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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挪动步伐


在李爱国的帮助下,她尝试挪动步伐。虽然笨拙但仍算是能够迈开了脚步。

如今这情况,自然不可能骑自行车了。

李爱国望向附近的废弃品回收店,提出了建议:“晓娥同志,你不如先进前面的废旧品交易点歇歇,等你的脚踝好转,再来骑行回家怎么样?”

娄晓娥抿嘴一笑,略带羞涩地点点头。此刻她也恢复了些理智:“我其实是打算到那边的废品店处理一些旧物。”

……(此处可能省略了一些内容或惊讶的反应)

李爱国转过头去凝视自行车,确实发现后座堆放着一捆厚厚的报纸。

不过他记得娄家应该在京城郊外,距离这里有十里的路程。为了卖几厘钱,清晨冒着浓雾长途跋涉,这实在不像富家女会有的举止。

"我听说你们回收店的价格比较高,比别的店高出百分之一厘钱。我,我只是..."娄晓娥急急解释。

她的话语未完,嘴巴却突然僵硬,说不出下面的话,呆站在那里。

说笑,这是娄振华这样的富豪家千金啊。

只为几分钱,在清晨的迷雾中疯狂奔波数十里,这简直是荒唐透顶了。

李爱国没有戳穿她这个误会,作为事故的责任方,就算无责也要担起援助的责任。

他微笑着颔首,带着娄晓娥走向废品站。

在青砖铺的小径上,雾气沉沉。

二人手牵手推着自行车前行,周围的环境静寂无声,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嘎吱作响。

“司机李先生,每天开着那样巨大的列车工作,一定很累吧?”娄晓娥打破了沉默。

“还好,服务大众,即使辛苦也能感到欣慰。”李爱国回应。

娄晓娥叹了口气:“我也希望可以帮助大家,报名参与街道事务,但他们看我家庭出身,就不接纳。”

李爱国默不做声。

“考虑过离开,搬到港城去吗?”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娄晓娥显然未料到会有这样的问话,犹豫一下说:“其实,我哥和二哥都在港城,我也有一份去那里的通行证件。但我爹不舍家园,让我留下来照管财产。”

通行证...他顿时明白过来。

在这个时代,内陆虽  与港城保持联系,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不简单。

拥有通行证的人能够畅通无阻地通过关口。

看样子娄振华早有逃离之意。

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在战争年代积累了偌大声誉的财阀,怎可能没预留过退路?

交谈两句后,他们走进废旧物品采购点。

一般来说,居民这时候并不会轻易出卖废品。

更何况晚上还有送货给客户的工作,这家收购站的日营业时间是从傍晚九点,王大奎与张二炮此刻应已在家呼呼大睡。

进到院子中,果然所有的门都紧锁着。

李爱国停下自行车,挽着娄晓娥走进后院厢房,让她倚靠在墙上。

“这是你自己的地方吗?”娄晓娥见到李爱国拿出钥匙旋开门锁问道。

李爱国回答:“老板是我在少年时期的好友,这间屋子他不再使用,我家又在整修,便常借来歇脚。”

进屋里让她的腿倚在炕沿上,接着他说道:“看来你的脚可能受伤了,就暂且坐在这里,我去拿点红药水来帮你擦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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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能帮我要盆冷水吗?我想清理衣服。"娄晓娥含羞地请求。

此时在昏暗光线下,李爱国这才留意到她的白裙子上沾染了许多机油污迹。

他点头答应:“你稍等。”

前院有个水龙头。李爱国拎回满满一盆清水回到屋内,取下挂在绳上的毛巾递给她:“新毛巾用完了,你就先用我的。”

满脸绯红,她轻声回应。

"我去拿红药水,等会儿衣服清洗完后再为你处理伤口。"说完,李爱国走出屋子。

她在心里默默评价:这个粗犷男子虽看上去挺冲动,还挺热情。

她借此机会暗暗打量周围的陈设。

屋内物件虽然简单,都是陈旧家具——破凳破桌一应俱全,显示出并未常有人居住。

最醒目的便是角落那座高大书架。

书架上排列着各种类型的图书:历史古籍、连环画册、文学作品、纪实报道,甚至还有外文原版。

自诩为进步青年的娄晓娥向来自豪于读书,家中还有一个专用书房收藏。

然而比起这里的藏书,实在是小菜一碟。

这几乎就是一面藏书墙啊!

