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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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大肠?
你看我信不信!
陈青妤觉得史大妈不一定是把别人当傻子,但是一定是把她当傻子。
他们是一起从外面回来的啊,就这一路,她都看见了,压根没有啥猪大肠啊?除了一根骨头,一个装满水的大罐头瓶子,再就是一包中药。就那么点东西放在小篮子里,她都看见了,看见了啊!其他的东西完全没有啊。
猪大肠?
你自己现杀的猪吗?
不然哪里来的猪大肠?
不过史大妈倒是一脸真诚的撒谎:“我这没弄好,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这立刻就收拾收拾。”
虽说味道十分呛人的腥臭,但是她满脸歉意,其他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谁家还不偶尔吃点有味道的东西?
可可可,大家对天发誓,自家没吃过这么腥臭的!
没有!
王大妈怏怏的:“你这个味儿真的是很冲了,这玩意儿弄不干净可是很脏的,你可悠着点啊。”
“就是啊!”梅婶子掩住了鼻子。
史珍香虚应着假笑:“我晓得的,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这种味道,也没有人想要留下的,王大妈小声的嘀咕几句,走开了。其他人也是一样,可没人想要留在原地闻这种味道,扛不住,真的扛不住。
虽然很有好奇心,但是臭味儿太熏人。
陈青妤也很快的回家,她可不相信史大妈的话,谁知道这老太太想干什么,看她闪闪躲躲藏着掖着的样子,就不像是干什么好事儿了,真是让人不放心的。
不行的话,她晚上过去偷偷的打探打探!
大家都走了,史珍香也是松了一[kou]气,她回家掀开锅,有点忧愁的看着锅里的骨头汤,还别说,这个腥臭的味儿还不是旁的,正是大大骨头。
谁曾想,炖出来这起来臭味儿也太大了,没法儿吃啊!史珍香有点愁了。
她今天出门除了去给自家老头儿拿药,另外一件大事儿就是去找做黑市儿生意的,他家男人挣得多,条件也好一些,所以少不得要在外面偷偷买点荤腥,可各家的[rou]票又是有限的,一来二去,渠道就比他们大院儿这些穷鬼多了点。
她今天就是提前订货的,不提前订,临时可别想买到的,特别是还要办席,要的就更多了。大量不好买,大量的便宜的更不好买,她提前订了。不过便宜没好货啊!
她是想图便宜,没想到还真有便宜货,足足是市场价的五分之一呢,那是真真儿的便宜。就是吧,已经臭了,她其实不咋在意的,所以已经提前[jiao]了定金了。
这根骨头就是人家提前给的搭头儿。
白来的,她这一路还挺欢喜的,虽然味道大了点,但是熬了汤就好了,熬了汤……他妈的!
谁能告诉她,这为啥熬了汤味道更大啊。
本来只是小臭,熬[shu]了仿佛是激发了骨头里的所有臭气,扑面而来。
史
珍香坐在板凳上,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陈青妤在自家偷偷的瞄着史珍香他们家,这家子的臭味儿一直都没散,史珍香也没出来,陈青妤好奇瞄着,可不是只有陈青妤一家子这样,梅婶子也在门[kou]捡菜,不过也是隔三差五的偷看一眼史珍香他们家。
“这他妈什么味儿啊!煮屎了吗?()”
石晓伟几个放学回来,一进院儿就不高兴的嚷嚷,这味道简直打鼻子,一刻也受不住。
袁皓雪更是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石晓伟看到女神不高兴,高声:“谁啊,谁家干啥啊!有没有公德心啊!有没有道德啊!这干的是啥事儿啊!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梅婶子:“小伟啊,你这喊什么啊,你史大妈家做猪大肠呢,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这孩子真是矫情,一个男娃儿,叽歪啥?”
石晓伟倨傲的不耐烦:“梅婶子。你能忍我们可受不住,没人说难得就一定要不怕臭吧。烦死了,这个味儿。皓雪,要不我们去外面转一转吧?等味道散了再回来。”
他眼巴巴的看着袁皓雪,不过袁皓雪却摇头,说:“不了,我回家还得洗衣服,家里的活儿也是不少的,我爸妈都要上班的。我也不小了,得帮着家里一些的。”
石晓伟:“你家小翠不是不上学?她咋不干?就白吃饭啊!也就你妈是个好脾气的,让这么个乡下丫头住进来。你看看她,整天土了吧唧的,也就你吧,把她当成姐妹,走哪儿都带着,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一个男孩子,这么刻薄也是嘴巴贱,陈青妤扫了一眼,就看到袁小翠站在二院儿和三院儿的中间处,她眼眶都红了,死死的盯着石晓伟。
陈青妤都看见了,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袁皓雪赶紧上前,随即回头瞪了石晓伟一眼,说:“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难听了。咱们都是一个大院儿的,你说这种话多伤人,我不理你了!”
