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迪贝莱营地。

  亚瑟回来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来，他走出大门，享受着温煦的阳光。

  “噢，亚瑟，听杰伊说你似乎知道了勃朗特的一些小秘密？”

  亚瑟闻声望去，发现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塞缪尔，亚瑟懒散地点点头，说道：“是的，那个老混蛋在城市里搞贩卖奴隶的事情，被我捣毁了。”

  “那么，你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吗？比如说，照片，账本之类的。”

  亚瑟一怔，摇了摇头。

  塞缪尔捂住脸，无奈说道：“什么都没有，那勃朗特想再搞这种生意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亚瑟一脸尴尬，似乎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情。“那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我去一趟看看吧。”

  亚瑟点点头，随后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头顶上的一道声音打断。

  “亚瑟，上来！”

  达奇双手撑着二楼阳台的栏杆，招呼着亚瑟，何西阿也在他身边，亚瑟只好先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那么，亚瑟，决定性的一票就看你了。”

  何西阿坐在椅子上，看着亚瑟说道。

  “决定什么？”

  亚瑟有点迷糊，一旁的达奇解释道：“我们是就这样默默被侮辱，像蟑螂一样四散逃窜，还是认真来算算这笔账。”

  一直低着头的何西阿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们没必要去报仇，我们压根就不了解那家伙。”

  达奇摊开双手，“这跟报仇没关系，何西阿。安吉洛·勃朗特对我来说狗屁都不是。”

  “我们说的是要去抢劫他地盘上的银行。一个他无疑在保护的银行，在一个他的人会朝我们开枪的小镇。”

  “在我们动手前，我们得先把他废了...”

  没等达奇接着说完，何西阿立刻出声道：“我反对，肯定有更容易的办法。”

  “没什么更容易的办法。”达奇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了解他那种人，他是个记仇又有点小权力的掮客，用恐惧操纵一切。如果我们在他地盘上撒野，我们就死定了。”

  亚瑟低头陷入思考，何西阿紧皱着眉，甩了甩手。

  见此，达奇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国家？我们需要那些钱。”

  何西阿沉默片刻，缓缓道：“就是觉得有点不对，达奇。”

  达奇见何西阿态度松动，便继续道：“好了，这是我们至今为止要干的最后一票。今年之内，我们就能在塔希提岛上收获芒果了。”

  “当一个农民，但我们需要买种子的钱，还有离开这里的路费。你知道，我更知道！”

  说到最后，达奇带着不容人拒绝的语气，紧紧盯着何西阿。

  何西阿还是不太支持，“抱歉，我没心思考虑什么收获芒果的事，我.....”

  “好了。”达奇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何西阿，见自己无法说服这个老伙计，达奇把目光投向亚瑟。

  “亚瑟......你觉得呢？”

  在达奇和何西阿两人的注视下，亚瑟沉思了一会，最后犹豫道：“如果是生意的话...生意就是生意。”

  达奇嘴角上扬，果然亚瑟还是支持自己的，他看着脸色不善的何西阿安慰道：“安吉洛·勃朗特挡在我们和我们的前程之间。”

  “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何西阿没有继续反驳，只是淡淡说了这一句。

  达奇的表情一僵，笑容逐渐消失，扬着的手臂也垂了下来。

  他没再继续劝说，转身走向楼梯，“亚瑟，来吧。”

  亚瑟跟在他身后，“你这次最好是对的。”

  “一定是。”

  亚瑟吐槽道：“你向来都那么说。”

  “我从来都是对的。”

  亚瑟带着无奈的语气，“你说是就是吧。”

  达奇扭头看了一眼，“别质疑我，亚瑟。这样对你没有好处。来吧，我们要去见个人谈船的事情。”

  “船？”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拉格拉斯。我认识那里的一个船夫，叫托马斯，他对那里一带的水域了如指掌。”

  “我们拿船来干什么？”

  达奇推开屋子大门，走向停放马匹的地方。“有了船，我们就可以从沼泽袭击勃朗特的庄园，打他个猝不及防。”

  “他知道我们从电车站死里逃生了，肯定料到了我们会报复。”

  亚瑟想了想，达奇也确实没说错。

  “看吧，亚瑟，我还是能理智思考的。”

  两人跨上各自的马匹，骑出谢迪贝莱，刚出营地没多久，达奇突然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刚才站在我这边。”达奇看着亚瑟认真说道。

  亚瑟挑眉，“这不是选边站的问题。是为了大家。”

  达奇目光望向远方，“我感觉何西阿没那个种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帮派。”

  “你确定这一切是为了抢银行，而不是报上次电车站的仇吗？”

  “都是，也都不是，这重要吗？”

  达奇又开始对亚瑟一通说教，“我们得去抢银行，而勃朗特掌控着圣丹尼斯的警察和其它的一切。”

  “他还给我们下套，别忘了，他还抓过小杰克。”

  亚瑟憋了一会，随后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但那些家伙都在找我们，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达奇沉默一下，“你们这些人似乎都忘了钱是怎么来的，养活二十个人得要多少钱，更别说让二十个人去海外过新生活了。”

  “我冒昧问一句，达奇，塔希提计划真的有用吗？”

  “你说呢，亚瑟。有吗？”达奇非常不喜欢这种被质疑的感觉，他语气铿锵道：“你他妈的要有点信心。我在拼命为大家创造一个未来。”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但是、但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目光短浅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最好散了，各走各的，你直说。”

  “当然不是！”见达奇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亚瑟也把一肚子疑问憋了回去。

  “这又不是战俘集中营。我不强迫任何人留下。所以我们要么一起扛、一起努力找出路，要么就散伙。”

  “不可能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得到一切。”

  亚瑟点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只是觉得我们时间又不多了。我是说，奥德里斯科帮找到我们了。”

  “对，我们得马上走，我之前没说清楚吗？我觉得你们都不听我的，只有迈卡还有些忠心。”

  提到迈卡这个名字，亚瑟明显神情不太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达奇这么看重迈卡了？

  “你这话就不太对了...”

  亚瑟刚要反驳，就被达奇打断，“你现在的语气越来越像约翰了，他肯定是被那个女人教唆的。我知道这种问题。”

  “那么你，亚瑟，你又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迈卡会质疑报复勃朗特的计划吗？不，他会说：我们走！”

  亚瑟眉头紧锁，忍不住道：“我在这了，不是吗？我在你身边20年了。”

  达奇语塞，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连忙安慰道：“我...我...知道，抱歉，孩子。”

  “无休止的争论让我精疲力尽。其他的我都能承受，但是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很受伤。”

  亚瑟表示理解，“我一直支持你。”

  “黑水镇，瓦伦丁，罗兹，我发誓这一切不会就这么过去了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达奇盯着前方，好像在跟亚瑟说话，又好像在和自己说话。

  .......

  “好了，就是这儿，我来谈。”

  两人一路骑行，在太阳刚刚彻底落山后，来到了位于圣丹尼斯黑沼泽的拉格拉斯。

  这里雾气浓重，树的影子在其中林立，看起来颇有一种诡异的氛围。

  在一栋木屋前，达奇走向了一位低头整理工具的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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