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韩湛将赏菊会上的故事讲给凤缈缈听，她也惊了，想起那晚众人乌泱泱的来去，大致就是为了这个事。

  “那日确实是一个姑娘将一位公子和另一个姑娘迷晕的，我在岸边踩水都看见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这人却在烽火阑珊处啊。

  韩湛饶有趣味的问“那你敢不敢出面指证？”

  额，你小子没憋好屁啊。

  “此事既已发生，原本宁国公家上门提亲就水到渠成的事情，可偏偏宁国公府上一点声响都没有，舒家也闭门不出，偃旗息鼓，沈丞相生了大气了。”

  凤缈缈随着他的话点头，韩湛敲了她的头，问“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啊，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在咱们那里都是女人吃亏，何况在这里。”

  “不过宁国公家也理亏，就此结了亲家多好，何必闹得这么不好看。”

  “不过是以为拿捏了沈家，这才有意拖延，到底还是要结亲的。”

  凤缈缈嘟嘟囔囔说了半天，韩湛静静听着，瞄着她试探道“媳妇儿说的极对，不过若是有人出来指证是舒家二姑娘从中陷害，那就不一样了。”

  “去去去，我是不会去的，虽说举手之劳但我有苦衷。”

  凤缈缈直接回到床上躺下了，背对着韩湛再不说话。

  韩湛奇怪，她如此激动行为反常，心中定然藏着什么秘密。

  他忙凑上去，嘴咧的老高，屁股刚坐在床沿就被她推起来“去去去，脏不脏，别坐我的床。”

  “你不说我就坐了啊。”

  他的屁股又要沾床铺，凤缈缈推拒不得，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诶呦，谋杀亲夫了，我的腰啊本来就不好。”韩湛扶着腰叫喊。

  凤缈缈跳下地去看他的腰，见他早一副得逞的笑容，使劲儿打了他的屁股，扭头就走。

  他拉着她腻歪“好啦，你跟我说我还能害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也不是不能说，就是他这人小心眼，若是知道她又没告诉他私自行动，该生大气了。

  耐不过他，低声说“赏菊会前，沈子青得到平王的消息，要刺杀仁王世子宁怀翎，就打算在赏菊会上动手，要我配合他。”

  韩湛忽然放手，背着身坐在椅子上“还有呢？”

  就知道他得这个，这个什么样，凤缈缈白眼，坐在她身后继续说“赏菊会那天我就去了，他整了一个能让人迷糊的药，说骗他吃下，给他推水里淹死。”

  “所以，最后是你出手的？那个袭击世子的人是你？”韩湛扭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凤缈缈。

  凤缈缈讨好的笑笑，心虚的道“我就是等着他下手，我不动手，不过等的天都黑了他还没消息，我寻思着也去看看热闹去，就在河边遇到了宁怀翎。”

  “你接着说，我很好奇你怎么和他搏斗的。”

  “没搏斗，没搏斗，他喝的醉醺醺的还不讲卫生，在河边尿尿，我寻思着这么好的机会，是天赐的机会啊，我就寻思着给他踹河里。”

  “然后你就一脚给他踹的断子绝孙了？”

  凤缈缈肚子里的话憋在了嗓子眼，眼睛变的浑圆，憋着笑意，腮帮子抖的很。

  韩湛催促“你就快说吧，我的祖宗。”

  “就是，我想好了就踹他了，谁让他尿完了转过来了，就一下踹错了地方，他要大喊大叫的，我补了一脚，他就下水了。”

  韩湛捂着嘴笑的畅快，这半月的疲惫一扫而空。

  凤缈缈见他笑了也放下心，坐在一边嘟囔“我实在不能出面作证。”

  “哈哈哈，你是别去了，胡统领在街上假模假样的走了好几天，都是为了抓你啊，你这一脚可真是厉害，直接叫他不能人事，子孙无望了，这要是被他知道得撕了你。”

  凤缈缈捂着腰也笑了出来，抬起脚“我这是断子绝孙脚啊。”

  “绝世神功，绝世神功。”韩湛前仰后合，险些掉下椅子。

  若柳整日被困在房中，府中的低沉的气氛愈加的凝重，闲来她想了许多，更是一分一秒都坐不住了。

  不知道世子怎么想，她也不能嫁到周家，她不能坐以待毙。

  待沈丞相上了早朝，她趁下人丫鬟不注意便跑了，骑着马直奔平王府。

  平王府大门紧闭，她叫了门，看门的小厮喝了酒才醒，一个劲儿的让她走，她求着要见世子，小厮打发道“世子没在府上，你快走吧，世子交代过姑娘不必再来了。”

  若柳趴在大门上哭喊“世子，求世子垂怜，世子，世子若柳求见。”

  哭了一时半刻，沈家人赶来将她拉走。

  沈丞相下了朝听闻继而又气血逆转，晕在了府中，在朝中告了假。

  官家在御书房听闻，摇了摇头，指派韩湛“沈丞相家中事多，接下来你替一些他的公务。”

  韩湛接旨“微臣接旨，此事已经耽搁一个月了，沈丞相明里暗里阻碍宁国公周大人的公务，不知臣要如何行事。”

  官家对此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摆了摆手，闲适的说“他这个老货是要和宁国公硬碰硬了，这还是他第一在次明面上以公谋私，他不会放手交给你的，只管让他们闹去。”

  “圣上，到底是公务，朝堂之事怎可胡闹。”

  官家捧起一个白釉玉壶瓶欣赏“就是这么点事能有多大，这个赏你了。”

  “谢圣上恩赐，微臣受教了。”韩湛接过玉瓶，恭敬谢恩。

  官家凝视韩湛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坐在龙椅上问“函州那边怎么样？”

  “仁王在函州一切顺利，灾民都对官家和仁王赞不绝口，如水般的银子撒出去赈灾和修建堤坝都异常顺利，此时京都的天都已经凉了函州该更冷了，想来不日仁王便要回京复命。”

  官家将一纸折子递给他“是对他仁王赞不绝口吧，是，也该回来了。”

  韩湛接过折子，仔细的看了看，又将折子放到官家的手边“仁王做事有些僭越，不仅早在朝中结党营私，悖逆圣上旨意，又在地方大肆拉拢，实在不是臣子的本分。”

  “你说的这两句，足够他抄家灭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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