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双生姊妹,解开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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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葵园时,已近凌晨一时,盛墨手忙脚乱想回去,被唐钺一把拉住,盛墨才想起要换车牌,唐越心中越来越担心,盛墨不可谓不聪明,但遇到盛婉真,则会方寸全无,没有了原则。
盛墨率先打开房门,急着去看盛婉真的情况,却不想盛婉真竟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盛墨屋内巡视一圈,确定再无其他人时,小声问盛婉真:“绳子怎么解开的,是有人来过了?”
端坐在沙发上的盛婉真,气色好了很多,正端了一个杯子喝水,看到二人回来并不惊慌,仍然安安静静坐着,目光柔柔地看着二人,仿佛等着深夜晚归的家人:“我自己解的,有人教过我怎么解。两位这是喝了不少酒,想必饭也是吃过了吧?”
“阿姐,我去做饭给你”,盛墨转身去厨房。
“阿福,不用了,你煲的汤味道真好,被我喝光了,还吃了点心”,看着盛墨看向自己的胳膊,宛然一笑说:“药也换过了,歇几日就好了,别担心。”
看着毫不惊讶、也未生气的唐钺,盛墨放下心来,讨好地问唐钺是否喝茶。唐钺确实酒喝得有点多,看着沙发上的盛婉真,也是强打着精神,索性说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走至卧室门口,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和生诊所的四个青年男子,一直在到处找你”,才放心回去睡了。见唐钺如此,盛婉真和盛墨也就各自回屋就寝。一边是不胜酒力心力交瘁,一边是有伤在身虚弱无比,一晚上,三个人竟都睡得出奇踏实。
次日早上,唐钺仍是在客厅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慢慢醒来,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雪,黑白相间的冬日,在和煦的阳光衬托下,显得格外静谧祥和,已经上午十点了。这次卧室的门轻易打开了,隔着宽大的客厅,唐钺看见的是裹着厚厚毯子的盛婉真坐在餐椅上,望着厨房忙活的盛墨,你一句他一句轻声聊着干笋怎么泡发、腊肉怎么炒出香气,还夹杂着浅浅的笑声、打趣声和盛墨撒娇一样“阿姐、阿姐”的问这问那声,这份温馨被唐钺的开门声戛然打断,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唐钺,这次倒是唐钺有点尴尬了。
“唐先生早,身体不便,失礼了”,盛婉真只微微低了身,客气地问候。
“也请盛小姐安,恭祝贵体康健、福禄长寿,”唐钺戏谑的口气,顿时让气氛轻松下来,盛墨也凑趣地跑过来给唐钺来了一个打千礼,口里玩笑着“您吉祥”,唐钺佯装踢向盛墨,口中说着“你才吉祥呢”,在一阵玩笑声中,气氛变得轻松欢快起来。盛墨给唐钺端了早茶和面包,叫着哥快尝尝我的手艺。唐钺喝了一口,不住夸奖:“味道是真不错,这么好的手艺,以前没见你做过呀?再来一碗。”
“这是阿姐教我做的”,盛墨讪笑着看着唐钺。
“荷叶米早茶里放了羊奶酪,熬好又放了一些干菊花,香糯甘冽,最适合在寒冷的下雪天,就竹荪糕或桂花糕,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盛婉真语气平和地介绍着,仿佛是在给孩童上着一场生动的烹饪启蒙课。
“盛小姐真是好雅致”,这是唐钺的实话。
望着窗外盘旋飞舞的雪花,盛婉真手捧着热茶杯子,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像是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唐先生若是吃罢了,我想给您讲个故事,或许可以解除一些烦恼,我仔细琢磨一番,刚刚也问了盛墨一些事情,我有些明白我们之间的误会了。”
“好啊,那唐某洗耳恭听”,唐钺端了一杯茶,审视地看着盛婉真,其实心底深处,也急切地盼她说个圆满的故事,但心里又怅然,若她是盛婉真,虽属同一阵营,但中间隔着陈叔的死和变节于日本人,国恨家仇,不共戴天;若她是甄医生,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但她无异于和自己划清了界限,两党之间说着合作,暗里嫌隙却越来越多,自己身属国府,而她是延安之人,还极有可能是共产党的联络员侍者。其实唐钺从来都没有忘记半年前的码头,他只是不愿面对而已。现在终于到了要拨开迷雾、面对真相的时候了,唐钺心里却顿时袭来一阵恐惧,不禁拽了下上衣,将双臂抱在胸前。