她赶紧上前拉住小翠,说:“小翠,你别听石晓伟胡说,他就是嘴巴坏,但是没坏心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甭管外人怎么说,你都是我妹妹,我是把你当好妹妹的。”
袁小翠没走,袁皓雪小心翼翼的看她,清凌凌的柔声哄着人说:“小翠,你不会也怪上我了吧?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我有一个很好看的头花,我拿给你,你戴肯定好看,何必跟一个小伙子置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伟是什么[xing]子……”
袁皓雪一番做派下来,袁小翠的脸[se]缓和几分,咬着唇白了石晓伟一样,跟袁皓雪手挽手一起回了中院儿。
陈青妤蹲在门[kou]看,就见石晓伟嘀咕:“皓雪就是个心善的。”
梅婶子看着一出儿,摇头,感叹:“这些个小年轻啊。”
倒是史大妈冷笑了一声,鄙夷的看向了石晓伟。
[tian]狗[tian]狗,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呵呵!
还挤兑自家?活该!
史大妈也是在偷看的,她冲着石晓伟呸了一声,这才低头又打怵起来,
() 不过很快的她也不想了,她既然为难就到时候让自己老伴儿来想辄吧。
她给骨头汤盛出来,这加热的骨头汤实在是太臭了。
真的臭不可闻。
这骨头都这样,[rou]也不会好到哪儿,她今天都[jiao]了定金啊,咋整!
史大妈带着十足的忧心给骨头汤盛出来,门窗大开,味道一点也散不开。这浓郁的味道是实在难以忍受啊。史珍香忧愁的同时突然就想到自己拿的[cao]药,据说,这个[cao]药也是有点味道的。
不如,用[cao]药的味道压住臭味儿?
可!
很可以啊!
这么一想,史大妈就来了[jing]神,开始翻找药罐子,她这次找的这个老中医可是一个大大的能人,早年都能批八字算命的,那是实打实的神医。
这些年也就是形式变了,所以人家才不干了。
但是这手艺还是有的,头疼脑热,喝一个礼拜的药保证好。
她开始煎药,满满的一大包药材,史珍香也不认识,不过这么多药材,保证药到病除。
史珍香把药材分成五份,即便是分成五份,一次也是煮了大半锅了。史珍香虔诚的添上水,又拿出一个罐头瓶子,倒出五分之一的水!
微微一笑。
这罐头瓶子里的水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无根之水——雨水!
高端的药材,就得有高端的配合,本来自己接点水就行,但是这两天没下雨,所以她索[xing]从神医哪里也要了些。神医说了,熬药材的时候,添一点就行。
她很快的就做好准备工作,小火儿咕咚起来。
陈青妤这会儿正在烙饼,总是吃一种饭菜,感觉很单调啊。
虽然现在的物资挺紧张的,但是陈青妤也没想特别委屈自己,人活一辈子,怎么也不能太苛待自己吧。不然就太亏了。陈青妤烙的是糖饼。
糖是白糖,上一次去黑市儿买的。
这年头一般人家可不烙饼,这个太费油了,但是陈青妤还是舍得吃的。
小佳小圆都不出去玩儿了,就凑在外屋的灶台边儿,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陈青妤烙饼,认认真真。
好香甜的味道呢。
这饼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很好吃,肯定特别的美味。
好吃的饼饼,好吃的糖饼饼是谁家的啊?
是我家的啊!
两个人都歪着小脑袋,紧紧的盯着锅子流[kou]水。
眼看饼渐渐的就要[shu]了,外面也渐渐的传来一股子味道……小佳小圆本来还沉浸在糖饼的香味儿里,谁知道啊,不过一会儿,就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传来。
这味道简直了。
简直简直了。
小佳吸了吸,随即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惊讶的看着陈青妤,说:“妈妈,外面是什么味道!”
陈青妤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赶紧找抹布给门缝都给掩上了,我的天!
短短的时间,味道好像瞬间就散开了,不是臭味儿
,而是一种……难以言说,总之,怪怪的味道!
