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凉爽的街道,两条修长的影子。

  “艾小柒,你什么情况,怎么考的那么好?”

  艾小柒迈动着轻快的长腿,揶揄:“难道都要和你一样不上进?”

  流川嘚瑟的跟在艾小柒身边。

  “两年不见,胆子大了?敢和我这么说话了啊!”

  艾小柒随意的道:“明天开始不准睡觉,该做什么做什么?”

  流川又羞涩,扭捏试探:“你是我什么人,管的这么宽?”

  艾小柒面容依旧:“不听话,就和关玲玲串回来。”

  流川弯腰躬身,脑袋凑近艾小柒秀发。

  “再给我两天时间,明天我得去提车,我不来你帮我记笔记!”

  艾小柒没好气的愠怒:“保持距离。”

  流川噘嘴直起身,可是得逞的眉毛愉快的抖了抖。

  嘿嘿,小白兔,变化真的很大,没哭,小脸也没红。

  “提什么车?你有车吗?”艾小柒问。

  流川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掩饰不住的执着。

  “刚买的,还不错,弄好了,带你去兜风。”

  “我不喜欢。”

  “你又没见过,就说不喜欢?嘿嘿,和我一样棒,是一部好车。”

  今天,艾小柒没看浪漫假日一眼,直接回了教堂。

  ……

  星期六傍晚,艾小柒提了一袋子水果,拜访胖姨。

  跨过七八条铁轨,一个蹩脚的胡同,关玲玲在胡同口,翘首张望。

  见艾小柒过来,关玲玲欢快的喊着。

  “小柒,这里,这里……”

  艾小柒小跑几步,迎了过去。“我还记得路,还麻烦你来接我。”

  关玲玲一个小跺脚:“哎,应该的,应该的,让你来玩的,怎么还带东西,买这么多,多贵啊!”

  艾小柒回以明眸:“不贵,我发财了,呵呵。”

  关玲玲仗义的提起沉重的袋子:“下次可不许这样。”

  推开老旧的木门,走进地势低洼的小院,还没进屋,胖姨就听到了动静,招牌似的甜蜜喊声,让艾小柒一下子回到以前。

  “小柒来了?胖姨给你包饺子……快进来。”

  艾小柒亲切的叫了一声胖姨,“谢谢,胖姨。”

  然后洗手,熟练的帮忙包饺子。

  “小柒,这都多长时间没来了,两年多呀,胖姨可真想你喽……”

  胖姨打开了话匣子谁都插不上嘴,艾小柒只是温顺的笑着。

  “哎?小柒,那天你没事吧?那几个小流氓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胖姨,再没遇到过。”

  胖姨明显松了一口气。

  胖姨忽然神秘一笑:“小柒,那天的两个小伙子,那个是你男朋友啊!”

  艾小柒配合的害羞垂头。

  “那是我哥和我弟弟,他们找到了我,我就不是孤儿了。”

  “真的?小柒终于有福了?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

  关玲玲嫌胖姨说话不漂亮拉着长声喊了一声妈:“妈,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和查户口似的。”

  “你这孩子,哪一点比得上小柒,小柒在家睡两年,照样学习好,瞧瞧你……”

  胖姨又开始了对比模式,关玲玲使劲捏着饺子,想把受得气都包在饺子里。

  艾小柒垂眸,满眼星光,以前,每到周末,胖姨都会叫她回来吃饺子。

  一个憨憨的笑声传进屋里:“哈哈,小柒来了?”

  艾小柒礼貌的叫了一声:“关叔叔好。”

  关树,关玲玲的爸爸,本来是个国企的会计,下岗多年,为人刚正不阿,一丝不苟,所以没给拮据的家庭拿回外财补贴。

  正是这样的刚直的性格,下岗后,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在本地的一所医院做保洁。

  其乐融融的下饺子,饭桌上,胖姨一如既往的热情的给艾小柒夹菜,唠家常。

  艾小柒觉得,这样真好。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

  砰的一声破门声,房门玻璃震碎一地。

  关树和胖姨马上挡在两个孩子身前。

  关树怒吼:“你们还有王法吗?”

