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凡神游，皆可破开空间，遁入太虚。

其实一般凝丹巅峰的存在，全力出手之下，就足以勉强破开太虚了。

只是他们的灵魂不够强大。

纵然以肉身破开太虚，可灵魂不够强大，无法凝聚精神之光，出入识海。

而太虚可是空寂无垠的极寒之地。

其中充斥着各种毁灭之力，对于各种有形之体，几乎宛如炼狱。

哪怕是神游级别的存在，也无法在其中生存。

更别提凝丹境界了，肉身还更羸弱。

唯有灵魂特殊，可以不受影响，遨游其中。

当初李牧灵魂还不曾突破时，就曾被大道虚影强行拉入太虚。

除了感受到无际阴冷和黑暗之外，也没其他特别的感受。

只是其中移动很是困难，难以掌握。

如今他神魂突破，可媲美神游，加上精神凝实度极高。

或许真的可以效仿神游一般，往太虚一探了！

他心中有些好奇，浑身震动起来，淡白色的流光在剑身上溢出，锐气逼人。

李牧在尝试凝聚灵魂之力，以剑道的方式演化。

很快，一缕灵魂剑气发散，强烈的锋芒令空间都散发出波动。

他轻轻在空中一划，一道漆黑的太虚缝隙打开，寒气瞬间喷涌。

他“看”了眼自己的肉身，此刻盘坐在庭院中，脑袋低垂，看起来像是在小憩。

“可惜，缺陷也很明显，神魂出窍时，自身就不能动弹了！”

灵魂之剑散发出轻微的波动，这是李牧的情绪在外放。

下一刻，他心中一动，毫不犹豫的透过太虚缝隙。

他的感知瞬间为之一暗，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

周遭只剩下了无垠的黑暗，向着无穷之外的空间蔓延。

李牧没有慌张，他不是第一次进入太虚，早已知晓了这里的情况。

此地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空间时刻处于波动中，混乱而无序。

但也正因如此，才能使得强者们借之跨越无穷距离。

“灵魂足够强大之后，终于是能够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了……”

原本为灵魂不断提供力量的玄妙感应不曾消失，随着他进入太虚依旧存在于灵魂中。

只是从中传来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不少，但同时现世的压制也消失了。

总体来说，还算无伤大雅。

因为李牧知晓，这股玄妙的感应，在太虚中传输力量倒是其次。

最重要的还是用以确认自身坐标，可确保自己不会迷失。

肉身就如同灯塔，作为永恒不变的参照。

他悬浮太虚中，任凭此处无际的寒风吹拂，感受着无际的黑暗向远方蔓延。

身为纯阳之魂的他自然不会被这些寒冷影响。

李牧久违的尝试在太虚中移动。

剑身梭巡，空间波动不断荡开。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梦一样，让人沉醉。

太虚的环境特殊，很是适合灵魂游荡，宛如鱼入大海般。

虽然比不上自家识海，可相比起现世却好上太多了，没有压制。

“不知我这般状态能不能对付神游？”

李牧在心中盘算着，最终感觉还是略差了些。

他的灵魂强度虽然足够，可却缺乏相应的手段。

想要对付神游级别的存在，只怕终究还是得剑意。

以往抗击妖王的灵魂攻击，他都是在识海中，拥有自身加持。

太虚战斗，可不比寻常。

“四处看看吧……”

他一时兴起，在太虚中游荡起来，也算是为日后的太虚战斗做好准备，熟悉一番。

因为有着肉身锚定坐标，可随时回归。

他也没什么忌惮，在太虚中横渡，须臾间不知飞出多少距离。

但很快，他发现哪怕是在太虚中，一旦离自身的坐标太远，力量依旧会被削弱。

只是这种削弱的幅度很小。

相比起现世的压制来说，差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断观察着太虚各处，看空间不断变化。

偶尔甚至能窥见一些攻击落入太虚中，飞出很远，最终被磨灭。

但总的来说，枯寂和幽暗才是这里的主调。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剑身不断横移，见识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当他又一次顺着空间洪流移动，感知中竟忽然出现一抹光辉与波动。

称不上多么的强烈，可在太虚中却很显眼。

他迅速靠近过去，仔细观察。

黑白交织的光华在太虚中缠绕，垂落入现世之中。

这光华让他感到熟悉，与徐微之的阴阳之力同出一源，只是更加精纯。

它们从太虚中凭空出现，像是在被什么牵引。

这让李牧都不由震动，这是谁？竟能隔着太虚抽取阴阳之力？

一道久远的回忆像是闪电一般在他的灵魂中闪亮。

那还是他刚刚加入炎武院，和徐微之一同参加入门试炼。

记得在秘境中，他们曾意外发现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气象非凡。

那人被诸元环绕，虚空有阴阳仙光垂落。

如今细细想来，可不就是从太虚接引来了阴阳之力么？！

当时李牧还从捡了一朵仙光莲花，可后来似乎不知不觉间就消失在了储物戒。

正当李牧想进一步靠近观察时，那光辉似有所察觉，骤然散去。

同时，李牧感觉周遭的空间被搅动了。

原有的节点皆被打乱，就算想顺势追下去都不能。

“是他么？”

李牧心中疑惑，相似的场景让他怀疑。

但说不定是其他强者的手段呢？

不过说起来，李牧后来再也没在炎武院见到那个少年。

这样的人物，按说不该如此籍籍无名才是。

也不知是通过传送阵送到总院去了，还是雪藏在院中，秘密修行。

“算了，这与我也无关……”

很快，他抹去了多余的念头，继续探索起来。

“试着破开太虚……进入现世看看！”

李牧跃跃欲试，灵魂之剑闪烁起来，尝试就近锁定一个坐标，就要击穿而下。

灵魂之剑绽放锋芒，太虚轻微震动，隐藏在空间之下的壁垒浮现。

他奋力一撞，整个身子没入进去。

一瞬间空间仿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要将他磨灭。

李牧奋力抵抗，灵魂之剑发光，锐气绽放。

随着与现世的接近，他立刻感觉自身的力量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原本稳定的玄妙联系缥缈了，表示他与肉身已经相隔了很远。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慌感涌上心头，像是第一次远游，心中难以自抑的感到不安。

但他很快强自镇定下来。

只听“乒”的一声，空间破碎，他倏然落入现世。

现世的压制紧跟着降临，他的灵魂气息迅速从三重跌至一重。

可就在同一时间，他心中却是骤然一震。

在他从太虚出现的不远处。

一头异兽散发出强大气息，独角绽放光华，磨灭了无数符文。

再远一些，数头狰狞的妖王并立，各自显威，在对抗虚空中阵纹。

远方一座宏伟的城池清晰可见，像是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猛兽，散发着无可撼动的气息。

在城池的上分，数位神游并立，都是熟悉的面孔。

这里赫然就是雁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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