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矜贵迷人暴君的日常(舔老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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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雪地上的鞭炮燃完后,所有人其乐融融地回到了荣宁堂。
堂内灯火璀璨,光是圆桌就有近十桌,站在千金、少爷身后的顶级小官儿加起来都近百名。
“我们家在排座上没那些臭规矩。”
傅家祖母说完,景稚不疾不徐地看了眼堂内所有圆桌上坐的子弟,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他们没有按照辈分大小来排座,也没有小孩儿一桌,喝酒的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这种规矩,而是从商一桌、从政一桌、从军一桌。
即便是坐在榉木小孩椅上的小孩子也有席位,小官儿站在后面照顾着,母亲、父亲则坐在两旁,所有子弟相谈甚欢。
稍微懂点事的千金、少爷们也并没有因为有长辈在不敢说话,甚至会请教长辈,长辈也会耐心解释,偶尔还会打趣。
“媆媆,这是我七堂姐,我们从小都在祖母跟前长大,如果不是我二哥太厉害,我们家的掌权之位就归我七堂姐了。”傅纠思笑着道。
景稚目光转向慵懒优雅的傅晚吟。
傅晚吟慵懒一笑,“下午在花园里和媆媆已经见过了,我心说九弟拿了家里大权,又找了个这么漂亮聪明的小姑娘带回家,这福气也太好了点儿!”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冁然而笑,阖家欢乐,气氛丝毫不压抑。
傅家是家风优秀的世家大族,并没有重男轻女,反而视女儿为心头肉一般疼爱,甚至有些偏爱,但不偏爱怎么能叫心头肉呢?
“别忘记吃东西。”傅京辞温雅地看着景稚,将手里剥好的虾放到景稚碗里。
景稚闻言把虾夹起来吃了一口,蓦地眼前一亮,傅京辞嘴角微微上扬,又接着剥了第二只虾。
堂内所有圆桌上都有不同的话题,并没有谁融入不进去。
傅京辞的父亲和继母、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并没有坐在这一桌,景稚听说所有座位都是傅纠思精心安排的,想必也蕴藏了一些微妙之处。
正聊着,傅晚吟忽然问景稚:“媆媆,听说你还有半年毕业,毕业后你有什么想法?”
景稚的心忽然一提。
顿了一秒,气氛却没有变得尴尬,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真的只是在好奇她会怎么选择。
“我听说你是新闻专业?我把我在东方电视台的股份转让给你,你明年可以空了就去电视台实习,怎么样?”傅晚吟双手交叠在胸前,语气平和,目光温柔和善。
等会儿,这是去实习还是去做资本?
景稚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
“这不太好。”傅希颐突然开口,“你这样安排,她和九叔就要异地恋了,我觉得可以这样,徐有宜在帝都电视台有股份,我让有宜把股份给她,这样九叔和九婶婶就能经常在帝都见面。”
傅晚吟当即睨了一眼傅希颐,嘴角压了一下,有些无语:“天天在一起不腻得慌吗?要换我,我受不了。”
傅希颐咽下嘴里的丸子,回怼道:“那是七姑姑你受不了男人,但我九叔这种优质男,没有女孩会腻,谢谢。”
傅晚吟撇了一下嘴,没否认,而是转了个话锋:“你让媆媆动不动从魔都跑到帝都,不累的慌吗?”