院子里本来就有一股子煮屎的臭味儿,现在混合了更多的味道,那味道就更加一言难尽了,她原本嫌弃外面有臭味儿,已经关上门了,但是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
这会儿味道还不如臭味儿呢。
刚才的臭味儿是单纯的煮屎一样的臭,现在就是一股子混合的味道,让人恶心的都想吐了。
陈青妤:“尼玛,这史珍香到底想干什么!”
味道又是史珍香他们家传来的!
陈青妤找了卫生纸塞住了鼻子,又给两个孩子一个人贡献了一点,三个人都堵着鼻子,娘三儿都是一副受不住的样子。小脸儿煞白煞白的,膈应的。
陈青妤:“!!!”
我就不该是柔弱小寡妇的人设,但凡是个泼妇,我现在就能出去骂人了!
马上,立刻,飞快的出去骂人!
要死啊!
这是干啥啊!
陈青妤恶心的干呕,低声嘀嘀咕咕:“她是没憋什么好屁,该不会是因为请客的事儿故意报复大家才煮屎的吧?不然这是干啥啊。”
陈青妤都陷入怀疑了。
她是住在二院儿,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拨人,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同样在二院儿的梅婶子还有范大姐他们家。这会儿还不到下班的点儿,还有三户人家都没下班呢。
不然这受害人就更多了。
不过就这,石晓伟也是忍不住了,直接出来高声喊:“史大妈,你家干啥呢?让不让人活了啊?”
这次可真不是他找事儿啊,这个味道,真的让人受不住啊,你说是臭,他还不是臭。但是你说不是臭,那味道里又带着隐隐约约的臭气。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讴了个把月满是烂水果烂[cao]根子的臭水沟里丢了粑粑!
这个味道,带着枯烂的烂叶子烂水果味道,但是……又包含了臭味儿。
饶是赌到高中,都要高中毕业了,石晓伟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描述的清楚这种“奇妙”的味道。那是烂透了的水果和树叶子又混合着什么的味道。
要死!
真的要死!
石晓伟怀疑史大妈是故意报复他进门的时候说她煮屎,才故意搞了这么难闻的味道,他揉着太阳[xue],说:“史大妈,你到底在干啥!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说啊!”
史大妈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自己也熏得都迷糊了,毕竟,她也是个普通人啊,哪里受得住啊。
她只是想用药材的味道盖过骨头汤的臭味儿,但是谁曾想到,这个味道也不遑多让。更可怕的是,它的味道和骨头汤的臭味了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发出更是难以言说的味道。
这混合的味道太快,史大妈也是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啊!
她再怎么有毛病,也不会坑自己啊!
人生就是这么苦涩!
史大妈都顾不得找个纸团儿了,
直接用破抹布捂住自己的半张脸,踉跄着出来,干咳个不停。
“卧槽,史大妈你没事儿吧?”
梅婶子正准备找人算账,就看到史大妈这个要死不活儿的样子,她出来没站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差点当场磕一个。梅婶子:“唉我去~”
这么大礼的嘛!
味道散的很快,很快的,前院儿和中院儿都有人过来了,王大妈再次气势汹汹:“史珍香,你是成心的是吧?哎我去~呕!”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kou]鼻,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这会儿但凡是家里有人的,都出来了,大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能发出这么离谱的味道。
“哎不是,史大妈,你到底干什么呢?你这玩意儿不是有毒吧?”
“哎妈呀,这像不像是以前乡下臭水塘子的味道啊。”
“胡说,这个可比那个味儿大多了,唉呀妈呀,呕!”
大家都不敢说话了,那是一张[kou]就是一阵干呕。
大家一个个的都谴责的眼神儿歘歘史大妈,真是别说他们靠近的前院儿和中院儿了,四院儿和后院儿一样也能闻到啊。不过后院儿最幸运,味道淡了不少。
其他人……其他人就是主打的一个承受。
大家都在外面纷纷扰扰,陈青妤是紧紧的关着门,坚决不出去!
虽然很想谴责史珍香,但是她是坚决不出去遭罪的,他们可都是在二院儿啊,出去才是遭罪了呢。陈青妤站在门边往外看,反正就是一个坚决不开门。
“史大妈,你说实话,你到底干嘛呢?”
“哎妈呀,这味儿还不如煮屎呢,最起码是单纯的臭,哎呀我去~唉呀妈呀这个味儿。”
“我的天,这个味儿啊,要死了,不能臭死吧?”
“我不是故意的……”
史大妈眼看自己犯了众怒,委屈的都要哭了。真的委屈啊,她比窦娥还冤啊。她难道想这样吗?她苦啊!她是受伤最重的人啊,天老爷啊,咋能这么欺负人啊!
