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父皇。”

  武清璇没有一丝一毫感动，认认真真下拜，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脑袋直直摇了摇。

  师尊说过，当你有用了才围在你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丫头，你娘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单刀直入，直接就问了最想问的问题，这话她不想听武皇说，却想听武清璇亲口说。

  “不知道。”

  武清璇别过脑袋，她仍旧觉得当初的宫女是她的娘亲，那宫女在她出生不久就过世了，她又怎么知道名字。

  就是想问，父亲不理她，宫女不理她，兄弟姐妹不理她，她找谁问？

  “钰儿，没必要问孩子这种问题，你若真想知道，我到时候慢慢地跟你说。”

  武皇拉住那青衣女子，将她扯到一边，蹲下身摸了摸武清璇的脑袋，武清璇有些想躲，但还是乖乖被摸了两下。

  “璇儿，告诉父皇，你知道你体内那口鼎是什么东西吗？”

  武清璇点点头。

  “知道的，画本子上看到过，这是帝兵，青阳灵犀鼎。”

  “既然知道…”

  青衣女子上前一步，缓缓勾起唇角。

  “那本座，便也不恨你计较，青阳灵犀鼎可以给你用，但是，你必须得留在我青阳学宫，拜我为师。”

  “璇儿，灵钰宫主可是我大武帝国第二强者，被她收作关门弟子，那可是无数人哭求的大机缘啊，快行拜师礼吧。”

  武皇神色一喜，连忙跟着劝说。

  武清璇眉头却是微蹙，丝毫没有半点喜悦的神色。

  灵钰？原来这青衣女子叫灵钰吗？名字倒是好听，只是想当我武清璇的师尊，只怕是还不够资格…

  提起师尊二字，她脑海里，只会出现一个身影。

  伤病时寸步不离守在床前，亲手为她做糕点喂她，会给她买最喜欢吃的酒菜一起吃，陪她将当初的屈辱还得一干二净。

  哪怕只有二十天，况且其中足有十七天都在修炼。

  她看向灵钰，又看向武皇，目光与二人交汇。

  师尊修为没有你们强，脾气似乎也比你们差，但宫女皇子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在哪？我饱受饥寒生生饿晕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天底下只有师尊一个人，不管我是强是弱，是贱是贵，只有“她”，会永远护着我，管着我。

  “抱歉，我有师尊了，我很喜欢她，没有换的必要，谢父皇，谢宫主大人厚爱。”

  武清璇连忙拱手，后退一步。

  灵钰与武皇面面相觑，不懂这放着圣王境界的老师不选，偏偏选一个来历不明的准圣做师尊。

  “武清璇，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武皇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灵钰，眼神中罕见的有些尴尬：“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考虑过了。”

  武清璇倔强地扬起小脑袋，与二人对视，眼里毫无惧色。

  师尊是她的底线，她可以对别人阴谋算计杀人放火，对师尊不行，她是魔，但却不是黄烨这样毫无伦理纲常礼义廉耻的魔。

  养育之恩，授业之恩，报仇之恩，甚至半个救命之恩。

  父皇把她当工具，母亲早死，师尊就是她的父母。

  即便是魔头，也有行事准则，也有情感，少有几个能狠的下心抛弃父母的，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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