两人快打起来,向来话少的傅纠思突然插嘴,“其实我觉得可以考虑做电影电视剧出品方,新闻专业都有学到,上手就比较轻松。”
说着,傅纠思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这方面江家最有经验,我过阵子邀江家人来家里做客,看看媆媆有没有想法。”
一群人又围绕这个话题谈论了许久。
景稚面上虽保持着泰然,实际上心里又意外又感动。
她原以为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大家都会避之不谈,但所有人并未当回事,反而像是扶持家人似的,替她安排未来路径。
但仔细一想,这样反而才说得通。
世禄家族能长盛不衰,子弟从本质上都是向着家族核心利益发展的,即便有宅斗,也不会触及家族利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逐鹿者不顾兔,决于金之货者,不争铢两之价。
所以对于傅家人而言,去计较掌权者为什么会带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回来,还不如相信他的眼光,扶持这个女孩。
也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景稚忽然想到了远在澄溪的家人。
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她:“媆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我们家是穷苦人家,没能力给你安排好的路来走。”
她说:“没事,我会争气,自己为自己计深远,还挺自由的。”
所以她家人从不干涉她走怎样的路,不阻拦、也不多问,而是选择默默相信。
这时,傅家祖母忽然对景稚道:“祖母希望你和承策在一起不要有压力,家里这些兄弟姊妹也是互帮互助才有今天的成果。”
说完,她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女子独立,则天下皆宽。”
景稚缓缓敛下有些湿润的眼眸,恰巧这时,傅京辞将堆成一个“小山”的虾盘放到她的碗边。
傅京辞一句话也没说,但景稚知道,没有他的位高权重,外人不会怕他的狠戾恣睢,家里人也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她友好尊重。
最后众人商量,傅晚吟在东方电视台的股份转让给景稚,外加傅京辞的那份,一切手续明天白天就会有人亲自来傅家办理。
……
小年夜饭后,傅萦念听了这事,拉着景稚坐在一旁嗑瓜子,闲聊般问:“你知道为什么柳暮烟在她和砚知哥这件事上,从来不想门不当户不对这个问题吗?”
景稚把瓜子放下,喝了一口碧潭飘雪花茶,“没问过她,她家境也不差,比我好太多了。”
边上小官儿呈来一个金色毛巾碟,傅萦念放下瓜子,拿起毛巾碟上卷好的热毛巾擦了下手,“对于沈家而言,柳家这种非遗世家,依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景稚意外了几秒,然后从小官儿那里拿了热毛巾,轻声说了句“谢谢”。
傅萦念把擦完手的毛巾递给边上小官儿,继续道:“她不会烦恼这种事,是因为她知道搞定了砚知哥,柳家可以直接跨越阶级。”
“咦?”景稚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怎么你们好像都知道她内心的宏图大业?”
“确实知道啊……砚知哥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我们又不傻。”
傅萦念拿了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语气松弛:“只要是刻意接近自己的人,我们一句话,对方身份家世一调查就清楚,有什么目的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们只打高端局,细枝末节会放在眼里但不会在乎。”
景稚陡然语塞,但转念一想,这样才是正常的,不然为什么傅家人对她那么了解?
还有下午尹昭宁一事,傅京辞不仅不动声色就知道了,来荣宁堂的路上还和她说,以后别让着任何人,他要是在,就是他来给她撑腰。
傅萦念看景稚怔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毫无防备?大家还那么尊重你?因为第一是了解你,第二是觉得你能搞定我哥,必定是有过人之处。”
景稚没说话,她心说,还真没有过人之处。
“我跟你说这些,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总是有些不敢吐露内心想法,有一点过于小心翼翼?”傅萦念笑着摇了摇头,“你真的不需要自卑,因为只要你人好,我们就不会不在意这些。”
“而且我们这种子弟,感情不如意,十之八九。”
“我悄悄跟你说,我前男友和我哥是好朋友,他给我看过他们小群的聊天记录,除了聊生意上的事,就是炫耀自己谈恋爱的事。”
景稚定定地看着傅萦念,“这和我之前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小说里写我哥他们这种是上位者,实际上,在爱情里上个鬼的位!”傅萦念越说越起劲,“他们表面上装的挺好,私底下被女朋友亲一口都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一般不动心,一动心就舔的跟狗似的。”
景稚伸手戳了戳脸,“突然有一点点好奇你哥私底下是怎样的。”
傅萦念歪了一下脑袋,挑眉道:“这还不简单?你直接问他要手机不就得了,我估计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孔雀屏说不定开的比别人还大。”
景稚没忍住笑了一声,“我问他要手机,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查岗?会惹得他反感吧?”
傅萦念顿了一秒,“你知道顶级事业脑的弊端是什么吗?”
景稚思索了一下,“薄情寡义?”
“错。”傅萦念道,“就是会变成顶级恋爱脑。”
景稚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这是为什么?”