她忍不住哭出来:“我也不知道这么难闻啊!呕!”
一句话都不能说,但凡是张[kou],那股子烂臭味儿扑面而来,感觉这几天吃下去的东西都在胃[kou]里跳动,叫嚣:想吐想吐!
“呜呜,我……呕,这是[cao]药……呕呕!”
史大妈捂着自己的嘴,半趴在地上,都熏得起不来了。
“你这……”
“呕……”
此起彼伏的声音,陈青妤看的简直是心有余悸:不开门,坚决不能开门啊!
小佳默默的搬来一个小板凳,两兄妹就这么站在小板凳上,也趴着门上的玻璃往外看。
“妈妈,史[nai][nai]煮屎了吗?”
小孩子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陈青妤:“那倒没有,她还没有这种爱好,好像是搞了什么药材。”
她是记得史珍香的话的,她给他家老头儿拿了一些中药的,这股子万年兰[cao]根子味
道,估计就是这玩意儿了。不过吧,就这玩意儿,真的能治骨折吗?
她现在怀疑史珍香是不是想要干掉徐高明。
不然就这玩意儿喝了还能好得快?
怕是死得快吧?
陈青妤感叹:“真是能耐啊。”
这会儿史珍香也强忍着恶心解释,她不解释的话,怕让人揍死啊!呜呜呜,这味道果然很大,人是越来越多,周围两个大院儿都不善的找过来了。
味道都散开了,[chun]天的一阵风,吹的格外的凶,隔壁紧挨着两个大院儿也都能闻到这股味儿,一个个面[se]难看。这可必须讨个说法!亏得解放了,不然还以为鬼子在这里搞毒气弹呢。
真是要死!
史珍香愁的都哭了,嗷嗷哭:“我委屈啊,我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啊!我哪知道这个中药这个味儿啊。大夫说就是味儿大点,我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大,没想到这个味儿,真是没想到啊!我要是想到也不会这样啊,呕,呕呕!”
“你没想到你也不能折腾啊,你也考虑一下邻居行不行啊!真是的,这可是饭点儿呢,还让不让人做饭了?”
“就是啊,干了一天活儿回家还得闻你这个味道,你也真是要命。咋的,你弄之前就不能多问清楚?你家有病人,我们熏病了算谁的?”
“就是啊!这玩意儿恶心透了。”
“呕呕,这味道怎么这么大啊!”
“好像一点也没小啊。”
“赶紧倒了吧?你不会是不舍得吧?”
自家大院儿多少还能顾及几分,但是都传到左邻右舍的大院儿了,人家可是不管那些的。
“哎不是,这话对啊,这味道怎么一点也不散,越来越重啊。”
“呕……”
陈青妤在屋里默默点头,确实确实啊,这味道是越来越重了啊。她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没熄火吧?她不敢出门,不过却冲着外面叫:“火灭了吗?”
外面的人叽叽喳喳的,陈青妤虽然也在二院儿,但是架不住人多,都没人注意。
陈青妤敲了敲玻璃,又高声说:“火灭了吗?”
这会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哎呀,卧槽!你是不是还没灭火!”
“我的妈,怪不得这味道越来越大,根本不散……史大妈,你可真是能坑人啊!赶紧的赶紧的,去给火灭了,赶紧给处理一下。”
“就是啊!你赶紧的。”
这外面都这么大的味道,屋里肯定更是臭不可闻,大家一个个可都不敢以身试险,反正大家是都不肯进门,倒是都催催着史大妈。史珍香:“啊这……”
她她她、她确实忘了灭火,不过,这个味道,她也受不住啊。
这玩意儿不能中毒吧?
她犹犹豫豫不想动,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谴责起来,她是罪魁祸首,她不处理,还指望谁?反正大家肯定是不去。
“这是你家,我们要是进去了少了什
么,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你赶紧的。()”
“就是啊!你赶紧的,你家弄这个味儿越来越大,是不是得传遍整条巷子里才高兴啊。()”
“是啊,你可不能这么缺德,这玩意儿也太坑人了。”
“史大妈,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其实吧,大家都是没觉得史大妈是故意的。看她自己熏得那个样儿就知道她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大味道,但是,这味道确实就很恶心啊。不[bi]着史大妈赶紧处理,他们不是要忍?那就凭啥啊。
大家一个个的都盯着史珍香。
史珍香心里苦啊,太苦太苦了。
她就不懂,这玩意儿怎么就能这么大!
