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你那老师,!”
缠着亲娘撒娇腻歪了一番, 回到自己屋把自个儿往床上一扔,苏瓷险些舒服得呻『吟』一声。
他『奶』『奶』的,龙床不如狗窝, 自己这张架子床虽然不大不豪华,但还是它舒服啊。
苏瓷躺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根,在宫那段日子简直死了无数脑细胞,回到家感觉脑仁儿都舒展开了,她不由感叹, 自己还是更适合咸鱼生活啊!
苏瓷在床上打了个滚, 扔掉簪子扒拉几下头发连头皮都全方位放松下, 就是身上空『荡』『荡』的, 中衣蹭着她有点儿痒疼痒疼的, 她忍不住『揉』了几把。
她细皮嫩肉的, 杨延宗掌心手指净是剑茧, 前天虽没剥衣裳, 但她那俩尖尖儿却被他磨得红通通的,细白的皮肤也多少留下了些痕迹,还集中。
“妹啊,快洗洗!”
勤快又疼爱妹妹的苏燕已经叫厨房烧了热水, 和婆子一把桶凳胰子皂角等物搬着屋,撸袖子拉瘫在床上不动的苏瓷。
姐妹俩嘻嘻哈哈打闹一番, 苏燕挽衣袖给苏瓷搓背, 苏瓷不干, 她皮肤白,那点子细微痕迹还挺明显的,还是别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后颈也有, 衣领头发盖着看不到,但苏燕给擦头发时发现了,她大咧咧,但不蠢,后知后觉,倒回去硬是一扯苏瓷临时罩衫的衣和大斗篷,然后就看见了。
她惊喝一声,苏瓷赶紧捂住她嘴巴以免吓到房的母亲,苏燕脸都青了,还以苏瓷在宫被外人欺负了,苏瓷忙:“没呢,没事,别瞎想,是杨延宗。”
姐妹俩,原本也没什好隐瞒的,但有些关窍并不适宜往外透,于是她最后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含糊说了说,侧重点是两人因特殊情况在一了,但什特殊情况却没说,“行了,别提这个了,我那些『药』和针剪器械啥的,一件儿都没拿得出呢。”
呸,什人啊!
苏燕隐约有些猜测,心啐了一口,不过涉及皇帝,她嘴上没敢说,还赶紧开门开窗瞅瞅听了一阵,确定没人赶紧关上回,着她妹抓耳挠腮半晌,“……算了,人回就好,不行,你得赶紧成婚了!”
她一阵风般开门跑了,赶紧去和陈氏通风报讯,苏瓷被呼了一脸冷风,她趴着门大声说:“姐!我要睡了啊,你们有什话明天再说!”
……其实,她倒也不算困,苏瓷要惦记着杨延宗走人之前那句话。
姐妹俩经常一睡觉的,这久别重逢心有余悸没意外肯定不例外,她就生怕万一杨延宗真过敲窗,那也挺麻烦的。
苏燕没回头,人已经一窜到了房门前了,挥挥手表示知了,你赶紧睡吧!
苏瓷“哐当”把门关上,想了想,顺手把横栓『插』上了,确保不让她姐再杀回。
姐妹俩动静挺大的,院子就这大,厢房听得清清楚楚,白姨娘开窗瞄了眼,巧看见房门帘晃了一下,“哐当”也给关上了。
她撇撇嘴,嘀咕一句老给家惹麻烦,一儿惹祸精,甩手也把窗掩上。
但白姨娘其实挺着急的,期待又担心,都坐不住:“我的儿啊,现在大公子回了,可是你,你先前说的,……”
这大公子会给做的话,真的吗?可这大公子这一阵风的回,又走了,会不会没着落啊?
“不会的,姨娘别急。”
苏蓉缓声安抚母亲,她端坐炕上,看沉得住气,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也不确定自己那报讯了多少作用,到了最后揭盅的时候,心还是忐忑的。
此,她一宿都辗转反侧没能睡着,至三更快尽的时候,耳朵忽却听到一点异样的声响。
“咯啦!”一声门栓推动的声音,像是东厢房苏瓷房门发出的,其实这声音也不大,但在落在这深夜的无眠人的耳朵,却还是挺清晰的。
苏蓉心一动,她立即支身,推开隔扇木窗,刚好看见一个颀矫健有点陌生又熟悉的藏青『色』男人背影信步就这了苏瓷的房间。
她屏住呼吸。
意料之外,但又有点情理之中。
许久,她呼了口气,赶紧下床掬冷水使劲扑了扑脸。
……
杨延宗是三更天回了,这家伙这回倒是没翻窗了,是直接推门就直入的。
苏瓷刚好夜,她睡得其实不大熟,一方面暗戳戳惦记着杨延宗这家伙会不会撬窗,另一边白天几乎没怎喝过水,晚上难免就喝多了点,膀胱时不时提示要释放,就难睡得香。
她刚从屏风后站,就听见门响和脚步声,探头一看,这家伙果然大咧咧从门口的,然后就好像自己家一样在方桌前坐下,还顺手把压着的烛火挑亮了。
苏瓷:“……”
苏瓷卧槽一声,冲上去拉着门栓左看右看,她明明卡得严实的呀!