“殷实人家的一对夫妇,伉俪情深,只是多年不育,终于有喜了,生下的确是女儿且产妇出血不止。家中的老夫人非常不满,不顾昏迷不醒的产妇,硬拉着儿子去给祖宗长跪告罪。身为西医的产妇弟弟赶到,将姐姐送至医院。产妇在医院又诞下一女,虽然保住性命,却也身心受损。愤于男方一家一月有余从未看望,姐弟二人携双生女之一回了南京,一年多后产妇病故,从此两家就断了联系。”
“阿姐,你还真的有个姐妹呀?”盛墨首先发出感慨:“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的。多年前被舅舅接到南京后,我与这个妹妹只短短相处了二日,就被送去了湘雅医学院,包括后来有了工作,都只与舅舅家书信联络。可能是我身上父亲和奶奶的影子太重,舅舅一直不愿意见我,只是每月按时将资费寄到学校。”
“以后你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双生妹妹?”唐钺也忍不住发问。
“是的,我一直以为那是舅舅的孩子,只是她与我长相相似。直到三个月前,舅舅才说了这些原委,因为这个妹妹半年前在上海失踪了。”
“你到上海,是为了找这个妹妹吗?”唐钺追问。
“是一部分原因,其他原因方便时再与二位讲吧。”
“和生诊所里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何拘禁你?你不要说是些偶然碰到的地痞流氓,如果是那样,他们活不过明天,你知道盛墨是作什么的。”唐钺开始紧逼。
“是舅舅的人,他一是不放心我孤身来上海,另外,我与舅舅之间也有一些矛盾,现在不方便留在那里,唐先生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你怎么找到的上海站,那是军事调查局,是国府在上海的秘密机构,你竟然能准确联络到他们,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唐钺的压迫感进一步袭来。
“是和生诊所的人提到上海站,所以拿了他们与上海站的联络方式,我是一个医生。”这次是盛婉真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唐钺。
唐钺躲闪了一下,继续问:”你怎么知道盛墨在上海站?”
“和生诊所的人提到盛墨,我看了照片,认出了盛墨,所以去找盛墨求助。”
“你舅舅和妹妹是做什么的?”唐钺接着发问。
“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个妹妹与你们之间的事情,个中缘由我也是猜不透,如果找到她,一切就都清楚了。”这是盛婉真的实话,舅舅、妹妹与唐钺、盛墨应该都在为军统服务,中间的阋墙源自何故,只能慢慢打探了。
“盛小姐怎么证明,还有另一个盛小姐,你讲的这个故事,怎么能让我相信呢?”唐钺又将了一军,虽然他心里几乎是信了的,但他搞不准,盛婉真是否知道,另一个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个真难住我了”,盛婉真无可奈何地笑了下,不失真诚。二人的谈话终于陷入僵局,窗外的雪花继续噗噗簌簌地落向窗棱,最后还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盛墨打破了寂静:“阿姐,我去南京找过你的,拿到了一张阿姐与李护士的合影,现在看来,照片上的那个不是阿姐,但她确实与您长相一样。”
“因为一些事情,半年前我到了南京,联络人是舅舅,后来耽搁下来,但确实未能见到那个妹妹,她长得什么样貌,也就无从知晓。”盛婉真确实没有见过那个妹妹,但她大概有了一个思路:为配合自己转送苏联专家的任务,76号暗线提供了盛墨可能是自己故人,发来盛墨的资料辨认,通过照片等确认是盛墨后,想在任务中利用盛墨在76号的身份作掩护。这些情况,作为任务直接负责人的舅舅,是再清楚不过的。舅舅拘禁自己的同时,应该是让那个妹妹冒充自己来到上海,想到这,盛婉真不由得心里发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妹妹,那个见了生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妹妹,与唐钺、盛墨等人发生如此大的纷争,从唐钺不问缘由对自己下死手的决绝来看,他们之间的嫌隙应该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盛婉真想着,接下来的任务,首先要弥合这种不利才好,所以开始委婉试探:“那个妹妹打死了你们的人,我真的很遗憾。”
见二人不说话,盛婉真又试着问:“您二位近期见过我那个妹妹吗?”