可是眼看着大家这么多人围着,她也是实在没辙,苦哈哈的说:“我去灭火,我去灭火还不行吗?可是这玩意儿灭了也有味儿啊!咋整啊!”
这玩意儿只要放在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
史珍香:“咋办啊?你们出出主意,到哪儿啊!”
“那谁知道啊!”
“不倒也行吧?”
史珍香激动的说:“不行,不倒不行!你们可得帮我想想啊!”
不倒出去,他家咋办!
他家老头子回来哪能扛得住?
“各位邻居老少爷们给我出出主意,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这……唉呀妈呀,我苦啊!”史珍香今天这一茬儿,悲从中来,嗷嗷的哭了出来。
她委屈啊!
别人买药她也买药,咋的就遇到这样的玩意儿了?
她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啊!她太惨了啊!
她可咋办啊!
史珍香:“我咋就遇见这样的事儿了啊?”
大家看她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毫不同情。不是大家没爱心啊,这臭味儿还在呢,熏着人呢,那可是实打实的味道。一个个都熏得脑子疼,哪里扛得住啊!
自然是对史珍香十分的厌烦,如果不是她,哪里有这样的事儿啊。
就是一个无语。
“史大妈你就别哭了,你再不赶紧的,你家都要腌入味儿了。”
“就是啊!你也不看看这都是啥味道啊!唉我去!你熬的是啥药啊!这玩意儿以后我看见都绕着走,谁给我开这个,我就给他一大[bi]斗,这味儿简直了……”
“呕呕呕。”
有那嗓子浅的,干呕个不停。
吐倒是没有吐出来,但是已经够恶心了。
“你快点啊!”
“就是,先把火灭了再琢磨旁的。”
臭气熏天,但凡是这怪里怪气的臭味儿有颜[se],大家都能看到一股子绿[se]的烟慢慢腾起,不是绿[se],都配不上这个气味儿。
虽然堵着鼻子,但是也是能够闻到不少味道的,他们关门关窗掩着门堵着鼻子都能闻到,更不好说外面了。
陈青妤:“这味道可真要命!”
她揉了揉身边两个小家伙儿的
() 脑袋,说:“幸好咱们没开门。”
小家伙儿严肃的点头,十分十分严肃。
小朋友觉得好臭,好臭好臭啊!
再看外面的叔叔阿姨,有的摇摇晃晃都要熏过去了,还有的也是干呕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能吐出来。现场混乱,但是没人敢上前。外面都这个味儿,中心地带史大妈家该是啥样儿?
不敢挑战。
史珍香苦着一张脸,实打实的苦瓜脸,可是仍是强撑着使劲儿的捂住自己[kou]鼻,一鼓作气,一下子冲进屋子,此时药罐子里的水都烧干了,干烧发出的味道更是刺鼻的不行,史珍香熏得翻白眼,摇摇晃晃的差点摔了,她没忍住,转头儿把脑袋一下子就探进了水缸,呼呼呼……
果然,有了水总算是清醒了点,史大妈赶紧灭了火。
顾不得其他,又冲了出来——啪叽!
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五体投地。
“我的妈呀!”
“你这真的不是毒气弹吗?”
“这也太吓人了吧?”
林三杏赶紧上前扶起史珍香,柔声说:“史大妈,你还好吧?你如果腿软就坐下吧。”
史珍香脸[se]白的像是一张纸,干呕起来,林三杏拍着史珍香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灭了火味道很就散了,不用太担心的。你摔坏没?如果不舒服也要去医院的,年纪大了很容易伤到骨头的。”
史珍香可不觉得林三杏这是安慰她,她觉得这就是故意的挤兑她,翻白眼不乐意,对于林三杏的好心那是一点也不领情。
“好心当个驴肝肺,你就多余管她。”王大妈嘀咕,她捂着鼻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说:“娜娜,娜娜啊,你赶紧锁门,[nai]带你们去厂子接你爸妈下班。”
幸好幸好,这里味道虽然遭罪,但是她不住在这里,可以提前回家!
必须提前回家!
这个大院儿,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太难闻了。
这会儿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觉得,宁愿这是臭味儿,如果是臭味儿,最起码大家还是能忍住的。但是这啥啊,这种臭树根子烂水果混合着一股子腥臭,弥漫在一起,简直要命!
“不行,我今天得回娘家。”
“我我……哎,我没地儿去啊。”
“史大妈,你家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们自己大院儿折腾也就算了,你看这大味儿,都传到我们大院儿了。”
“可不咧!”