傅萦念把绿豆糕放下,“我这么和你形容,顶级事业脑不是为了事业把生活搞得乱七八糟,反而这种优异的搞钱脑,能让他们很轻松的驾驭事业,走上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四大家族帅哥美女那么多的原因,轻松到他们甚至有时间和精力好好打理自己。”
“他们对事业的认真就像对待恋爱一样,搞定事业上的难题,就像哄自己的恋人一样,有耐心,情绪稳定,会自己找问题,认真,有问题必须解决,偶尔还会准备点惊喜,不会莫名其妙半途而废,在乎细节。”
“那如果把这些放到恋爱中,是不是就是我们说的恋爱脑?”
“我哥就是典型,他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是你可以感受得到,他谈恋爱的能力很强。”
景稚深吸一口气,实诚地点了一下头:“确实,他很会谈恋爱,他没告诉我之前,我还想过他是不是有过前任,这些是不是他前任教他的……”
傅京辞说没有,她信,后面也没怀疑过。
“前任是没有前任的。再说了,教他?”傅萦念单挑柳眉,“以我哥那倨傲的性格,他根本不屑于被人教,甚至还会觉得想教他的人,多半是疯了。”
景稚听了这话一阵盈盈笑,忽然心里的一些结也打开了。
“我哥那么喜欢你……”傅萦念呷了一口茶,“以他恋爱脑的程度来看,你查岗说不定他还会开心的不行。”
“话说,我都不知道你哥喜欢我什么。”景稚默默地道。
“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傅萦念狐疑地皱了下眉,“你们俩的嘴是收费吗?”
景稚咬紧了下唇没说话,缓缓抬手持着茶饮了一口。
就像傅京辞告白那日说的那样,她其实很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喜欢,但是由于身份地位的悬殊,让她敢恃宠而骄但不敢主动挑明,只会一次次地试探他的底线,如果他有一丝不愿意,她立刻就会退缩回去。
很多事情,她都选择不问不去在乎,因为她觉得不能越线,但现在,她是有这个资格的,起码在这场小年夜饭结束后,傅萦念和她说了这些话后,她知道她有资格允许自己去做傅京辞的女朋友了。
那该了解的,她都会慢慢主动了解。
这时,傅照月忽然过来了,兴致勃勃地道:“小姑姑,媆媆,我们去水榭看灯会吧?”
傅萦念立刻拉了景稚起身,“走!”
……
傅家每年从小年便是最热闹的时候,王府花园的「澄池」中,会插上许多制作精良的古法灯,小年夜和除夕夜都会安排名角来「唱堂会」。
王府里的「大戏楼」是平常看戏的地方,但今晚名角们则是在「迎月台」上唱戏。
这会儿,几个水榭都坐满了人。
景稚过去后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没一会儿,竟然是昆曲名旦董正娴唱的《牡丹亭》。
迎月台四周装了灯光,董正娴一上台伴随着灯光秀,扮相身段堪称绝美。
景稚往桌上放的节目单看了一眼,霎时间呼吸都快忘记了。
…
傅京辞来的时候,迎月台上正在表演苏州评弹《声声慢》。
傅萦念转眸看过去,随口道:“二哥你去忙吧,媆媆和我一起可开心了。”
傅京辞扯了下嘴角,没说话,坐下牵着景稚的手放到腿上把玩。
苏州评弹结束后,忽然迎月台的灯光一暗。
众人纷纷好奇这是怎么了,就连傅家祖母都有些不解。
下一秒,澄池上的灯却忽然缓慢闪烁,如同人的呼吸一般。
这时,一只蝴蝶翕动飞舞,渐渐飞到了水榭中。
片刻后,澄池上的灯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灯上。
只见几秒后,成片的蝴蝶如同一阵春风拂涟漪一般飞来,灯光下它们的翅膀泛着晶闪的光。
景稚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飞舞的蝴蝶。
如同惊鸿盛宴一般迷人,哪怕是这些豪门子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忽然,景稚感觉到手腕上被戴了东西,垂眸一看,傅京辞竟然给她戴了一个蝴蝶手环。
她缓缓抬手,蝴蝶的翅膀在照来的灯光下有着水晶一样的光泽。
“这是……水闪蝶的标本制作的?”景稚看着傅京辞,熠着光的双眸比蝴蝶的翅膀还要漂亮。
傅京辞眸中泛起鲜少会有的好奇,“小宝,你怎么一眼就看出这是水闪蝶?”
