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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涟漪惊起春棠醉


鸿雁宫偏殿锁上了门,屋里就江烛染和沈流烨两个人。

  门外福来扬声说着什么,江烛染已经没心思听了。

  沈流烨这么久以来很少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急不可耐,甚至眼里急出了泪珠子。

  屋里燃着暖炉,沈流烨像是泡在沸水里的花苞,浑身泛着熟透了的粉色。

  “疼。”他呢喃着,原以为会换来怜惜,不曾想江烛染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委屈阿烨,再用巾帕把嘴堵上吧,这地方不比王府,若是待会儿出了声,怕是要被旁人听了去。”

  江烛染可不曾忘了宫宴上那几个频频盯着沈流烨看的世家女。

  看沈流烨就像狗看了骨头似的,半点儿矜持都没有。

  一群觊觎沈流烨美貌的肤浅东西。

  江烛染心里给这几个世家女画了叉,一边唾弃别人的肤浅,一边轻触着沈流烨的粉嫩。

  他太惹人注意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方面,沈流烨受到瞩目的同时,也受到有心人的算计。

  江烛染弄权多年,对权术略知一二,却也容易忽视了后宅的事。

  “阿烨,跟着我,委屈吗?”江烛染第一次觉得这人跟着自己也很遭罪。

  “嗯,妻主,妻主疼我……”沈流烨嘴边溢出的话随风消逝,江烛染还是听到他话尾的喘息。

  大概是受不住了。

  江烛染指尖拨弄着那一点粉嫩,启唇轻抿上去。

  “乖,得先去一次,不然你遭不住。”

  沈流烨哪还顾得上那些,只想着把自己送到江烛染嘴里,最好被她搅碎。

  江烛染的手指细长,带着暖意,那双手能哄着沈流烨入睡,也能把人逼得闷哼出声。

  偏殿的门被敲响,听声音还是福来,这次福来用了十足的力气,扯着嗓子喊了句“皇上驾到——”

  换来的是江烛染一句“滚”。

  门外,福来摸了摸鼻尖,低着头,琢磨着桓王好久没骂人了,今儿这是真赶上急事儿了。

  皇帝听着屋里中气十足的那声“滚”,踢了福来一脚,“蠢笨东西,也不想想里头在干什么。”

  给沈流烨把脉的御医回禀的明明白白,这邪火,还得阴阳调和了治。

  皇帝懂阴阳调和是什么,福来也懂,但福来可怜在是这大内总管,见天儿跟着皇帝。

  皇帝被桓王拂了面子,撒不了这口气,挨打挨骂的苦活还得她来。

  福来抹了把老脸,说了句“奴愚笨”。

  却听屋里倏的传出声惊叫,只那么一声,就让人听出是桓王夫的动静。

  皇帝一挥袖子,带着福来回了鸿雁宫正殿,也不知道自己好心来这儿做什么。连带着对那给桓王夫下药的小人也暗自恼了几分。

  偏殿里,被江烛染用巾帕堵住嘴的沈流烨泣泪连连,后背靠着床柱,整个人半悬空的缩在江烛染怀里,却不知不觉抓上江烛染散下的乌发。

  江烛染不似往日动作急迅,反而温柔的像是被人偷了魂儿,磨的沈流烨拼命往前凑,又被江烛染不紧不慢的限制住动作。

  “阿烨还没说呢,跟着我,委屈吗?”

  她把他的嘴堵着,却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但又一张一弛的动作着,轻轻触碰着沈流烨的肩胛与脊背。

  “后宅的事情多,皇宫的事情更多。对了,盯着阿烨的人也很多,阿烨会不会后悔?如果当初没上我这艘船,说不定,也就不会被沈清元推进湖里,不会被人下药了。”

  江烛染抿上他的耳珠,那地方温热又带着点湿润,触感似玉似珠,很招人喜欢。

  “阿烨,就算因为被我拖累而后悔也可以。”他受了这么多罪,即便后悔又有什么错呢?

  她为他专门准备的那间暗室,还在等着他。

  “阿烨后悔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到暗室里不就好了。

  那里也没人能害他。

  沈流烨被咬得厉害,从脖颈到耳后泛起一片赤红。

  江烛染头发受到扯动,看着沈流烨摇头的模样,拿了他嘴里的巾帕。

  “不后悔,妻主,我,不后悔。”像是怕被江烛染丢了一样,又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妻主,别,别磨我,不舒服……”

  江烛染笑了笑,“乖,很快就好了……”

  沈流烨头脑混沌之际,也尚未等到江烛染的“很快就好”到底“很快”在哪里。

  只知道迷迷糊糊中,江烛染给他进行了清洗,又把他抱回了榻上。

  他这才从悬空的无措感中找回一点儿意识,却听到江烛染轻声道,“睡吧,我保证,你醒来,会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

  江烛染看着沈流烨入睡,却丝毫未曾离开。

  只是在偏殿等到福来又过来查看,三请四请,直到福来提出把桓王府的贴身小侍暂且调进宫来伺候沈流烨,江烛染这才放心离开此处去了正殿。

  鸿雁宫,皇帝看到回来的江烛染,险些没忍住翻白眼。

  “哼,你也知道回来。”

  江烛染这一去,在偏殿足有多半个时辰。

  “皇姐找到罪魁祸首了吗?”

  江烛染没半点儿想和皇帝闲聊的意思,笑着在御前站定,“您要是觉得麻烦,要我查也行。”

  “下药的人在那儿,你自己问吧。”皇帝抬了抬下巴,示意江烛染自己去看。

  江烛染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向一旁跪着的宫侍。

  江烛染走到那宫侍面前,笑道,“说说吧,何时下药,因何下药,受了何人的指使?”

  那宫侍活活要抖成个筛子,颤着声音道,“奴实在不知,实在是冤枉的,奴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王爷,王爷求您明鉴啊!”

  凤君让身边的人把一枚香囊送到江烛染面前,“桓王,你也看看,这宫侍是御膳房的人,香囊是从那宫侍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

  那香囊针脚细密,用料考究,再加上那锁口的金丝线绳,让人一瞧就知道这不是个宫侍能有的。

  江烛染接过那香囊,绣着水仙花的香囊里,是极碎的花朵粉末。

  放在鼻尖轻嗅,无味。

  “朕已叫人看过,那香囊里的东西是催情必需的一味药,是少见的药材。”

  皇帝说着,又看了眼凤君,“凤君已经让人查过这宫侍,良家子出身,因为早些年没了家人,入宫时就在宫里签了死契。”

  这种人往往是不敢犯错的,因为除了皇宫,他们已经没了退路。

  江烛染语调极其温和,“本王给你个辩解的机会。现在,尽你所能,为你自己开脱。”

  那宫侍猛地抬头,视线望向了人群里的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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