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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档案与情报


夜晚依旧沉闷安静,人待在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外面传来的其他的杂音。

  我照例假装把药吃下去,最后吐在了卫生间里。

  在临睡之前,我照了照镜子,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晚安,安分一点,别捣蛋。”

  我把病员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的位置。

  最后安稳地躺上床进入了梦乡。

  ……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过来了,睁眼看到墙壁上的时钟显示为七点。

  我想起先前和原效春交流时一脸邋遢的窘境,立马爬起来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回到床边时,我看到病员牌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位置没有丝毫变动。

  我不禁低声笑了一下。

  看来合理的自我沟通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

  我又自言自语道了一声“谢谢”。

  我在房间里贴着墙转悠了一圈,试图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却发现这只是徒然。

  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就连我第一天抠起来的地板……

  等一下。

  第一天被我抠起来的地板,已经复原了。

  我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了,一个翻身起来走到那块地板旁边仔细摸索。

  不是错觉,这块本来被搬起来的地板已经复原了,现在已经不能被我抠起来了。

  正当我再次尝试抠地板想看看冬夏的病员牌是不是也在下面时,我的病房门被推开了。

  我转头望去。

  原效春拿着一小叠资料,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抠地板的我。

  ……

  我尴尬地收回双手,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站起来拍拍衣服裤子:“啊,你来了啊。”

  原效春神色自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把手中的资料交给我:“这是我通过我爸……原医生的关系拿到的档案资料。”

  “你把你的病员牌给我看一下。”

  我从善如流地递给她看。

  她瞥了一眼,迅速完成这个流程后,询问我。

  “你昨天去胸外科打听到了什么吗?”

  我接过资料放到一边,把我和胡沙昨天的发现尽量挑着重点简略地跟她阐述了一遍。

  原效春听完我的描述,锁着眉头思考了十几秒。

  “毁掉病员牌的方法,我知道,原医生告诉过我,但是方法很抽象。”

  我一听有苗头,连忙问道:“什么方法,我总得试试。”

  原效春朝我比划了一个击打的动作:“打碎时间。”

  打碎时间?

  确实挺抽象的。

  但是我不太明白,时间和病员牌之间的关联。

  但联想起今天早上发现的地板的异常,我对此留了一个心眼。

  今天晚上可以做一个实验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一旦失去病员牌,你有可能会直面洪燕,”原效春环抱双臂,说着,“你要冒这个险吗?”

  “当然,我需要见到那位‘夜行歌者’。”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原效春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我,她推了推眼镜,用手腕上的皮筋把散落的头发高高束起。

  “提醒你一个事,76号大哥,护士给的药你最好留一点。”

  “那个药有什么作用吗?”

  “那个药,在你精神状态正常的时候吃下去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在你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时候吃下去,它能恢复你的神志。”

  她明里暗里地告诉我情报。

  “祝你成功,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按响你床头的传呼铃。”

  这话说的,好像我按下开关就能召唤某个神龙似的。

  她不再过多停留,去往下一间病房查房去了。

  我坐回床边,拿起手上的资料开始翻看起来。

  档案里有关于洪燕和裴星星的资料都挺齐全。

  裴星星是一所孤儿院里的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被孤儿院送来了第二病院。

  而那所孤儿院因为支付不起裴星星心脏手术的高额费用,孤儿院院长抛弃了她,将裴星星留在病院。

  胸外科的医生洪燕收养了裴星星,愿意为裴星星承担全部的手术费用。

  而那么长时间以来,裴星星长久地住在胸外科的病房里,就是在等待和她血型,身高,体重相匹配的心脏源。

  这些比较详细的资料让我对这个世界的故事多了更多的理解和猜测。

  王枝霞之前说过,病人因为病员牌的束缚而不能离开病院,但如果毁掉病员牌,会被这个病院最大的boss洪燕追杀。

  看起来像是一个死局。

  所以最大的突破点就是洪燕,只要能够说服洪燕,或者彻底杀死洪燕,或许就能突破这个限制。

  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来作为我通关的筹码。

  我继续往后翻看资料,从一堆打印的资料后面翻到了一张老旧的报纸。

  报纸上的一个版面被洪燕和裴星星在医院长椅上的合照占据了。

  一旁的文字则是写着:

  “爆!第二病院洪燕医生竟是这样的人?”

  “据记者得知,洪燕医生收养乐观女孩裴星星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名利,在裴星星失去利用价值后神不知鬼不觉在心脏移植手术台上动手脚,害死了裴星星!”

  “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报纸上的阴谋论矛头指向,非常明显,无一不在强调是洪燕杀害裴星星这一事实。

  然而就我从贝壳项链里窥探到的记忆的一角来看,洪燕绝对不会主动做出伤害裴星星的事情。

  这张报纸的发行时间是2047年8月25日。

  我再往后翻,只翻到了她们二人的死亡报告。

  裴星星,死亡原因: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死亡时间为2047年8月24日凌晨5时。

  洪燕,死亡原因:跳楼自杀,死亡时间为2047年9月2日上午9时。

  裴星星死亡的时间节点,让我想起了夜行歌者的出现时间,恰巧就是8月23日的晚上。

  这个唱歌的,我明晚必须要见到。

  只有见到那个人我才能有机会明白这一切的真相。

  而今天的自由行动时间,我决定去一趟食堂打饭阿姨口中的手术室找一找裴星星的日记。

  正当我把资料重新整理完毕时,我的门被敲响了。

  我看了一眼时钟,上面显示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9:00。

  自由活动时间到了。

  “请进。”

  胡沙拧开房门,身手敏捷地窜到我的旁边,伸出头看向我手上的资料。

  我非常大方地直接把资料递给他看。

  胡沙也不客气,拿过资料吭哧吭哧就看了起来,看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最后他一脸迷茫地抬起了头。

  “白大叔,我猜错了?”

  “原来是洪燕杀死了裴星星?”

  “可是这没道理啊,这洪燕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

  我用怜惜的目光看了胡沙一眼。

  可怜的孩子,CPU干烧了吧。

  “洪燕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去找星星的日记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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