景稚眸底划过一丝意外,莞尔一笑:“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无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傅京辞目光柔和深邃,声音温沉:“我的小宝真厉害。”
被矜贵的暴君夸奖,是什么感受?
事实上,景稚心里这一刻的触动,比看到蝴蝶盛宴时还要大。
“你怎么会有这个?”景稚说着,目光转向池面,“这是你准备的?”
“嗯,给你准备的惊喜。”傅京辞把玩着景稚的手,“因为你喜欢有生命力的事物。”
像是在衰草连天里吹来一场春风,温柔地带来生机勃勃。
景稚和傅京辞对视着,这一眼,如同躺在草地里晒太阳时,有人默不作声躺下陪伴,整个花枝乱坠的春天,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浪漫静谧,而又狂野。
……
灯会结束后,景稚和傅京辞回了百纳川河苑。
正房卧室内,傅京辞洗了手,将景稚抱坐在怀里,两人正在交谈这一千多只稀世蝴蝶的来源。
“也就是说……你是在苏步月的父亲那儿订的这些蝴蝶?”
景稚疑虑地说着,坐在傅京辞怀里有些想走,腕上的蝴蝶手环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案几上了。
“嗯,但你也知道,只是兰泽被她绿了而已,我是清白的。”傅京辞将景稚搂得更紧了些。
“我知道,你都和我说了全部过程。”景稚推开傅京辞的胸膛,“但是她下午公然在沈家和我朋友叫嚣,我朋友就是被她给气的和我打了电话。”
“兰泽不是已经处理好这件事了?”傅京辞握住景稚推开他的手。
“那哪里是谢五处理的?”景稚躲开傅京辞的手,不让他碰,“那是我朋友聪明,她自己处理好的。”
“哦。”傅京辞温柔地看着景稚。
“你说……”景稚认真思索着,“谢五联姻之后,会对我朋友好吗?”
“不知道。”傅京辞把玩着景稚的发尾,“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和我一样会疼人。”
“承策,你喜欢我什么啊?”
“什么都喜欢。”
“你认真回答我。”
傅京辞声音低沉:“喜欢就是喜欢,哪里都喜欢。”
景稚一愣。
“是真话。”傅京辞眸光笃定。
景稚殷唇微抿,“我知道。”
她知道傅京辞不是说话这么随意的人,而且她对傅京辞的喜欢好像也是这样,哪里都喜欢。
这种喜欢很不讲道理,毫无章法。
但是她会刻意压制这种喜欢。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景稚看着傅京辞的眼睛。
“不知道。”傅京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景稚,“但也不重要。只要我的喜欢越来越多不就好了?”
他的眼光丝毫没有躲闪,向来带着几分冷冽的眼眸在灯光下却温柔的像蓄着一场春风。
景稚沉沦短瞬,长睫翕动几下后,收回了思绪,“说的好像你知道你在越陷越深?”
傅京辞的深情眼浮现几分矜怛,语气温沉又松弛:“我又不在乎这些。”
景稚轻轻咽了一下,敛下目光,没反驳。
她细想也知道,傅京辞的身份地位在那儿,对于他来说只要他喜欢,就没有是什么能来阻挡他和心上人在一起的。
他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动心就动心,喜欢了也不去深想,因为他什么都可以给对方。
然后突然有一天,想和对方在一起了那就挑明,也没什么顾虑,就和跟吃饭喝水一样顺其自然,爱意随着时间、随着生活日渐加深也无所谓,反而有种任其肆意生长的松弛感。
“小宝,你喜欢不喜欢今天的我?”傅京辞问完一顿,忽然觉得自己都不应该问。
因为小宝现在一定被他迷死了!