……
大家谴责个不停,史大妈这会儿已经摆烂了,主要是被熏得脑子都嗡嗡的,哪里还管别人说什么,她现在是琢磨把这玩意儿到哪儿了,如果不倒出去,他家今晚别想住人了。
史大妈忧心忡忡,顾不得别人说啥了。
也是这会儿,赵大妈下班回来了,他们食堂不承担晚饭,更不承担小灶儿,所以都是按时下班,不过赵大妈都是一个人走,虽然她跟李长栓一个食堂,但是人家李长栓多
“体面”的人啊,他每天下班还要收拾下自己再走的。
就不像是赵大妈,反正一下班就赶紧走人,换衣服?不存在!
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年轻那会儿,她都没有这个闲心。
穷折腾。
就臭美吧!
因为李长栓每天都走得晚,所以赵老太自己一个人回到大院儿,刚走到巷子里,还没到自家门[kou],就闻到一股子烂菜叶子味儿。嗯,混合了泔水!
总之就很难形容,以至于大家都说不清这是啥味道,但是可以肯定,这味儿真是不如臭味儿。
毕竟啊,臭味儿是正宗的臭!
这他娘的是啥味儿啊,就很难评的。
赵老太捂住了鼻子,一步步的往前走,越到自家大院儿门[kou],这味道越重,再看门[kou]都站着人看热闹,不用说,他们大院儿又有人作妖了。
赵老太一进大院儿:“呕~”
果然浓郁!
“让一让,都让一让。”
“大妈,别让了,越到里面味儿越大,进去扛不住啊!”
“是啊,您这个岁数可对付不住这个。”
赵大妈:“我他妈……你们看看清楚,我啊,赵大妈,我家就在二院儿,我不进去,我咋整?”
“卧槽!”
“赵大妈啊!”
“我这都熏迷糊了,没看出来是你……”
“赵大妈,你家晚上可咋住啊,这就是你们二院儿的事儿,你看,史大妈家搞出来的。”
赵老太眼珠子一下子立起来:“!!!”
她咆哮:“史珍香,你是不是犯病了!在家里煮屎呢!”
“这味道可没有屎好闻。”
“是了是了。”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连屎臭都被比下去了。”
“呕呕~”
干呕的声音一直都有,穿[cha]在大家的七嘴八舌里,就跟背景音一样。
赵大妈平[ri]里也是[kou]齿伶俐的,但是这会儿被人一反驳,倒是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无他!
实话!
真是大实话!
这味道真的比屎还臭!
就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赵大妈捂着[kou]鼻,看着史大妈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滴着水珠儿,要死不活的,她疯狂的翻白眼,觉得太解气了,她也有今天!!!
他们家整天算计别人,呵呵,活该!
啊不对!
自家也在这个院子里啊,他们家也跟着受牵连啊!
赵大妈怒气冲天:“你家干什么啊?不乐意请客就想熏死我们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大的味道,我们怎么睡觉?烦死了!就不知道你家要干啥,整天闹妖儿,真是一点也不顾及邻里轻易,就这么嚯嚯人啊!”
赵大妈可是不客气的。
她平[ri]里都是主打一个“我没有素质”,这会儿自然更是得理不饶人了。
“你是故意的吧?不然就这么大的味道,一般想找还还不到呢。你是不是存心啊!我看你就不做人,果然,竟是不干人事儿。”
“你说,你是因为你家要请客而不高兴吧?所以故意膈应大家呢,是不是!!!”
老贼!
别人看不透,她可是看得透!
早就看透她的小动作了,休想瞒过她!
赵大妈嗷嗷的,这会让大家也疑惑的看向了史大妈,本来大家都没多想,但是赵大妈这么理直气壮,倒是让人又疑惑起来。狐疑的上下看着史大妈。
林三杏赶紧说:“不至于不至于,史大妈自己也不舒坦的……”
赵老太翻白眼:“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是这么说的吧?保不齐她就是这样!”
史珍香:“你个搅屎棍,你给我闭嘴吧。”
赵老太叉腰:“我要是搅屎棍,你就是那泼屎!”
她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给这院子里搞得,你还好意思大声?我要是你我就挨家挨户道歉,还敢理直气壮的反驳?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咋的?你还挺理直气壮的?这味儿不是你弄的啊!我家离你们家这么近,我们家还怕熏坏了呢。我还不能有点意见了?”
