停歇的！”

  “别吵吵！前辈要开始练剑了！”

  不远处，一群隐没在黑暗中的剑道院弟子心绪激动不已。

  可算是把李牧前辈等回来了！

  李牧拔出断灭，青色的锋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漆黑的珠子转动。

  “咦，怎么感觉前辈的剑杀气好重！”

  “废话！没听今天监察使怎么说？前辈可是一个人平定了魔门！”

  举凡神兵利器，染血多了，也很容易附带上杀气。

  兵器毕竟不比人，气息无法掩藏。

  收入鞘中还好，一旦出鞘，那股气息散发开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啧啧，李牧前辈这得杀多少魔修，才能凝练出这么多的杀气啊！”

  一群人看的心惊，纵使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上面强烈的气息。

  对于这一点，李牧也发现了。

  “杀气……似乎对剑气有一定的增幅？”

  之前在外倒没什么感觉，如今回到炎武院，远离战斗之中。

  顿时感觉断灭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比起以前，能够承受更多的剑气。

  “以杀养剑么……”

  李牧眸子波动两下，也没多想，断灭对他来说也只是过渡而已。

  待张烜烈那边大功告成，铸剑成功，断灭自然就要退场了。

  他没想太多，径直施展起《奔雷》来。

  这门精深的五阶剑法，纵使以他在外界夸张的进步速度，至今也还未完全掌握其剑形。

  可见其难度之夸张了。

  不过，光是他目前掌握的这些，就足够他使用了。

  “看！前辈的剑法又精进了！”

  “这是前辈在练的那门五阶剑法吧？根本看不清啊！”

  李牧虽然没有使用风之元气加持。

  可他肉身如今媲美造化七重，加上《奔雷》剑法也进步不少。

  这门剑法本来走的又是快攻的路子，当下剑影斑驳，在场众人几乎没几人看得真切。

  “坏了……忘了前辈今天没去万法楼！”

  李牧施展一阶剑法，众人几乎都还能看懂。

  可这五阶剑法，那真就只有看着干瞪眼的份儿。

  “我的《奔雷》剑法，剑形方面差不多也掌握近半了。”

  “若是将万法楼的剑法参悟完，不知道能不能令《奔雷》达到神形具备的境界？”

  李牧如今演练奔雷，比起当初已然熟稔了许多，可离完全掌握还差得远呢。

  一门剑法，最重要的终归还是其神髓意境。

  光有其形，而无其意。

  施展起来就无法达到圆润自然的地步，落了下乘，无法将其和自身的剑道相融。

  那就成了单纯的模仿而已。

  “万法楼……嗯，得加速了！”

  “最好能在年底之前，看完所有的剑法，然后尝试冲击总院！”

  炎武院总院位于皇城，那里汇聚了整个大炎最强大的天才。

  对于李牧来说，绝对是一个磨砺自身的好地方。

  另一方面，云岳东也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希望他能今年进入总院。

  “云院长待我不薄，也不能让他失望！”

  整个炎武院，最照顾李牧的，除了张烜烈之外也就云岳东了。

  老人几乎有问必答，找他帮忙也答应的很爽利，对于李牧很是关照。

  皎洁的月光下，少年剑光如缕，啸声不绝，一如过去的每一个夜晚。

  纵使都看不清李牧的剑法，可是一干剑道院的人依旧不肯离开。

  看看前辈的剑法，过过眼瘾，那也是有激励效果的嘛！

  时间如流水，长夜慢慢从他的剑锋下淌过。

  翌日，李牧并没有待在剑道院等待云岳东的消息。

  而是迈着步子，向着万法楼而去。

  ……

  白玉尘手中捧着本一阶的秘法，目光不断扫动。

  偶尔万法楼来人，她就会微微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期待。

  只是待看清来人之后，又会很快带着失望埋头于书海中。

  “他…还没来么……”

  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会儿李牧应该已经该到万法楼了才是。

  葱葱玉指随意翻开新的书页，她的心思骤然散乱起来。

  李牧回到炎武院的消息已经传开，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就连李牧覆灭魔门的消息，也传到了万法楼中。

  “魔门么……听说很危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一道身着黑白羽衣的颀长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她尽力想象着对方持剑诛魔的身影，但并不是很成功。

  毕竟，人很难去想象一些自己压根没见过的东西。

  无论她的思绪如何变幻，唯一清晰的都只有少年俊朗的身形。

  “他好像还和池素清师妹走到一起了？”

  脑海中骤然想起这道传闻，她细而淡的眉头微皱。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这种感觉，在上次见到许妙音时也曾出现。

  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是为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同时出现数种不同的情绪纠缠在一起，难以言明。

  她心中也无法确定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心绪纠结，目光散漫，不断翻开书页。

  嗒嗒嗒……

  又是一道脚步声轻轻响起，白玉尘再度抬头。

  一道在期待中无数次浮现的身影真切的站在她面前，露出淡淡的笑容，冲她扬了扬手。

  “好久不见，玉尘师姐！”

  一瞬间，那些扰乱她心绪的念头瞬间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双杏仁般的双眼中闪过惊喜的神情。

  白玉尘忽然从座位上站起，面上因激动微微泛红，一道在脑海想象过无数遍的话语脱口而出。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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