景稚抬眸,看了一秒,敛眸,没说话。
傅京辞眸光宠溺又耐心。
几秒后,景稚拍了拍傅京辞的手,“承策,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她明天早上还要飞到广州去拍摄广告。
傅京辞松开手,景稚起身,侧眸问道:“我在哪个房间住啊?”
“就在这儿。”傅京辞起身,伸手拨了一下景稚墨长的发丝。
景稚还看了眼整个房间,布置很古典大气,灯光柔和明亮,古董与现代家具的结合并不违和,反而有种山水相映的墨韵气息。
“你把你的卧室让给我,你睡合院的厢房?”景稚不解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正在解衬衫扣子的手一顿,侧眸看向景稚,眼底浮现一丝匪夷。
景稚眨动了下眼,大眼熠着无辜。
“你不想我搂着你睡?”傅京辞说着往前逼近了一步。
勾人的气息立刻萦绕至景稚鼻尖,她的目光往下移,傅京辞的真丝衬衫半敞开着。
“你家人都看着呢,这样不好。”景稚挪开目光,伸手去抵傅京辞慢慢靠近的胸膛。
傅京辞一把伸手握住景稚的手,缓缓俯身,用鼻尖蹭了蹭景稚的嫩颊,声音酥沉地讨要:“亲我一下。”
景稚被蹭地心里发痒,双颊发热,偏头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傅京辞的脸颊。
傅京辞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缓缓直起腰身。
“我明天陪你去广州,好不好?”
景稚抬眸,“你不忙吗?”
“广州有分部,刚好去开会。”傅京辞伸手握住景稚的娇手,轻轻捏了一下。
景稚收回目光,“你想去就去啊。”
“再亲一下,我就走。”傅京辞眨也不眨地看着景稚。
景稚眼风掠过傅京辞,骄矜道:“困了,亲不动。”
傅京辞没动,直勾勾地盯着景稚。
片刻后,傅京辞又轻轻捏了一下景稚的手。
景稚缓缓收回手。
“……”
傅京辞松开手,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地扣好衬衫扣子,拿起马甲和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景稚瞥了一眼。
三秒后,傅京辞转身大步走回来了,开口就是一句:“小宝,你不愿意把吻都给我,是不是心里还有别人?”
景稚陡然抬眸。
傅京辞俊眉紧拧,眼底弥漫起一丝醋意,语气沉冷:“是不是龚家那个?”
景稚蓦地匪夷起来,“我收了他一块帕子,你能记一辈子?”
傅京辞喉结滚动了一下,极力克制着咬牙切齿的冲动,敛眉平视。
“你不是喜欢我依着你?说我是妒夫,我就妒给你看,够不够依着你?”
傅京辞说完撇回脸,古典气派的脸上,神色倨傲矜贵。
坏小宝。
要他宠?他宠不死她!
景稚凝视着傅京辞,良久,她什么也没说,凑上去亲了一下。
傅京辞蓦地眸光一亮。
“晚安,承策。”景稚敛下嘴角的笑意。
傅京辞不动声色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晚安,小宝。”
说完,傅京辞步履从容地往外走,嘴角微勾,许久都没敛下。
……
拙言侯在门外许久,看见傅京辞步履不停地出来后,赶紧跟上。
谁知,傅京辞未走两步,脚步一顿。
“拙言。”
“少爷。”
“她心里有我。”傅京辞沉淡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是的,我们都知道少夫人心里有您。”拙言看着傅京辞的背影,眼神充满了坚信。
***
傅京辞进厢房后,对身后的拙言吩咐道:“把明天的行程改去广州,会议改成线上。”
拙言金丝框眼镜下的眼划过一丝敏锐的光,显然,他明白了什么。
“好的,少爷。”
拙言说完,拿起手机准备给林特助发消息。
傅京辞忽然想起来什么,微微侧首:“和沈六爷那边说一声,明天香港的拍卖会,我会到场。”
拙言陡然一顿,“少爷,您又准备为了少夫人亲自去拍珠宝首饰?”