“赵大妈说得对。”
“赵大妈最近好像总是很有道理。”
“史大妈最近也不知道咋了,总干糊涂事儿。”
“岁数大了吧。”
……
史珍香听到这些话,气的差点栽倒。
她自诩不管什么时候在这个大院儿都是比赵大妈强一百倍的,可不曾想,仙子阿竟然还被人嫌弃了。而且,她竟然还不如赵大妈了?这能忍吗?
不能忍!
她气的叫:“你们知道什么!我家好心好意的要请大家吃饭,难道还错了不成?你们不想着感谢我,还帮着这个老太太说话?真是一群白眼狼。”
赵大妈:“你放屁!你家请客是因为你们两[kou]子吃毒蘑菇的事儿,咋的?这是你家该请客的,现在这饭菜我们还没吃上呢,就挨了一顿毒气弹,然后还要被你骂白眼狼?我就说你是不想请客故意挑事儿,果然吧,大家看,大家看啊!他家果然如此!你们看看,让我说找着了吧?她就是不乐意请客想找茬儿呢?真是太[ji]贼了。”
大家刚才还是一点小狐疑,现在倒是更相信了。
一个个都不善的看着史珍香,是啊,请客是你家自己先张罗的,现在还没吃就骂我们是白眼狼?你们家也不是白请客的啊,那不是答谢宴吗?
史珍香心里给赵大丫骂个狗血淋头,就不知道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垃圾,真是一个大垃圾,总是跟她作对,该死的玩意儿!缺德冒烟儿的就是她了。
史珍香:“你们这是啥眼神儿啊,你们咋能相信这个老虔婆啊,我家啥样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大叔吗?再说我今天确实不是故意的,我但凡是故意的,我能这么坑自己吗?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遭罪的样儿啊。”
“呵呵,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这人惯常是诡计多端的。”
赵老太:“我们一般人可玩不过你们家,谁知道你们家都想什么呢。算不过算不过。”
史珍香:“!!!”
她使劲儿的缓和了一下情绪,说:“我们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就给我闭嘴吧。”
“你都能干出这个事儿了还不让人说,你咋这么厉害呢。天老大你老二啊。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不配你配?你是一回来就找事儿是吧?难道这是我想的吗?我自己也遭罪啊。”
两个老太太疯狂对线,其他人虽说也很想加入,但是更希望赶紧处理这个臭味儿,这个臭味儿实在是扛不住啊。
“你们就别吵了,还是赶紧处理一下这个事儿吧,哎妈呀,这个臭啊。”
“是啊,咱其他的话以后慢慢说,不着急的,史大妈,你先给这个味道处理一下,不然我们是真的扛不住啊。哎不是,你这个味道真的不能中毒吗?要不咱们找街道办吧?”
“你找街道办还能有啥用啊!街道办也不能让味道没了。”
“那问问咋处理这个味道啊!”
“是啊,赵大妈,你们就别吵了,还是先想想这个咋处理吧?不然咱都遭罪啊。”
“可不么。”
赵大妈:“我可不敢管,不然到时候有点啥事儿都要推到我身上了。呵呵,咱可惹不起啊。让开让开,我回家。”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果然没看到癫婆和两个孩子,就知道癫婆是个[ji]贼的,这种热闹,她肯定不会来看了。赵老太挤过去:“让一下。”
她挤到自家门[kou],就见一大俩小三个脑袋。
她拍门:“儿媳妇儿,开门啊。”
陈青妤:“……”
她嘴角[chou]了[chou],真是不想开门啊,他们家一开始就关门关窗了,总算是隔断了几分臭气,如果现在开门……呃!
不过吧,总归不能给赵老太放在外面,也真是不符合她的人设。
人设害死人啊!
陈青妤转头:“小佳小圆,你们让一下。”
又想了下,说:“你们先进里屋。”
“好!”
小佳小圆这会儿都不敢反驳妈妈,一个不小心都得熏一个跟头,两个小孩儿好懂了呢。两个小家伙儿迈着小短腿儿,嗖嗖嗖的窜到了里屋,还贴心的给门掩上了。
陈青妤把门上的破抹布拿下来,深吸一[kou]气,冲着赵老太比划。
“三、二、一!”
她猛地开门,赵老太一下子窜进来,电光火石间,门就关上了。
陈青妤又火速的给门缝再次堵上,真是不能给自己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失。不过吧,陈青妤觉得赵大妈这人还真是有点能耐,这样的味道,她竟然还能顶着味道吵架,也是牛[bi]了。
赵老太:“快快快,给我一块手纸,我堵着鼻子,要命的玩
意儿啊,他家真是够作死的,我看就是故意的。”
陈青妤小声:“你离我远点。感觉你身上都有味道了。”
赵老太低头闻闻,感觉还好啊,她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看看外面,要死啊!