她扶着墙壁慢慢走近,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线装书,瞥见书名便立即脸红了。

《批评新刊  歌词集》。

书页已经破损污垢,纸页略带淡黄色,显然是一本收购的二手书。

这个火车司机的业余喜好倒是挺广泛的。

见四下无人,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揭书页。目光所及的一刹那,失落写在她脸上。

里面的篇章跟她猜想截然不同,全是批评性的文字,根本没有原文引用。

即使进行评判,也应该展示原文呀,至少还得插图配对才是呀。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楼晓娥急忙将书籍整理回去,拿起毛巾试图擦拭裙子上不经意留下的污渍。

但是,脚踝的伤让她无法轻易弯腰下来。

李爱国提着紫色消毒液走进房间,望着她那笨拙的动作,他微笑着询问:"怎么,需要我帮一把吗?"

楼晓娥犹豫了一下,抿紧嘴唇点了点头。

沾染油污的地方清水洗刷不清,必须用柴油才行。

好在废弃物品回收处里应有尽有,各类东西俱全。

找到柴油后,李爱国弯下腰来,撩起她的裙子,利索地拿毛巾抹去污渍,很快就清理完毕。

短短的时间,对楼晓娥而言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

当她的小腿无意间触碰到了李爱国的粗糙手指时,电流似得窜过全身,让她酥麻不已,并伴有微微的心跳加速。

"好了,虽然可能不够洁净,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李爱国收回毛巾站起来,洗净了双手,取出那瓶红色消炎药递给她。

楼晓娥嘴唇轻咬,低语似喃喃道:"你可以帮我上药么?"

说完,或许她意识到这过于委婉,于是略带尴尬地补充:"其实受伤的部分好像是脚踝侧面,我实在够不着."

就这样,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李爱国继续负责到底。他让楼晓娥半个身子倚在床上,轻轻取下她的童鞋。目光触及到里面的袜子,不禁轻笑一声。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在穿童鞋啊!"

楼晓娥脚上的袜子,是纯白如雪,前面细致勾勒着白兔刺绣。这样的袜子只有豪门人家才有得戴。

楼晓娥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脚小些."

这也难怪,往昔的时代讲究三寸金莲为美女象征,甚至有人为了娇小足部不惜裹脚。如果女子脚大,则恐婚事受阻。

解放之后,大众宣扬劳动美德,脚大象征力气,是荣誉的象征,反而脚小被认为脱离劳动者行列被贬斥。

"脚小是天然如此的,何必羞于启齿?我觉得你的脚挺美的。"  李爱国边说,一边帮忙摘下她的另一只袜子,展露出洁白小巧的脚踝。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楼晓娥:"为什么我看不见受伤的地方?"

"嗯……是另一边的。"楼晓娥有些尴尬地咕哝了一句。

闻言,李爱国露出个无言以对的表情:"早说嘛!"

楼晓娥顿时有些无语。而李爱国坚持到底的精神,又开始脱下她最后一只袜子。

果不其然,红肿迹象已经很明显在脚踝周围。

还好并不算严重,处理后很快便会好起来。

李爱国小心地用棉签蘸了点红药水,吩咐:“忍一忍痛,开始了。”

“嘶嘶。”罗霄娥皱起了眉头,嘴角微微抽动。紧紧捏着被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响。

“马上就好了。”

见状,李爱国有些着急,加快了动作。

罗霄娥满怀感激道:“李师傅,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一个人实在无法应付这个状况。”

“哪里哪里,撞车也算是一次巧合,帮个小忙而已。”

给伤口抹完药水,李爱国起身在洗脸盆里清洗了一下双手,回眸看着罗霄娥,陷入了沉思。

尽管她的脚步没有问题了,

但这时她还无法自行骑行,回程怎么办呢?

罗霄娥也开始担心:“我早晨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去母亲可能会焦急万分。”

“你还不了解我母亲的性格,虽然表面温和,但实际脾气火爆得很。”

“如果不按时回去,她肯定要把我骂惨的。”

说到这里,罗霄娥突然抬头对李爱国提出:“李师傅,不然您载我骑自行车回去好不好?”

瞧这小女孩心思细腻着呢。

今天正好休息无事可做,那就当作做善事帮个忙吧。

“没问题,你跟我来。”李爱国回答道。

看到他的背影,罗霄娥的眼里闪烁出调皮成功的得意神色。

来到外边,李爱国先把罗霄娥的“喜鹊牌”自行车的前轮固定到双人自行车后座上,让她安坐“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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