每次只要是为了给少夫人拍宝贝,少爷都会亲自去拍卖会现场,委托师都不需要了。
傅京辞眸光拢起一团强势的火,语气不容置否,“漂亮的宝贝,必须都归她。”
拙言恍然明悟,缓缓深吸一口气,“明白!少爷。”
他的语气,仿佛充满了一种信仰。
……
翌日清早,湾流G650ER从京洛飞往广州,彼时,天空交汇的航迹云中,有另外两架飞机也跟了上去。
广州人民抬眼看风和日丽的天时,不由感慨了一句:“睇落今日都几多大佬出街喎(今天好多大佬出门啊)”
景稚在航舱的卧室中躺下睡了会儿,傅京辞则在会议室和京洛总部的下属开会。
飞机在专属泊位停下后,拙言安排人将傅京辞在广州的车开了其中两辆来机场,速度快的布加迪「黑夜之声」给他,复古漂亮的劳斯莱斯「Boat Tail」给景稚。
“我收工了提前给你发消息,记得早点来接我。”景稚说完上了车。
傅京辞伸手捏了一下景稚的嫩颊,语气宠溺:“这么娇气?还要我早点去等你。”
景稚蓦地张口要咬傅京辞的手。
傅京辞收回手,勾了勾嘴角,将景稚骄矜的样子敛入眼底,然后走去了自己的车。
实际上,傅京辞早前已经在太平海纳集团广州分部莅临过了,这边也有其他子弟打理,所以下了飞机后他只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接着处理京洛总部的事务。
如傅萦念所说的那样,顶级的事业脑在事业中都很轻松,傅京辞处理了两个多小时,便起身前往了香港。
四大家族沈家以金玉古董起家,后来延伸产业多向发展,国内最大最权威的「中国荣嘉」拍卖公司就是沈家资本集团旗下的。
但沈家有个规矩,沈家子弟轮流负责拍卖会,其他子弟若参与竞拍,为了竞拍有意义,就得守规矩与其他竞拍者公平竞拍。
布加迪进入京港澳高速后,傅京辞接到了来自这次拍卖会负责人沈砚知的电话。
“又是为女朋友?”沈砚知打趣道。
傅京辞敛目淡笑一声,扯开话锋道:“你一说女朋友,我就想到当初那座古典园林。”
荣嘉去年八月杭州拍卖会上,沈砚知和傅京辞在竞拍那座明朝留下的古典园林时,因觉得是自家收钱,加上那会儿还没和柳暮烟重新缠绵上,所以无所谓地输给了傅京辞。
后来园林归了傅京辞的小宝,改名熹园,沈砚知与柳暮烟旧情复燃,曾想要走这座私宅送给柳暮烟,可惜,落子无悔,他沈六现在就算是把牙给咬碎了也要往肚子里咽才行。
电话里传来沈砚知温声一笑,“傅九,我赌你这次拍卖会很难如意。”
傅京辞冷嗤一声,“等我赢得我家小宝的开心,你就咬着牙收钱吧。”
他傅九不轻易谈恋爱,但只要谈了,这场竞赛,没有人可以跑到他的前面。
电话挂断,傅京辞深色的眸子透着资本侵略的恣睢。
这一次,漂亮的宝贝都要归他。
……
两个小时后,太平海纳资本建的「墨庭」中式酒店VIP休息室过道处。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相视而无言。
“……”傅京辞声音低沉,“你点解会嚟香港? (你为什么会来香港)”
周淙也一脸无奈,也用粤语道:“我屋企就喺香港啊,大佬。(我祖籍就在香港啊大哥)”
傅京辞压了下嘴角,“你来做什么?”
周淙也摊了一下手,“准备为我未婚妻拍点珠宝首饰带回去。”
傅京辞扯了一下嘴角,冷声回怼:“你还是回去吧,漂亮的宝贝都要归我家小宝。”
两个人,一个是对方未婚妻的哥哥,一个对方妹妹的未婚夫,谁都不让着谁,都准备带漂亮宝贝给心上人。
这时,过道忽然款款走来第三位西装革履的大佬。
两人目光投过去,只见沈砚知面若冠玉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运筹之笑,“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吗?”
闻声,傅京辞眸色沉的像滩墨。
“……”
真服。
一个个一点忙帮不上。
尽添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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