  五六个中年老炮,流氓相十足。

  带头的是一个白胖的肥猪,脖子上的金链子,散发着妖光。

  “王法,火道北这一片,老子就是王法,我仇三,就是天怎么着?”

  “噗……”

  仇三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手指上下挥舞的指点关树和胖姨。

  “我今天就问你们搬不搬。”

  胖姨开始了,极速输出。

  “不搬怎么着,要来硬的老娘不怕,来呀,我擎着。”

  关树狠狠的道:“你们这是犯法……”

  艾小柒满脸黑线,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怕犯法他们就不会来。

  仇三咬牙大骂:“哎呀,我就不知道你这猪头里想的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给你开开窍。”

  一言不合,一个扳手猝不及防的给关树的脑袋开了个口子,鲜血四溅,喷的满地都是。

  胖姨急了眼,拿起身边的火铲,横冲直撞。

  关树怕老婆吃亏也咬牙冲了上去。

  关玲玲瑟缩在后面。

  最终,关玲玲家被砸个稀巴烂,热乎乎的饺子满地,那几个人扬长而去。

  还扬言:“这事没完,爱哪告哪告去。”

  艾小柒听关玲玲说过,他们家要拆迁,可是开发商想克扣大半拆迁款,就找地头蛇欺压他们。

  邻居们都已经屈服,只有关树坚持,不按章办事就不能同意。

  艾小柒打了110,帮忙包扎了关树的伤口,收拾了屋子,可是警察叔叔口中的调查,取证,调解让艾小柒知道,此事会一拖再拖,遥遥无期。

  拍拍紧拽着自己的关玲玲,轻声道:“别怕,在家等着,我有办法。”

  等胖姨收拾妥当,才发现艾小柒已经不知去向。

  一个三流的歌吧。

  仇三几人,正在怒吼狂唱,今天高兴,要了几瓶好酒。

  小黑屋,满屋子闪灯,音乐开到最大嘈杂异常。

  艾小柒,紧身运动衣,鸭舌帽,黑黑的口罩掩藏面容,就这样进了房间,大喇喇的倚在门口。

  半晌才有人发现了她。

  “哎,你谁呀?站这里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艾小柒攥了攥很久没有活动的拳头。回身插上了门栓。

  一个小扳手握在手中。

  “你这猪头脑子里想的什么,老子给你开开窍。”

  这正是仇三在关玲玲家撂下狠话。

  片刻,在震天的音乐掩饰下,狼哭鬼嚎,跪倒一片。

  艾小柒拉过两个啤酒箱子,一只脚踩了上去。

  超大的音乐,让艾小柒不耐烦按按耳朵。

  随意的拎出一瓶啤酒。

  在仇三眼前晃晃,仇三已经满头是血。

  “姑奶奶饶命,仇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哪得罪了姑奶奶,仇三赔罪。”

  接着几人咣咣咣咣的磕头,他们看出来了,这人手黑,往死里打,想要他们的命。

  艾小柒缓缓的道:“你这猪头里想的什么?”

  咔嚓一个酒瓶,碎裂。仇三哭嚎着滚落在地。

  “老子给你开开窍。”

  又一个酒瓶碎裂,又一个人滚落在地。

  “你这猪头里想的什么,老子给你开开窍。”

  每砸一人脑袋,就重复一句。

  一遍砸完。

  沉声道:“跪好。”

  几人满脸是血,满眼是泪,规规矩矩的排成一排,跪好。

  一脚踢开上面的啤酒箱,拽出下面的一个,还有一箱子啤酒。

  “死猪头,这一轮谁先来?”

  仇三都不敢大声哭喊求饶。

  “祖宗,求你饶命。”

  “我也没说要你的命啊,你这猪头里想的什么,老子只想给你开开窍。”

  咔嚓一声,一个酒瓶脆生生的与仇三脑袋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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