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降生


“轰隆隆~轰隆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白天还是万里晴空,临近夜晚突然变脸。

  乌云蔽月,雷声轰鸣,整片天空像是给拉上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黑沉沉,阴压压的,连星星都看不到。

  只有一道道幽蓝的闪电,将黑暗撕开一个个口子。本来应该酷热的天气反而透着一丝丝诡异的冷意。

  市医院的产房内,孕妇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产房外的回廊。门口一男子紧张的来回踱步,坐在椅子上的一对老夫妇纷纷皱紧双眉,忧心忡忡。

  一道亮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又是一个个震耳欲聋的惊雷,仿佛像有千军万马踏过,连大地都为之颤抖,玻璃窗不停的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好似下一刻就会被震碎。

  老夫妇俩突然惊恐的从椅子上站起,同时看向了走廊尽头,好像看到什么令他们惊惧万分的事物。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抖得像筛糠子一样,身上冷汗直流。

  “这是……百鬼夜行!”

  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惊呼道。

  饶是他们夫妇俩,也没见过这阵仗。今晚这医院到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

  以他们的能力,别说百鬼了,就是只来几个都会让他们力所不逮。

  突然,医院的灯全灭了,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产房的方向望去。

  “啊!”

  就这样过了几秒钟,男子才在妻子的凄叫声中反应过来,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到产房前不停的拍门。

  停电了,可他的妻子还在里面分娩。

  “当、当、当。”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这静谧的夜晚尤为清晰。

  “哇啊,哇啊,哇啊”一声声初生婴儿有力的啼哭声从产房传出来,伴随着一道常人看不见的耀眼红光。

  医院的电力也在此时神奇的恢复正常,一切又光亮如初。

  老俩口这才瘫软坐在地上,身上已完全被汗湿。

  护士手里抱着一个小儿婴儿来到男子跟前,摘下口罩笑着说:

  “恭喜啊赖先生,您太太生了个女儿。刚刚还挺危险的,难产,孩子一直出不来,又突然没电。没想到就在那个时间,小家伙反而顺产出生。现在母女平安。”

  男子开心得手舞足蹈,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中的小婴儿。

  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跑到老夫妇面前,傻笑着说:

  “爸妈,我有女儿了。”

  老先生愁眉不展的看着在襁褓里睡得正甜的小孙女,摸了摸小婴儿那细小的肉胳膊,掐指一算,大惊失色。

  老太太看着丈夫骤变的脸色,只是拍拍他的手背,摇摇头,轻轻的说:

  “罢了,这就是宿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归是我们的孙女。”

  他们望向窗外,刚才还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的天现在却是硕大的满月当空高挂,点点星空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向他们交代着什么。

  后来,老俩口给这个孩子取名叫赖小渔,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名字。用他们话说女孩出生太闹腾了,要取一个最简单最平凡的名字才好养大。

  说也奇怪,自从赖小渔出生以后,赖爸爸和赖妈妈原来只能勉强糊口的生意越做越好,经常都要外出不在家。从小赖小渔都是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宅长大。

  爷爷是一个瘦高老头,平时很是疼爱赖小渔,要什么买什么,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爱喝酒,一喝酒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阴沉着脸,瞪着眼睛,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念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有时还会拍桌子大叫,只要爷爷一喝酒赖小渔就躲在奶奶的身边。这时奶奶就会拧着爷爷的耳朵,让他自己另外找个地方喝酒去。

  奶奶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太太,谁都怕她。印象里经常有人来找奶奶,走的时候总是对奶奶千恩万谢的。

  她们家里大事听爷爷,小事听奶奶,只不过基本没啥大事发生就是了。

  赖小渔家的老宅是一个小四合院,东西南北各一个房间,两边是两个放杂物的小回廊。中间是一个小花园。从出生到高中,赖小渔几乎就没离开过这里。她也活的很开心自在,除了偶尔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赖小渔从小就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多了些东西。什么东西呢?就是她的眼睛时不时就会不受控制提溜的转,速度很快,几乎看不出来。

  然后眉心就会微微发热,紧接着耳朵就会短暂的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眼前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影子。甚至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脚还会控制不住的抽动。

  刚开始的时候赖小渔很害怕,哭着告诉奶奶。奶奶听了以后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摸摸她的头,说“这是咱们小渔的超能力,别人都没有。只不过现在的小渔不能用,也还用不了,等将来长大你就会知道了。”

  奶奶从自己的衣襟里取出了一条银白色的链子给她戴上。

  奶奶说,这条链子可以保护她,戴上它自己的手脚就不会再无故抽动,眼睛也不会乱转,但是绝对不可以取下来,也不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不然那些奇怪的东西就会找上别人。

  小小的赖小渔捂紧自己的小嘴,摇摇头,表示自己谁都不会说。

  奶奶又拿了一本心经给小渔,要她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如果还会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默念心经就可以了。

  赖小渔那时候小不懂,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平时背个课文都要好几天的学习困难户,硬生生的把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之后只要自己一害怕就一直默念,慢慢地居然就听不见看不见了。

  就这样一直到18岁,赖小渔考到了上京市的一所三线大专学校,离开了这个生活了18年的地方。

  大学生活对于赖小渔来说都是新鲜的。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写完作业,课余时间和同学打打球,就这样又过了三年。

  这三年间,以前经常会出现的奇怪现象没再出现。而一向身体很健康爷爷奶奶却相继过世了。赖小渔由于在外地读书,甚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为此伤心了好久。

  大学一毕业,在亲戚的介绍下,赖小渔进到了一所银行,做了一名普通的银行柜员。

  一切就好像和普通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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