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所有的话，顺便被何雨柱这句质问给哽了回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关紧的门。

  “柱子……”易中海垂着头，屋子内本就光线很暗，何雨柱此刻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心里却突得一沉，总觉得不太对劲。

  “一大爷，你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快喊人把我放开啊，我都被关在这里一晚上了，这会儿又饿又渴，还有我这个手腕。”他说着晃动了一下自己手腕。

  “我这都破皮了，再说，还不给我放出来，今天中午大家伙吃什么啊，一大爷，你先救救我。”

  “柱子！”易中海声音赫然大了几分，打断了何雨柱后头的话语：“柱子，你先听我说。”

  易中海攥紧了垂在身边的双手：“我现在放不了你，你要是真的想继续你的工作，那你就承认了吧。”

  这话说出来，易中海总算觉得松快了几分，随后他语气更快继续道：“昨晚上的事情，那么多人看着，保卫科的同志们也抓到了你现形，你要是真想出去，就承认错误，剩下的事情，大爷来帮你。”

  何雨柱呆呆看向易中海，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来劝说自己自首的，这种事情，但凡自己开口承认了，谁也帮不了自己了。

  他不信，保卫科的人真能就这么放过自己，“一大爷……”何雨柱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刚刚说什么？”他语气沙哑了几分，满脸不可置信。

  “柱子，别挣扎了，厂长那边不会管你的，你承认了这个错误，到时候认个错，剩下的事情，我来帮你，这已经是我为你争取最大的宽限了，我说服他们，绝对不会惊动公安同志那边。”

  “你要是这话都不肯听我的，那我，我也没有办法了。”

  何雨柱冷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易中海居然也会放弃自己，说什么给自己争取的最大宽限程度，可昨晚上保卫科的人来的时候，跟自己说的，不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白了，易中海根本不打算帮自己，看来保卫科的那些人果然没说错，易中海是真的想要跟自己摆脱关系，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救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一大爷你出去吧。”躲在黑暗处的何雨柱，抬头说完这句话后，便直直看向易中海，神色晦暗。

  在听见何雨柱这话后，易中海的肩膀松动下垂，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原本还以为柱子不肯承认，自己这边还有点不好交代，他如今总算松了口，自己也能放心了。

  转身走出小黑屋，朝着在门口等候的两人点点头，他才慢慢踱步回了车间。

  两人的关系根本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如今这样倒是也好，自己劝说何雨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无非是厂里下发处分通知，罚点工资，再写个检讨书什么的，总归后面的事情，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四合院内，这一晚，大家依次下了班，何雨柱却依旧没能跟易中海回来，雨水如今是真的急了，她扯住易中海的衣服不叫他走，嘴里念叨着：“一大爷，你不能不管我哥啊。”

  易中海今天被人冷嘲热讽一天，心里颇有些烦躁：“雨水，我能帮的，都帮你哥哥做了，你别着急，最多明日，他肯定就能回来。”

  “一大爷，一大爷。”雨水当即流下眼泪：“哥哥早先就说了，我们爹都走了，以后我们就拿你当亲爹，我哥哥现在才刚出事，你不能就这么不管他。”

  这还是头一次，雨水将话直接说开了，从前哪怕大家伙都知道，易中海的心思，但是这话到底是没放在明面上。

  反倒是如今何雨柱落了难，叫雨水把话给说开了，易中海一时间脸色也很难看，顶着众人的目光，他只能快速挣脱开何雨水的手：“雨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养老不养老的。”

  “柱子的事情，我已经尽量帮他说了，你放心回去等着吧，最多明天，你哥肯定回来，你放心。”

  说完，易中海也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大步走进了自家。

  何雨水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默默流着眼泪，她早就知道，四合院内没有一个好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易中海居然也是这个样子。

  难道平日里那些话，都是用来哄骗哥哥的吗？

  后院的聋老太，暗自算着时间，轻轻拍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拍打着什么节拍一般，嘴里轻轻哼着小调，仰头看向窗外。

  四合院内，众人本来还有些唏嘘易中海的做法，只是不等讨论起来，突然看见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跟街道上的王主任大步迈了进来。

  人群后的刘海中一脸疑惑，利索上前面带讨好：“王主任，您今儿是怎么有空过来了？”

  王主任黑着脸看了一眼刘海中，不耐询问：“易中海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还有阎埠贵，都叫过来，你们院子里出大事了。”

  他是真的不耐烦，根本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这个四合院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三个大爷没有一个顶事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三人倒像是一点都不清楚一般。

  站在王主任前的公安挡住了门口的位置，脸上也很是难看，却没有阻止王主任的行为。

  刘海中心里一紧，先是敲开易中海的门，低声跟他交代了几句，又快步朝着前院走去，还没等人到，就看见阎埠贵扶着眼镜走了过来。

  “你们三个都在就行，现在开始，这个四合院内，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听明白了吗？但凡跑了一个人，责任你们可担不起来。”

  易中海满脸恍惚，一瞬间根本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阎埠贵反应很快，连忙举手：“我去门口守着，王主任放心，绝对一个人都出不去！”

  “那行，你们两个跟我来吧。”王主任冲着剩下两人点头，随后朝着两个公安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率先朝着后院走去，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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