又回头捡杨延宗随手放在桌上的短匕瞅了瞅比划几下,“这怎弄的?”一波拉就开了,好像根本没有难度的样子。
“怎了?六王怎说?”
她一边研究,一边瞅了他眼问。
杨延宗简明扼要:“明天宫。”
哦,那就是成了。
苏瓷口型:“有把握吗?”
说的是宫后的事,今晚没睡好的三件事,就是惦记着茬子事了,她总担心被六王发现破绽。
杨延宗点点头,六王不是相信他,他是相信自己的耳目。
他垂了垂眸,看老皇帝又把自己的身边暗中理了几遍了。
杨延宗在阳都宫是有耳目的,哪怕当初一条心跟着世子干,他也没有交所有底的,六王和世子身边他有人,阳都皇宫他也有耳目。
杨延宗是个未雨绸缪的人,阳都往北往东都是他的势力范围,这一片他经营已久,耳目深入。
“那就好!”
苏瓷放下匕首,瞅他一眼:“你要上『药』吗?”
杨延宗:“不用,在六王府上了。”
他瞟了她一眼,烛光下她单手支着下巴,一双眼睛骨碌碌溜了下他后背收回,身上微松的寝衣领口外披着一见半旧的松鼠皮斗篷,一见他打量过,立马用手捂住领口,就像一只瞪圆眼睛的小肥猫,警惕:“我警告你哈,别『乱』!”
杨延宗被她气笑了,就在苏家,两人还没成婚,他能怎『乱』?!
难在这再办她一回不成?
他哼笑一声,没好气:“少『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他瞥了她一眼,“太医署大概会遣人,不过肯定在明日之事结束之后,这段日子你甭理会其他,尽快把家事情弄好了,安排婚事。”
两人的婚事还是延期了。
本定在月十五元宵节的,可那天还在宫参加那什元宵宫宴,见天儿担心能不能顺利出宫回家呢。
最后还是延期了。
不过好在重新择日也不难,杨延宗记得当初给他过目的那三个备选日子,倒还有一个就在本月末的,月廿六还是廿七的。
近,马上就到了,好等他处理好外头的事情以后就差不多了。
苏瓷一听:“这急啊?”
廿六,今天十七,不十八了,那就是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天!
这也太急了吧,苏瓷总感觉还没从皇宫的氛围缓过呢。
她这想的,也就这说了:“还是三月吧,三月初不还有个好日子吗?”
这些日子家焦灼难安估计也没心思张罗这些事情吧,她觉得缓一个月好。
不想杨延宗蹙了蹙眉,拿眼睛扫了一眼她桌子下的腹部,“万一怀上了呢?”
月好,月份一点都不存疑,三月就绝不上了。
他有点怪她没分寸。
苏瓷:“……”
苏瓷骤不及防挨了他这一句,又被他责怪看了一眼,差点跳,脱口而出:“不会,别担心!”
这话说的,杨延宗眯眼,他几乎是马上就想两人好完二天早上她那句“反也没多时间”,他盯着苏瓷眼神就变得有点危险了,苏瓷也想了,她忍不住笑了下,感觉杨延宗脸『色』又黑了两分,她连忙说:“没,我说经的,那日子不会的。”
安全期虽说不是绝安全,但也有个范围,黄期后期就肯定是没问题的,她今晚小肚子有熟悉的隐隐坠意,苏瓷月事规律,明天亲戚就该造访了。
杨延宗盯了她半晌,忽问:“你那老师,是男是女,多大纪?”
苏瓷忍不住笑了下。
她当然知怎说才是标准答案,但看杨延宗这样子,苏瓷喵子的『毛』病又犯了,就是嘴贱忍不住撩一把:“四十多,”她装模作样想了想,“相貌清癯,文雅高瘦,风姿隽爽,雷厉风行。”
话说她上辈子不少男老师卖相都不差的,其中最帅一个,四十多还有女生偷偷写情书,而且这人情商高风度好,从不给人难堪的,专业技术也超级流弊,忒招人崇拜了。
她眼珠一转,笑嘻嘻瞅着他:“现在啊,不知哪云游去了。”
“你可别欺负我,他厉害的哦!”