赵老太虽然进屋了,但是却趴在门上往外看,陈青妤不乐意待在赵老太身边,进了里屋,又找了旧衣服在窗户周围堵了一圈儿。这也不至于透气的,但是能防就防!
两个小家伙儿趴在窗户上,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八卦的。
这要说起来,别看他们家位置处于二院儿,正是核心风暴区,但是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最起码,他们家是可以不出门就看到大院儿的进展的。
其他人想知道第一手情况,还得忍着痛苦呢。
外头还在商量这[cao]药往那儿倒,这东西到哪儿不是生化武器啊!倒不是史大妈素质高,而是她怕让人打上门,赵大妈:“这老瘪犊子真是能折腾,她这真是不怕给自家老爷们喝死。”
这会儿功夫赵老太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
这一会儿功夫,下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一个个的都被熏了一个踉跄,马正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作为大院儿管事儿,这事儿又是他来处理,马正义真是恨自己啊,今天咋就按时下班了。
其他人更是议论个不停了,马正义:“老徐,老徐回来了吗?”
“还没!”
“他腿脚不好走的慢。”
马正义:“……”
他深吸一[kou]气:“这玩意儿这个味跟厕所差不多,倒巷子里的公共厕所里吧。”
大家可不干了!
“马大爷,这厕所可没有这么臭,这倒进去其他人咋整啊。不上厕所了?”
“就是啊,这要是在厕所熏晕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别的大院儿也不能同意啊。”
“这要是不弄走,咱就继续熏着。”马正义捂着鼻子,一双死鱼眼,亏得他是个小平头,不然这头发都得蹡蹡起来。真的扛不住啊。
“呃……那还是倒进厕所吧,咱也是实在受不住了。”
“这就是加热了才这么大的味道,散开了就好了。”
“是的是的!”
“外面散的快~”
马正义:“你们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是说咱不顾巷子里人的死活,只顾自己,而是外面到底是空旷,也有风,吹一吹味道就散了。你们想啊,那公共厕所按理说味道还不更大?为啥不算明显?那不还是因为在外面?外面味道散的快,你这点中药不算啥的。保不齐一会儿就散开了。如果还在家里放着,这哪里散的开?就这么窝风,这味道还不消了。晚上咋吃饭咋睡觉?明天咋上班?”
“对对对。”
“也是啊。”
“还是赶紧处理了吧,别的就别说了!这真的扛不住,时间长了不能中毒啊?就听马大爷的吧。”
大家很是赞同。
马正义虽然提议这样做,但是他可不干,说:“史大妈,虽说我是管院儿,但是这个事儿也是你家的事儿,你看看吧,你来决定,反正如果行的话,就去外面公共厕所倒一下。()”
史珍香:“马大爷,我都听你的,你帮帮我,我一个妇道人家……▋()_[(()”
她还不舍得自己男人孩子呢,抓白干活儿的劳动力。史珍香是很想的。
只不过!
马正义不为所动。
他能管这些破事儿都已经很痛苦了好吗!
他这人最不乐意就是管大院儿的事儿,真是没有一个不恶心的!
马正义死鱼眼:“妇道人家也不耽误干这个,你要是不想倒就等着你男人孩子回来,反正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差那么一会儿。你要是不舍得他们,就自己倒!”
连好听的应付话都不说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冷酷无情。
陈青妤贴在窗户上,真心实意的觉得,马正义大叔是真的不容易,真的真的很不容易。他们大院儿的事情真是太磨人了,看看都给马大爷折腾成啥样了。
同情啊!
管院儿不好当啊!
赵老太哼哼:“看她那个样儿,还想让人帮忙!真是马不知脸长,整天想着篡位,还以为马正义不知道呢?我看她就是做梦!哎不是,啊切,这个味儿啊。她是想害死全院儿,这熬得真的是中药吗?”她躲在屋里都能闻出来,真特么!!!
陈青妤:“是,我看见她从外面提回来的,她鼓捣两次了,第二次肯定是[cao]药,我们路上遇见一起走的。”
赵老太听了这个话,看了陈青妤一样,沉默一下,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青妤一眼,好半天,别开眼,小声嘀咕:“真是个扫把星啊!谁沾谁倒霉啊!”
陈青妤:“???”
找茬儿是吧?老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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