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呢，鱼呢，你个臭婆娘，连个鱼肉都看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老子要休了你。”

  就在元春和程方喜滋滋的做年饭时，柳铁柱家传来他怒气万丈的咆哮雷吼声。

  葛翠兰委屈的直掉眼泪，“昨天晚上，我明明锁在柜子里的，我怎么知道肉哪儿去了。”

  这柜子锁还在，肉不见了，真是见鬼了。

  葛翠兰突然惊恐的看向四周，“当家的，你说，是不是你爹来过，是不是他拿走了咱家的鱼和肉，呜呜……这锁好好地，鱼和肉却不见了，除了鬼，还有谁能办到。”

  “这日子没法活了，有点好东西，你爹就来拿走，你爹那个偏心眼，连死了都不放过我们，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葛翠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柳铁柱脸色铁青，很想跟着骂几句，发发脾气，可一想到他这两年来经历的一件件倒霉灵异事，他不敢了。

  年除夕，柳铁柱家的桌上只有一盘炒花生米，一盘大白菜炖粉条，一点儿荤腥都没有。

  柳玉珠哭着闹着要吃肉，要吃鱼，被柳铁柱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柳铁柱家这个年，过的鸡飞狗跳。

  相反，元春这个年，过的很幸福，很甜蜜，很快乐。

  她炸了一大盆小香酥肉，给三太爷，五太爷，村长爷爷，二爷爷一房，还有隔壁的林婶子，一家送了一盘。

  也带回来很多的回礼。

  有三太奶做的红豆包，五太爷大儿媳做的芝麻肉饼，二奶奶做的东伯肉，大娘包的肉馅饺子，村长爷爷家的花生肉酱……

  程方看着满满一桌子回礼，高兴的拿盘子装好，“元春，这些就够我们吃了，再炖个汤就行。”

  “程方哥，年饭你想糊弄，那可不行。”年饭菜单她都拟好了，她指使他，“你把红豆包和东坡肉都拿去外面冻起来，然后再拿个罐头瓶子把花生肉酱装起来，留着下地干活吃。”

  “好。”

  元春说什么，就是什么，程方都听她的。

  中午，元春做了一大桌子满满的肉菜，红烧肉，红烧鱼，小酥肉，小鸡炖蘑菇，辣子兔肉，虎皮鸡蛋。

  六个菜，都是肉。

  吃的程方头都没抬起来。

  两个人也没煮饭，吃的是五太爷给的芝麻肉饼。

  晚上，热了中午的剩菜，又煮了大娘给的饺子吃。

  吃饱喝足，程方掏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红包，递给元春，“元春，哥给你的压岁钱。”

  “谢谢程方哥。”

  元春乖巧接了，然后从裤兜里，也掏出一个小红包，“程方哥，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两个小可怜孤儿，互相给压岁钱，互相取暖，互相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温暖。

  大年初一，俩孩子早早起来，包了白菜馅的素馅饺子煮吃。

  吃饱饭，两人就结伴同行，挨家挨户的去拜年。

  下西大队的风俗，孩子们都要挨家挨户，给长辈们磕头拜年，长辈们不用给红包，但要给孩子们塞点小吃。

  瓜子，花生，松子，板栗，大方点的，还会给小孩几颗水果糖，或一块饼干。

  孩子们最盼的，就是挨家挨户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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