杨延宗脸当场就黑了,被她气笑,一甩袖身就走人,苏瓷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拽住:“诶诶!”
她喷笑:“别生气啊,”苏瓷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拿眼瞅着他笑嘻嘻:“人家有媳『妇』孩子的,天天接送,有空就带着到处玩耍,神仙眷侣好不好?”
她促狭冲他眨了眨眼,逗逗你嘛,别这小气啦!
“你要是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和你说话了。”
她提了茶壶倒了杯茶,仓鼠般两手捧着,笑嘻嘻递给他,用『臀』侧碰了碰,“欸,别生气啦。”
都斟茶歉了。
可可爱爱,笑容可掬。
杨延宗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瞪了她半晌,伸手接过那盏半冷的茶一口饮尽了,一手掼在方桌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上去!
……
折腾了许久,杨延宗那口气才算出了。
苏瓷嘶,别问,问就是后悔,她忘了这不是她的喵子而是野生大老虎。
不过因着这是苏家,他倒没真就做上了那茬子事,不幸中万幸。
最后杨延宗斜睨她一眼,轻斥:“老实点,二月廿七成亲。”
苏瓷趴在被垛上,不敢吭声。
杨延宗轻哼一声,这才俯身扯开侧『毛』毯,盖在她光果的肩膀上。
“听见了没?”
“哦。”
末了,他才转身快步离开。
听见房门咿呀一声阖上,苏瓷这才揪住『毛』毯翻身坐,冲房门方向撇撇嘴,哼。
光你会哼啊?我也会呢!
三更末的天了,天亮前杨延宗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因而并没有继续再苏瓷处多留,开了房门快步离开,并没从门离去,苏瓷的名声他还是顾忌的,直接往是的侧门快步行去。
更深『露』重,水汽沁寒,淡淡的月光照在半旧的杨木大门处,杨延宗开门出去,后面却追出一个人。
苏蓉等了有半个时辰了,她鼓勇气披衣追出去,杨延宗挑了挑眉,转过身。
苏蓉敛衽下福:“大公子。”
她到底是个闺阁少女,说不出什做亲事的话,但都是聪明人,也不必废话。
杨延宗一见她,就明白了方意。
苏蓉请安后,忐忑微微垂头站着,冷风呼呼,她『舔』了『舔』唇,让自己站着更规一些。
看着倒是个有规矩的,也有成算,不是个咋呼莽撞没有章程的。
苏蓉是苏家的女儿,杨延宗也没打算用她笼络心腹和部下,太差也不行,到底是苏叔的女儿,而且现在值多事之秋,后续局势会更加复杂,杨延宗更不打算往稍外范围张罗。
而苏蓉确实有些功劳的,因她的及时禀报,菌提早转移保存住了,这重要,后续哪怕有太医院人,这相关的保密和“掌控度”的动权握在他们的手。
杨延宗忖度片刻,吩咐:“叫延信。”
屋的男人除了养伤的杨重婴外都没睡。杨延信等人也刚回。杨延宗回归,心骨有了,营气氛一松终于可以开始轮值,今夜苏棣留下,杨延信和杨延贞回,两人刚跑了六王府一趟,被杨延宗领着一回。
刚收拾一下,被阿照叫了出,杨延信有些懵,“大哥怎了?”
杨延宗淡淡:“你纪也到了,如今外聘多有不合适,相熟适龄的娘又看不中。”
他已拿了意,让杨延信聘了苏三,苏蓉有见有心计,这不是坏事,相反莽撞愚蠢的才是真的祸根后患无穷,杨延宗了解他二弟,杨延信机变不算机变,说思维灵活和反应敏捷并不及纪最小的杨延贞,这辈子大概就在兄的余荫下按部就班,给他选个有章程分得清楚轻重的,将两口子好互补。
内宅安稳,男人才好在外干事业。
颜氏的眼光杨延宗并不怎相信,与其这样,不如就聘了这苏蓉。而他自信在他的带领下,兄弟过得都不会差,那同样苏蓉也算得偿所愿了。
杨延信瞪大眼睛“啊”一声,赶紧拿眼睛看一眼苏蓉,又看他大哥,不过他大哥是个说一不二的,杨延宗事情不少:“等明日,我就将此事禀了父亲母亲。”
等了等,没听见面说话,杨延宗旋即匆匆离去。
风呼呼吹,苏蓉悬的心陡然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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