唐钺和盛墨互相对视一眼,沉吟一下说:“半年前见过,她开枪打了我们的人,她也挨了两枪,生死不明。”
“半年前在哪里?”盛婉真接着问。
“在大同路”,唐钺想,她是不是还想去找呢,索性说个不能去的地方,那是日军司令部附近,她若是明知故问,也没有关系。
“她一个人吗,还是有——,”盛婉真沉吟一下,重新措辞:“帮手、同伙?”
“她和日本人在一起。”唐钺抛出重磅一击。
“她为日本人服务?!”盛婉真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看到唐钺、盛墨二人眼神的肯定和冷漠,盛婉真内心确实有点混乱。舅舅暗中倒向军统,已让任务遭受重创,徐伯云牺牲、助手生死不明,自己被拘禁半年之久,小武等五名战士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自己是假意答应舅舅为军统服务,才于三月前来到上海,想借故脱身。没想到妹妹竟与日本人勾结,舅舅是知情人吗,盛婉真一时觉得情况超出预料的复杂,应该赶紧将这个情况汇报给组织,不然舅舅的上下线将会遭到更大的破坏。
三人各怀心腹事,此时不仅唐钺想到,盛婉真可能是中途被军统伏击的共产党联络员侍者,盛墨心里也是无比担忧,所以二人都避免引向这个话题,也都惧怕对方朝着这个方向遐想,因为一旦挑明,事情就再无回旋余地。
最终是盛墨,忽然调转话题:“我去切腊肉吧,中午饭我们吃腊肉饭,哥,你还想吃什么?”
“都可以的”,唐钺还未从刚才的思路中回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但也未在继续追问,只是微笑着表示同意。
“再煲一个紫菜虾皮汤,还可以拌山楂银耳、白菜凤尾”,盛婉真看着厨房的菜架,提示着盛墨。
“炸鸡蛋丝和粉皮千子也行,食材都有的”,盛墨也来了兴致,仿佛回到少年时盛家的小厨房,二人扎着围裙,在厨房作天作地:“还有木耳、黄花菜、干蘑菇、姜菜条,阿姐,你看还可以做什么?还有好多萝卜,我还买到一个红心萝卜,老贵的,做圣地莲花用,这样咱们就有一白一红两朵莲花,阿姐你不是最喜欢的嘛。”
“这么多年了,阿福还记着呢,白糖没有吧?”盛婉真看向盛墨的目光,满是慈爱,让一旁的唐钺都霎那间觉得暖意融融,不禁插话:“白糖不好买”,同时看着盛墨,希望奇迹发生。
“没有”,盛墨有点遗憾地摇头。
“那我们熬红枣、桂圆汤,拜完圣女再浇到莲花上,就很甜了。”盛婉真微笑着抛出解决办法,又惹来盛墨一阵高兴。
“还需要拜圣女啊,怎么没听说过呢?”唐钺也开始被引入话题中。
听到唐钺这样问,盛婉真和盛墨先是对视一眼,既而神秘地笑起来,笑罢盛婉真才说:“我俩小时候都没有娘,府里的林姨娘说,我们的娘是莲花一样美的圣女,过年拜拜莲花,我们的娘就知道了,就会保佑我们,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少年的孟浪和趣事罢了,都是为了尝尝那味爽口和甘甜。”
唐钺也不禁笑起来,还以为他们又牵连什么旁门左道呢,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何必呢:“来,我也给你们露一手”,唐钺叼着烟,开始跃跃欲试挽着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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